實話說，離開格雷德家以後，艾克絲還真沒吃過幾次正經飯，從前是管着老爸一日三餐健康飲食，自己就順便吃點，但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因為沒有需要而常常忘記吃飯。

食物在口腔裡變化着口感味道，但當它們被咽下去後，就會迅速解構轉化為能量态，艾克絲慢悠悠地用餐，打算每樣菜嘗幾口就下桌。

“對了格雷德，”她忽然開口，“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晚宴……”

被她提醒，格雷德才想起來晚宴就在後天，便介紹道：“宴會是布尼外交官舉辦的，為了慶祝他獨子的生日。”

艾克絲：“布尼外交官……就是今天那個人？”

“嗯。”格雷德點頭。

原來是生日宴……艾克絲若有所思。

晚飯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星網上搜索舞蹈教程，這種宴會肯定會有集體舞環節吧？聯邦星流行的宴會舞蹈似乎叫做卡盧……

直接把教程轉成數據消化吸收，艾克絲還順便學習了各種社交禮儀。

——做這些也不全是為了格雷德，畢竟沒人喜歡在大家面前出醜。

卡盧舞步的每一個擡手和跨步，都在腦海中清晰明了地演繹，仿佛已經學會了很久一般，艾克絲輕輕吐氣，優雅地端起手臂，模拟着在房間内跳了兩圈。

不是很難，還算有趣。

學會了舞蹈後不知道該做什麼好，艾克絲想了想，覺得就算吃了晚飯，距離睡覺的時間也還早，就打算去找格雷德。

半路還遇到了莫多，根據她走的這個方向，他猜測道：“您是要找将軍嗎？”

“啊，對。”艾克絲應道。

于是莫多善意地提醒：“将軍閣下現在正在書房。”

“好，謝謝，”艾克絲順便多問了一句，“通常宴會确實會跳卡盧對嗎？”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她就放心地往書房去了。

笃笃。

敲過門後，清冷的聲音從門後傳出：“進。”

艾克絲面帶笑容地推門而入，語氣輕快：“在忙嗎？”

見到是她，格雷德眉頭微松，把手裡的報告放到一邊：“不忙，什麼事？”

“也沒什麼，”艾克絲彎着眼睛，“隻是想跟你練練舞，畢竟我還沒參加過宴會。”

她不着痕迹地掃了眼書房裡的布置，完全是黑白灰色調，真是單調又嚴肅。

格雷德站起身，從書桌後走到她面前：“其實不用特意這樣做，如果你不喜歡這種事也可以不參加。”

“那多不好，”艾克絲沖他狡黠地眨眼，“你現在有了女伴，都不想帶我出去見見人麼？”

“這個、當然……想。”格雷德一下子無所适從，顯得有些笨嘴拙舌。

艾克絲輕笑幾聲，不逗他了：“其實我舞跳得還不錯，就是想提前跟你培養點默契而已，我們來跳兩小節吧。”

她用光腦播放出柔和輕緩的舞曲。

“……”格雷德抿抿唇，一手牽起她的手，一手輕扶她的腰。

退步，前進，左轉半圈……艾克絲眼含笑意：“你這麼緊張嗎，格雷德？”

以冷面無情著稱的将軍會露出這種表情，真是有意思。

此刻的格雷德其實沒法仔細聽她說了什麼，他正把注意力集中在腳下，因為……

“嘶！”艾克絲突然痛吸了口氣。

格雷德連忙道：“抱歉！對不起！”

舞步中斷，艾克絲擺手：“沒事沒事。”

隻是疼一下而已，她的身體會很迅速地自動修複各種傷害。

格雷德拉過椅子讓她坐下，有點慚愧和手足無措：“讓我看看你的腳？”

“真的不用，”艾克絲擡起頭，懷疑地看他，“你……難道不會跳舞？”

格雷德面露尴尬，其實他學過，隻是因為不常用而不太熟練。

想一想，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單身，以他的身份地位，宴會就算不帶女伴也沒什麼，當然也會有因英勇而愛慕他的人，但她們邀請的想法很快就會被他那不近人情的眼神扼殺。

艾克絲站起來，手再次搭上他的肩膀：“繼續吧。”

見對方欲言又止，她就用玩笑化解氛圍：“原本我還打算讓你教我跳舞，幸好沒有，否則我得吃點苦頭了，現在看來，倒是你很需要練習啊。”

“嗯……”格雷德垂下眼睛，掩飾性地咳了咳。

引導着他跳下去，艾克絲語調輕緩：“放松……自然而然就好。”

有意轉移他過于緊繃的精神，她邊跳邊聊天：“你牆上挂着的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