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黑髯,我瞧那人可是一臉白髯,絕對是隐居的世外高手!”
衆人議論紛紛,有人說那人是美顔娘子,有人說那人是白須老頭。年齡性别、體格身态無一人意見一緻,唯一相同的隻有那雙猩紅的眼睛。
那武僧将自己置于事外,一揮手,道,“小二,給灑家上兩壇龜蛇酒來吃吃。”
店小二蝦着腰迎上來,腆着臉道,“這位大師,不好意思,本店的酒已經賣光了。”
那武僧一吹胡子,“放屁!我千裡迢迢從嵩山跑到這兒來,就為了吃一口龜蛇酒!跑了三五次,三五次都沒得酒賣!我看你們就是不想給和尚賣酒賣肉,是也不是!”
店小二汗如雨下,“不是小的為難大師,隻是,咱……咱有規矩,江湖中的酒店旅店,一律不能給僧人賣酒。”
“酒店旅店不賣酒,你要灑家上花樓裡吃酒嗎!灑家破了酒戒肉戒,你還要讓灑家破色戒?先讓灑家破個殺戒瞧瞧!”
那武僧一轉善鏟,風中帶勁,将月牙尖對着店小二的脖子,牢牢将他卡在牆上。店小二大驚失色,“啊呀,不敢!不敢!哪位好人快給這位爺爺上酒來!快!”
三人進店之前,遠遠見到客棧門口烏泱泱的跑出來一大堆人。經武僧這麼一吓,另一半人也都逃光了。
楊無失見這人做事雷厲風行,說話風趣,頗為投機。用銀蛇劍挑了一隻空桌上的錫酒壺丢給武僧,“哥哥請喝。”
旁人提錫酒壺的壺耳通常要四指,這武僧隻用食中兩指,就将壺耳卡的嚴嚴實實,武僧接了酒,大笑道,“還是這位兄弟爽快!”撒開善鏟,提着壺把,咕咚痛飲了幾大口,如同喝水一般将酒喝盡了。
店小二哭嚎着跑到□□,店内一時間空空蕩蕩,隻留下幾位膽大的練家子坐在原位。
陳器輕拍了兩下楊無失的手,“師弟和老爺子不在此處,我們先去尋他們吧。”
祁小南擔心老爹,聽見陳器提議,連忙附和道,“是呀是呀!”
楊無失搖了搖頭,“師弟伶俐,祁前輩武功高強,二人在一塊,想來不會出什麼事。這旅店氣氛不正,我們先探探口風再去找他們也來得及。”
那武僧方才喝完了酒,正要對送酒人言謝,卻見那送酒少年一手一邊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三人情切如蜜,好不辣眼,
“呸,呸,呸!灑家剛吃的一碗藥酒,經你的手一遞,變成了葷酒!你叫灑家又破了一戒,可如何是好!事已至此,灑家再送你一戒!”
那武僧一頓胡攪蠻纏,其實就是吃酒吃上了頭,想要尋點麻煩。
隻見他一提善鏟,刷刷兩下朝三人刺來。
楊無失面色一變,“他奶奶的,這死秃驢好心當作驢肝肺!祁師妹你躲好,我和我師妹應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