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床邊歎了一口氣。
他伸手想要牽我,被我躲開。
“當初我媽找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讓我别再找你,要不然就讓我的店開不下去。”
“還有呢?”
“沒了。”
祁也雲淡風輕地笑着。
他沒說,葉琳找到他的時候,一上來就給了他一巴掌,當着很多人的面。
“為什麼不跟我說?”
“因為......”祁也沉默了一下,“我也覺得你前途光明。”
在他心裡,他并不覺得自己配得上陸時。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忍不住罵出口。
“你是傻子嗎?”
“我确實是傻子,要不然怎麼會惦記你這麼久?”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和好,是覺得我工作穩定了?不會耽誤我了?”
“嗯,就是一直放不下你,再次見到你,真的不想放手了。”
我有點想翻白眼,要不是今天我撞見,他還想瞞到什麼時候?
“我跟我媽吵了一架,之後我會跟她好好談談,不讓她再來找你。”
“那我們......能和好嗎?”
祁也可憐巴巴得看着我,擡手勾了勾我的小拇指。
我不自在得甩開。
“和好?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你有正式跟我告白,讓我跟你在一起嗎?我們之前不是玩玩暧昧嗎?”
“......”
他心虛得垂下眼簾。
“況且,你跟你前男友還一團糟呢。”
“我已經跟楊叔說了這件事,故意說得嚴重了點,估計楊恪已經被送出國了。”
“......”
這麼快?
那個楊叔是有多信任祁也?
我在床邊坐下,順便跟他翻舊賬。
“你跟前任的關系很好啊,談了很久吧,你周圍的人都認識他。”
“也就半年,性格不合,就分了。”
“半年?那也玩的挺花啊。”
我咬牙切齒,一想到那張照片就來氣。
祁也秒懂,瞬間坐直身子。
“那張圖是因為我......”他卡殼,不自在得看了一眼門外,确定外面沒人。
“陸時,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能笑。”
“......”可我已經猜到了。
“我很早以前,被診斷為性冷淡,大概是家庭原因,我對男人和女人都提不起興緻。”
“那張照片裡面,楊恪那麼做是為了故意挑.逗我,他不信我不行,最後當然沒成功,照片是他偷拍的。”
“幾年前你質問我的時候,我為了氣你,就沒解釋那張圖是很久之前拍的。”
“我消失的那幾天,隻見過他一次,因為他拿割腕威脅我,那個晚上我才會丢下你離開。”
“從醫院回來之後就遇到了你母親......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現在說的都是真的,沒騙你。”
他目光緊張地盯着我,唯恐我不信。
我點頭,這麼一來倒是說通了。
“那為什麼你會跟我......”後面的話,突然有些羞恥。
“我也不知道,反正跟你接觸之後,我就會有那種想法。”
他眼睛亮了,“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你身上有種很勾人的氣質。”
“......”
難怪我有時候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已經把我扒光了。
我清了清嗓子,将這個話題掠過。
“哦,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吧。”
“陸時,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他緊張地看着我,我想了想。
“看情況吧。”
-
我去公司上班之後,通過了祁也的好友申請。
他的頭像不再是仙人掌,而是一株白玫瑰。
清冷,嬌貴。
看來他把那株花養的挺好的。
祁也每天都會向我彙報自己的康複情況。
我看到了就會回複。
他還會給我點外賣,這次我沒再丢掉了。
一天下班,前台将一大束白玫瑰遞給我。
“陸組長,你的那個神秘追求者又開始了。”
幾個前台暧昧地笑着,以為我被哪個富婆盯上了。
我笑了笑,抱着那束花去了醫院。
祁也已經恢複得不錯,正坐在床上跟石銘打鬧。
看到我,石銘連忙起身。
“既然嫂子來了,那我就先去抽根煙。”
“......”
都說了我不是嫂子,他怎麼還沒改過來?
我尴尬地看着祁也,他笑的特别高興。
我将花放在桌上。
“你以後别給我送東西了,同事會誤會。”
“那我要怎麼追你呢?”
“追我?”
“對啊,之前沒正經跟你告白,是因為我一向很害怕确認關系。但我現在不怕了,因為對象是你。”
祁也的眼神炙熱又誠摯。
“别白費心思了,好好休養。”
“為什麼?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是因為我沒了那頭秀麗的長發嗎?”
祁也故意委屈地摸了摸腦袋。
其實當石銘拿鏡子給他的時候,他都不敢相信裡面那個光秃秃的人是自己。
那個靓麗妖娆的人設,瞬間毀于一旦了。
我沒理他,坐下來給他剝橘子。
将莖葉都剔除地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