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也拿着煙,臉上微紅,像是喝了不少。
看到我,他目光一頓,整個人都呆住了。
一個小男生匆匆跟着跑下來,挽住他的胳膊,一臉讨好。
“七爺,你的打火機忘拿了。”
我及時地收回目光,拖着紀霖離開。
紀霖家比較近,送完他之後,隻剩下我跟陳淮坐在後座。
我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閃過剛才的畫面。
三年多沒見,祁也還是那個七爺,浪蕩不羁。
我垂下眼睛,強迫自己将胸口的那陣情緒壓制下去。
應該是喝多了吧,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陳淮看我按着頭,問:“是不是想吐?”
我搖頭。
到了我家之後,陳淮讓代駕等着,他去給我買了一瓶解酒的飲料。
我接過,發現他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陳經理,還有事嗎?”
“陸時,我挺欣賞你的,回總部的事情,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
“好的。”
看着車輛離開,我這才上樓。
殊不知,對面一輛寶馬停了好久。
-
第二天去上班,紀霖給我帶了咖啡和早餐。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對我出奇的好,看我的眼神也是泛光。
在他第三次路過我工位的時候,我忍不住皺眉。
“紀律師,你很閑啊?”
“也沒有,就是突然覺得,陸組長你好有魅力啊,尤其是......穿上正裝之後!”
他湊近,還故意勾了勾我的領帶。
我冷眼推開他,雖然早就習慣他油嘴滑舌,但這裡是公司,影響不好。
“啧,怎麼還是那麼高冷啊。”他嘟囔着,看了看四周,趁着沒人,低聲說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啊?”
“沒空。”
“啊?”他一臉失落,“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再說吧。”
我低頭繼續工作。
晚上陳淮要我跟他一起去見客戶,好像是個難搞又挑剔的人。
七點半,我跟陳經理準時到達法式餐廳。
裡面燈光昏暗,很有情調。
對方是個女客戶,貌似剛下飛機,被堵在路上了,會遲點到。
陳淮跟我講了一下這位客戶的特點,讓我等會跟他打配合。
我點頭,重新看了一下我做的産品介紹,确保沒問題。
眼看着人還沒來,我去了一趟洗手間。
轉彎的時候太着急,跟一個服務生撞上。
他手裡的紅酒灑了我一身。
“抱歉,先生!”他一臉慌張,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
我擰眉,快步去洗手間洗了洗。
紅酒漬很難洗掉,甚至沾了水,暈染更多了。
啧!
這還是我最貴的一套西裝。
我煩躁地拽了拽衣領,拿出手機打算在附近買一件新襯衫送過來。
突然,身後隔間廁所的門被推開。
一個高挑的身影在我旁邊站立,洗手。
我瞥了一眼,渾身僵在那裡。
祁也?
他也來這個城市發展了嗎,為什麼總是能夠碰到他?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要在我這麼狼狽的時候碰到?
手機亮了,陳淮說顧客快到了,讓我盡快回去。
我擰眉,一時間有些煩躁。
“需要幫忙嗎?”
祁也擦幹淨手,從鏡子裡看着我。
他穿着一身休閑西裝,粉色外套,襯衫領口敞開着,修長的脖子上戴着的細鍊閃着光,看着像是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
我抿緊唇,不想理他。
祁也挑眉,笑了笑。
“剛才看你在大廳等人,應該是在工作吧,我跟你換一件襯衫,要不然你這樣被别人看到了不禮貌。”
我還什麼都沒說,他就一清二楚。
果然是在社會上比我摸爬滾打得久一點。
根本不等我回應,他自顧自地脫掉了襯衫遞過來。
我很想硬氣地不接,但是陳淮又在催我了。
我猛地拽過來,幹巴巴得說了句謝謝,走進隔間。
襯衫上還帶着他的體香,讓我忍不住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祁也沒說什麼,穿上西裝外套離開。
沒了裡面的襯衫,白皙的皮膚顯露出來,更顯纨绔。
我回到座位上,客戶正好到了。
她看着溫溫婉婉的,但是很不好說話,對我們的産品特别挑剔。
最主要的是,她很能喝。
我給陳淮擋了不少酒,喝的都有些頭疼了。
好在,最後終于談成了。
客戶離開,陳淮拍了拍我。
“還好吧?”
“嗯。”
我面無表情地起身,其實胃裡翻江倒海。
走了兩步,我就開始踉跄。
陳淮扶住我,輕笑。
“不舒服就直說,别逞能。”
“沒有,經理,我隻是很久沒有喝這麼多了。”
他扶着我出去,叫了代駕。
陳淮也喝了不少,我不想再麻煩他送我,而且現在很晚了。
我騙他說我叫了滴滴,讓他先走。
陳淮的車子離開,我這才扶着牆彎下腰。
想吐,又吐不出來。
胃裡火辣辣的難受,頭也很暈。
突然,有隻手扶住我,按了按我的太陽穴。
我看着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祁也遞給我解酒藥,讓我吃掉。
我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