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最後一門考試,考完就結束了。
明晚去找他,順便告别,年後再見。
......
可是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并不在酒吧内。
碰到了上次一起玩牌的男生,好像是他的兄弟,叫石銘。
石銘看到我,笑呵呵地打招呼。
“弟弟,這麼準時啊?七爺不在店裡。”
“他去哪了?”
“好像是有個小男生喝多了,纏着他,要他送自己回家。
啧,這個小男生可不一般,他是個富二代,經常在七爺這刷錢,所以嘛......”
石銘笑的很不正經,像是突然意識到八卦太多,連忙收斂起來。
“哦,對了,七爺說有東西讓我給你。”
我跟着他走進去,他去二樓休息室拿東西。
我靠在牆上,忍不住有些失落。
明明說好今晚見的。
所以,他送那個富二代回家,會發生什麼呢?
想到在祁也家裡,他都那麼對我,那對别人肯定來者不拒。
我吐了一口氣,心頭悶悶的。
突然,一個男生走到我面前,臉上紅撲撲的,像是喝多了。
“那個,你好,我玩遊戲輸了,能不能加你個微信啊?”
不遠處的卡座上,一堆男生正朝着這邊看。
我抿唇,答應了。
掃了二維碼,他羞怯得看了我一眼。
“我叫紀霖,今天謝謝你啊。”
“不客氣。”
很快,石銘将那盆花拿給我。
我走出酒吧,看着眼前這盆半死不活的玫瑰,嘲諷地彎起嘴角。
真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明知道那家夥是個海王,我還舔着臉湊上去。
算了,既然答應他了,那就把這盆花救活吧。
到時候還給他,我以後就不跟他聯系了。
我暗暗想着,往學校方向走去。
還沒走幾步,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紀霖追上來,氣喘籲籲的。
“好巧啊,你也是這個學校的嗎,要不一起吧?”
“嗯。”
反正順路,也沒什麼好拒絕的。
紀霖看了我幾眼,忍不住說道:
“對了,能不能别跟别人說,你在酒吧看到我的事情......”
他的臉越來越紅,大概是覺得尴尬。
我點頭。
他眼睛一亮,笑了起來。
一路上,我心不在焉得跟他聊了幾句。
紀霖是法學院的,宿舍離我挺近。
剛才那群朋友,是他在外校的發小,剛才就是想故意讓他出糗罷了。
他看了一眼我手裡的花:
“陸時,你還養花啊,這麼有雅緻?”
“嗯......别人的。”
“哦,不過跟你挺配的,剛才你站在酒吧裡,就讓人感覺跟那裡的人很不一樣。”
紀霖笑了笑,我下意識想到祁也也說了同樣的話。
我擰眉,很讨厭自己一直想到他。
......
放寒假,我把花帶回家了。
還買了點葉琳喜歡吃的糕點,總得哄哄她才行。
葉琳看到我,還是很冷淡。
不過看在我态度很好的份上,總算是願意跟我說幾句話。
“怎麼突然想着養花了?”
“朋友的,我試試看能不能救活。”
“女朋友?”
“不是......”
她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想繼續詢問,但又忍住了。
我将白玫瑰放在陽台上,跟葉琳養的那些繁茂的植物相比,它簡直就是萎靡不振。
葉琳看了看玫瑰,拿起鏟子弄了幾下,大概是知道怎麼救活了。
我翻開手機,跟祁也的聊天頁面,還停留在拿花的第二天。
他發過來一句謝謝,我沒回。
我當時看到時間,忍不住思索。
為什麼第二天中午才回複呢?
他送完人回來,怎麼會沒時間看手機呢?
所以,他可能是在别人家裡過了一晚,甚至是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才會那麼晚回複。
我關掉手機,打算趁着寒假冷靜一下。
反正我自制力一向很好,忘記一個人也不是難事。
-
回到家的第三天,祁也給我打來電話了。
我正在收拾衣櫃,去客廳的時候,葉琳正盯着我的手機屏幕,似乎打算接起來。
我連忙拿起手機,故作鎮定得解釋一句“是同學”,然後去了陽台。
接起電話,祁也焦急的聲音傳來。
“大學生,你上次幫我收拾衣服,有沒有看到一件粉色襯衫?”
“挂在左邊衣櫃裡,從左往右數,第五個衣架。”
一陣腳步聲,傳來找東西的窸窣聲音。
“找到了,印花的領帶呢?”他嘟囔着,又開始翻箱倒櫃。
“領帶在右邊第二個格子裡。”
“啊,看到了。”
祁也找到東西,聲音變得愉悅。
我準備挂電話,他突然調侃:
“你記憶力這麼好啊,怎麼比我還了解我家?”
“嗯......還好吧。”
我隻是習慣記住自己放過的東西。
保持整潔,就是為了下次找的時候,可以節約時間。
“沒事的話,我先挂了。”
“回到家很忙嗎?”
“嗯。”
挂了電話,我吐了一口氣。
剛才那種對話,怎麼有種住在一起很久,老夫老妻的感覺?
我抓了抓頭發,低頭看到那株白玫瑰,已經被葉琳重新整頓了一番。
為了感謝她,我下午主動做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