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怒怼:“窟窿眼也是眼,她能看見!”
“好的。”聞人珄從善如流,笑眯眯地和含羞的窟窿眼對上,“抱歉,無意冒犯。”
宋妄:“......”
一旁的姜邪忍不住“噗”一聲樂出來。
聞人珄朝姜邪笑了下,話問出口,頗有點鄰家大哥哥的滋味:“姜邪,心情好點了嗎?”
“啊......”姜邪呆了呆,然後露出一抹笑,“謝謝,好多了。”
“那就好。”聞人珄點頭,“等會兒進山冢中心,還要仰仗你呢。”
姜邪彎下眼角,這回徹底笑開了。她感覺面前的巫族家主越來越不可思議。
怎麼說呢。比想象之外更加超出想象。體貼嗎?似乎沒有那麼刻意的東西。灑脫、淡然、溫暖,且遊刃有餘。無論怎樣的險境絕路,好像隻要跟在聞人珄身邊,就不用操心。他的力量明明還沒有複蘇,明明還需要被保護,卻帶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不愧是巫主啊——巫,行走人間的鬼神,為世人除災祛厄,降下福澤。聞人珄就該是這樣的。
“等一下我們一起走,都沒意見吧?”聞人珄掃過每個人的臉,看到宋妄時目光停下。
他專門問宋妄:“你能動了嗎?”
宋妄:“......”
先前留下,宋妄别扭着沒有明面答應,強塞的借口是——“我動不了了。”
聞人珄似乎非要逼宋妄就範,又說:“你要還動不了,也操控不了含羞,那就沒什麼用,比我更拖後腿。那我就在原地給你畫個符,作個結界,你趴這兒老實養傷回血。”
宋妄:“......”
宋妄深吸兩口氣:“能。”
宋妄:“能動了!”
“嗯。真好。”聞人珄點頭微笑。
姜邪:“......”
姜邪默默捂臉,心說這位巫族家主除了人妙,還皮......
。
休整片刻,幾人沒有多耽擱,由姜邪引路,往山冢中心去。
“我們一進來就遇見煞星圍攻,一隊人便分散開,後來我一直在山冢外圍繞圈,想找一找分散的夥伴,可惜一無所獲。”姜邪說。
“沒想到地脈居然動了,那山冢中心一定出了大事。”姜邪皺起眉,心下擔憂。
“先别尋思這麼多了。”聞人珄說,“專心看眼前的路,等我們到了,就能知道出了什麼幺蛾子。”
“嗯。”姜邪點頭。
宋妄那最後一根獨苗火折子已經燒完,現在他們全靠姜邪腕上的磷光石來照明。
到現在,聞人珄并不覺得一顆石頭被念了咒當手電筒算稀奇,但他的确對那塊磷光石很感興趣。
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塊石頭,不由自主地想多問兩句,這感覺有點熟悉,比如他看到勾魂鼓,在拍賣會上看到附着犼的小玉兔。
“你手腕上這塊石頭,是顆什麼石頭啊?”聞人珄便問了。
姜邪:“磷光石,能聚火光或日月的光,上頭做了很巧妙的咒術。”
“唔......”聞人珄若有所思。
姜邪看他這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轉頭看向張錯,張錯朝姜邪搖了搖頭。
姜邪抿一下嘴唇,到底是沒說出口。
他倆這悄咪咪的互動,聞人珄全看在眼裡。他裝作渾不在意,随意地又問姜邪:“你手腕上怎麼總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聞人珄:“之前手腕上戴着一隻金镯子,後來就變成了金蛇,替阿錯拔除鎮魂釘。”
“那條蛇今天也在。”姜邪笑笑,手腕移到小腹,磷光石照亮她腰間,“在這裡。”
聞人珄一看,奇了——上次還是一隻金镯子,今天居然變成了一條纖細的金腰帶,很合體地盤在姜邪腰上。
聞人珄眨眨眼:“還能拉伸?”
“你也說它是條蛇嘛。”姜邪說,“它是條靈蛇,長短大小可以變換。”
姜邪介紹道:“它叫搖光。是我養的蠱蛇王,百毒之王。”
姜邪:“之前用它為阿錯哥哥拔鎮魂釘,就是想用它的蠱毒暫且鎮住鎮魂咒,讓阿錯哥哥少遭點罪。”
就那樣了,還是少遭點罪。要是沒來找姜邪,讓張錯以死魂靈的力量自己消化鎮魂咒,那還不知得疼成什麼樣。
聞人珄聞言,涼飕飕地瞄了宋妄一眼。
宋妄臉皮一擰,也不知心裡虧不虧,反正沒什麼多餘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