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人聽令後,動作利落,熟練的分成了二十組,周灏随意帶了兩千五百人,朝着一個方向走去,其餘人也都紛紛散去。
福壽鎮離福興鎮不遠,是鄰鎮。
鎮裡的街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的房屋皆都大門緊閉。
“砰砰砰、砰砰砰……”
接連三家破敗的大門被敲得咚咚作響,三家大門被打開時,每一家都走出了一個男人,這三男是平民百姓,他們身着粗布麻衣,雖高矮不一,年齡相差懸殊,但他們皆都皮膚粗糙,骨瘦如柴。
門外站的是福壽鎮裡的衙役,他們個個身穿布衣官服,今日他們是來收賦稅的。
可是這個月的賦稅福壽鎮的百姓已經接連上繳三次了,現在家家戶戶窮的叮當響,哪還有賦稅可交?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青年男子跪在地上苦命哀求道:“官爺,我家這個月真的交不上稅了。如今福壽鎮裡流民遍地,乞丐搶食,地裡還常常鬧鼠疫,莊稼一長出來就被老鼠啃了。所以還請官爺多寬限些時日,下個月月底,小的定會将這次的糧食補上,還請官老爺開恩呐…額啊…”
男子話還未完,便見一道鮮血揮灑在衆人眼前,男子的頭瞬間掉落在地。
衆人見此,全都傻了眼。
發如韭,剪複生;頭如雞,割複鳴。吏不必可畏,從來必可輕。奈何望欲平!
百姓生于亂世,命賤如蟻。朝廷開支無度,皇帝昏庸無道,不管黎民百姓,如今這亂世天下,還有誰,會顧百姓的命呢?
官差對着滾了一地血的頭顱笑的一臉兇狠,“衆人看到了,這就是不交稅的下場。你們給爺聽好了,三日後,爺來收稅,不交者,猶如此人!”
官差語畢,一臉傲氣的離去,跟着他出來的十幾個官差也都趾高氣昂的離去。
兩個開門後的百姓一臉絕望的癱坐在地,就在他們心死如灰時,遠處,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帶着五十個身穿布衣的百姓推着一車糧來到了村口。
這兩男子看着這車糧食就好似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
兩個百姓頓時隻覺渾身都好似有了力氣般,站起身就跑到男子面前。
這個男子就是蒼屹,他奉大乘教昭昭之命,來給百姓送糧了。
而他也不是第一次給京畿城外給流民乞丐和各鎮裡的百姓送糧,隻是他每次帶來的糧食不多,也隻夠大家飽餐一頓的。
蒼屹道:“你們快去把周圍的百姓叫出來分糧。”
兩個男子聞言,紛紛轉身,去挨家挨戶敲門,通知大夥蒼屹來了。
可就在蒼屹準備将車推到各家各戶門口時,一把大刀淩空朝蒼屹飛來,刀身如雪,刀尖鋒利,在陽光的照射下,似橫飛過天空的流星,破雲裂日,刀風飒飒,直直朝蒼屹劈來。
蒼屹見此,身形一閃,眼疾手快的避開了那一刀。
大刀落在米袋子上,面粉白米落了一地。最後又啪的一聲,穩穩當當插在糧車上。
空中一個身影從天而降,穩站地面後,才看清是周灏。周灏身後随即出現了兩千五百人的軍隊。
“來人,把這些大乘教衆全部帶回來嚴刑拷問,一定要問出他們同夥的下落。”
周灏一聲令下,士兵全部沖了上前,将蒼屹帶的五十人全部團團包圍。
蒼屹手中内力聚集,周灏手中内力也湧起,隻見插在車糧上的大刀似感覺到召喚一般,刀身搖晃不停,刀影如織,隻見周灏眉頭一蹙,刀從糧車上驟然而起,刀柄飛向周灏的手中。
周灏緊握刀柄,兩人目光死死睨着對面,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在空中散開。
隻見周灏刀身一晃,銀光閃爍間,狂風驟起,激起一地枯枝爛葉,蒼屹一個飛身而起,隻見他伸腿如鞭,靈活如龍,腿法迅猛而矯健。
當腳尖和大刀碰撞時,隻見蒼屹眸色一沉,腳尖一點刀尖,隻聽碰的一聲,刀尖被折斷,激起一地灰塵,周圍樹木倒塌不斷,房屋接連塌陷。
躲在屋子裡的百姓被壓死砸死,不計其數,而幸存的百姓,他們拖家帶口,紛紛倉惶的逃離此地。
而蒼屹帶的五十人和那二千五百士兵也怕兩人的打鬥殃及池魚,全都後退,離此兩人三米遠。
周灏手拿一柄斷刀,隻見他一轉刀身,刀如靈蛇般在空中不停旋轉,蒼屹淩空一躍,在空中一個後翻,落于地面,周灏執刀,飛身向蒼屹刺去,蒼屹腳尖點地,往後連退數步,最後雙腳撐地,一個下腰,周灏與他擦身而過。
蒼屹直起身,而周灏卻是一揮大刀,刀氣縱橫,刀法淩厲,周灏一躍而起,移形換影間,已和蒼屹打成一片。
刀光凜冽,拳法玄妙,刀氣縱橫,拳重如鐵,兩者相交時,其威力好似隕石落地,能将周圍方寸之地夷為平地。
電光石火間,兩人已過了不下百招。
兩人立在地面,蒼屹全身上下,傷痕累累,血迹斑駁。他微微喘着粗氣,似是異常疲憊一般。而反觀周灏,卻是毫發無損的穩站在蒼屹面前一臉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周灏知蒼屹身受重傷,已經不能反抗,他命令道:“來人,将他壓回去,嚴刑拷問。”
士兵領頭人聞言,剛走到蒼屹身邊時,蒼屹手中聚滿内力,剛準備一掌打在士兵身上,不曾想周灏眼疾手快。
直接一掌擊中蒼屹的後背。
“噗~”
蒼屹一口黑血吐出,直接噴了士兵一臉。
“碰~”
蒼屹因傷重而倒地,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