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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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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貞笑的一臉慈善,“蔣施主,你終有一日會懂的。”妙貞一甩手中浮塵,微微颔首,以示尊重,“蔣施主,你有富貴之命,但一生注定坎坷。世間萬物,皆有因果。願你曆經萬事磨難後,歸來時,仍能守住本心,抱樸守真。”

妙貞語畢,他起身。蔣婷也跟着站起身行了一禮,“多謝觀主,蔣婷明白了。”

妙貞又恭恭敬敬向蔣婷回敬了一禮後,便轉身離去。

同年秋,蔣婷和容钰因兩人日日來貞虛觀上香而結識。

容钰沒向蔣婷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隻說自己叫阿钰,是來禹州投奔親戚,但最後,親戚慘死在了地震中。

容钰是翩翩公子,君子溫其如玉,大雅卓爾不群。其容貌俊美,身形修長,而蔣婷是大家閨秀,雖不是名門貴女,可家中财富能買下半個京畿,模樣也是如花似玉,嬌俏可人,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天作之合。

兩人因日久生情,之後又互許了終生。

當蔣婷将自己有心儀之人的事說給蔣博聽後,不但沒有得到蔣博的祝福,反而還被蔣博罵的狗血淋頭。

蔣博不願女兒嫁給一個平庸之人,便強制讓蔣婷和容钰斷了關系。

可蔣婷卻甯願和蔣博斷了父女之情,也不願和容钰分隔兩地。

怒氣沖沖,火冒三丈的蔣博拗不過蔣婷,一氣之下真的與蔣婷斷絕了父女關系,蔣婷含淚,離開了許府,她和容钰私奔,兩人也一道離開了禹州。

而這時的蔣婷才明白,從前她對父親逆來順受,事事聽從父親話的乖女兒便是愚者認命,而現在為愛敢于和父親斷絕關系,便是庸者拼命。

至于為何而活,她也在容钰身上找到了答案,因為愛,她是為愛而活,所以活着才有意義。

兩人來到田野鄉間,過了一段幸福溫馨的日子。

春初,春寒料峭,乍暖還寒。鳥語花香,春色撩人。

兩人就迎着春日的暖陽,沐浴着春季的微風,去郊外踏青遊玩亦或回家去自己圈起的田野裡種稻播種。

春季的寒食節是最為熱鬧的一天。

這一天的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滿街都是商販小攤,琳琅滿目的商品看的人眼花缭亂。

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青樓妓子的拉客聲,文人騷客的笑談聲,路邊小孩的嬉鬧聲,交織成一片。

而每到這日,容钰就會給蔣婷買他最愛吃的青團。

而後,兩人就會一邊吃着青團,一邊牽着彼此的手在路上閑聊,直到回家。

入夏後,驕陽似火,暑氣逼人。

但也并不妨礙兩人去大草原裡騎馬射箭。

容钰身為皇子,弓馬娴熟,所以帶着蔣婷去打獵物時,總是會滿載而歸。

草原上,牛羊成群,綠草如茵,山雞野鹿多的數不勝數。

遠處還時不時會有牧羊人唱歌的聲音傳來,隻聽那歌聲唱道:“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牧羊人聲音空靈純淨,唱腔悠揚,曲調婉轉而悲傷。她的聲音如天籁,歌聲在整個一望無邊的草原上徘徊回蕩,餘音繞梁,久久不曾散去。

金秋十月,丹桂飄香。

空氣中的熱氣散去,緊接而來的是寒涼。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到了秋天時,兩人就會去田野采摘自己在春季所種下後開花結果的谷道。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兩人會将這些糧食攢下後,好好過一個嚴寒的冬季。

春雪滿空來,觸處似花開。

冬日裡,風雪交加,寒風刺骨

兩人就會端來放滿碳火的鐵盆,兩人點起碳火,而後窩在屋裡的小榻上,相互擁抱,相互取暖,在談天說地,好不自在。

若是悶了,就撐傘出門,在皚皚白雪中漫步。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一年四季,輪轉不休。時光便在這四季荏苒,一日三餐中匆匆而逝,一轉眼,這樣的日子他們已經過了三年。

建興二十年夏,蔣婷為容钰誕下一子,乳名阿烨。

同年冬,容晖派盛義、刁冠、邱錦、駱衷、高達、蔡質六人将容钰請了回去。

這六人是朝中的六部尚書,分别為工部盛義、吏部刁冠、戶部邱錦、禮部駱衷、兵部高達和刑部蔡質。

這六人既是私下好友也是歡喜冤家,六人雖心和面不和,但都是容晖所器重之人。

若真禍事,六人團結一心,喜歡一緻對外。

而今六人身負皇命,來請容钰回宮。所以容钰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出來。

當容钰身份被戳穿後,阿烨才被取名為容烨。

一開始,容钰本是想帶着蔣婷和容烨一起回宮,可六人卻極力勸阻容钰,不讓容钰将蔣婷和容烨帶回宮中。

因為六人考慮到蔣婷是一富商之女,士農工商,商人在興朝的地位最低,連昌妓都不如。

六人也是為了蔣婷的安全才勸容钰三思而後行。

再加上蔣婷地位低下,即便生了容钰的嫡長子,進了宮也不一定能做正妻。因為六人都知,依照容晖對容钰的寵愛,将來皇位一定是要給容钰的,所以他将後來的婚姻定不能自己做主。

容钰覺得六人說的有理,便在臨行前,對蔣婷承諾,“等我回去将我們的事禀報父皇後,我就回來接你和烨兒回宮。”

蔣婷對容钰是滿心信任,從不懷疑。

她信容钰不接他回去必然另有隐情,于是她放容钰離去,而這一等,蔣婷等了十年。

這十年,蔣婷一人将容烨撫養長大。

而十年的光陰也将蔣婷這一顆癡癡苦等的心給熬的不再對容钰有任何期待。

建興三十年冬,雪虐風饕,寒氣逼人。

一間小小的茅草屋中,四處貼着囍字剪紙,還用紅綢随便裝飾了一下。

今日是除夕,蔣婷雖和容烨日子過得不富裕,但蔣婷還是想着,除夕夜要将屋子裝飾的喜慶一點,不說裝的有多奢靡,但看着有點年味也是好的。

蔣婷和容烨兩人對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擺着一桌美味佳肴。

容烨懂事的為蔣婷夾了一塊肉到碗裡。

蔣婷心生感動和欣慰,雖然容钰十年不在自己身側,但有兒子在,她哪怕再苦再累,也值得。

蔣婷笑的一臉溫柔,“阿烨,明年我們就要搬遷了,我們搬去一個你喜歡的地方居住,可好?”

容烨聽話的點點頭後,便不再言語,埋頭吃飯。

兩人用過簡單的一餐晚飯後,容烨好心提醒道:“阿娘,今日門口好像沒挂燈籠。”

自容钰離去後,蔣婷每晚都要在屋前挂兩盞紅燈籠,将燈籠燃燒一夜,就是幻想着萬一容钰哪天晚上回來,也好能認得回家的路。

隻是十年都沒等到容钰,蔣婷已經死心了。

蔣婷看了看自己這雙幹燥如樹皮的雙手,這雙手本應是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手,可自從離開了蔣家,為了養活容烨,她早上幫人家繡花賣布,中午在家磨豆腐,下午将豆腐拿去賣,到了晚上還要接一些漿洗的活。

這雙手跟着蔣婷吃了十年的苦,如今滿手老繭,到了冬天還會生瘡流膿,讓人看着十分惡心。

蔣婷看着容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不禁悲從中來。她苦笑一聲,“雪意留君君不住,從此去,少清歡。”蔣婷怕自己這一副怨恨的模樣吓到容烨,她連忙斂去悲傷,強顔歡笑,解釋道:“阿烨,今晚不用挂燈籠了,以後也不用了。”

容烨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就在蔣婷以為自己和容钰從此再無交集時,建興三十一年春,容钰卻奇迹般的回來了。

他帶着上好的車攆,還帶了許多宮裡的婢子奴仆,将蔣婷和容烨浩浩蕩蕩,風風光光的接回了皇宮。

蔣婷也是後來才知道,容钰為了能讓自己回來,他被迫娶了柳家女——柳薇,柳薇還在建興二十五年為容钰誕下一子,取名容照。

柳家勢大權大,柳薇的父親柳曌曾是武将,為文帝南征北戰數十年,也為興朝戍邊十年,立下過赫赫之功。

建興二十年,柳曌被容晖封為相國,從一品。柳曌便将手中跟随他征戰過半生的二十萬柳家軍軍權交給了自己的大兒子——柳淇。

柳薇的兩個哥哥,老大柳淇是正二品的衛将軍,手握二十萬柳家軍。

老二柳洋,官拜光祿大夫,正三品。

自容钰接蔣婷母子倆回東宮後,容钰雖未給蔣婷太子妃之位,但他最愛之人卻是與他同甘共苦過的蔣婷,她知蔣婷這十年的不易,所以他對蔣婷除了恩愛有加外,還有錢财上的補償。

每日的新衣脂粉,珠钗首飾,金銀珠寶,錢财玉器,流水一般的送到蔣婷宮裡。而容钰他自己也日日夜宿在蔣婷的青鸾宮,夜夜和蔣婷颠鸾倒鳳到天明。

被接回東宮的蔣婷本來很是知足,也沒打算和柳薇争奪地位。

蔣婷自從被接到東宮後,她明白自己身份低下,處境艱難,身後除了容钰外,沒有人能替她撐腰。

蔣婷為了不惹禍上身,她每日守着自己的兒子在青鸾宮這一畝三分地裡活動,從不敢出宮半步,生怕一個不小心,觸到了柳薇的眉頭,讓她給自己找罪受。

可惜我不犯人,人卻犯我。

從小嬌生慣養的柳薇哪裡受得了太子天天往蔣婷房中跑,不和自己親近呢?

這若傳出去,相國府的小女被太子所納的一房賤妾給踩下去了,那她這太子妃出門還要不要臉了?

為了自己的臉面,柳薇在一日清晨,主動來到青鸾宮,她也不玩陰謀陽謀,隻直截了當的拿了瓶毒藥,要賜死蔣婷。

柳薇還體貼溫柔的勸蔣婷要識大體,懂局勢,隻有她主動一死,才能保住她的兒子——容烨。

但也正是因為柳薇這次的苦苦相逼,讓蔣婷悟透了妙貞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智者改命。

蔣婷想活,不僅僅是為了兒子,更是為了自己。

想她曾經一個千金小姐為了容钰,他受了這麼多苦,遭了這麼多罪,可憑什麼,到頭來隻有一死。

她不甘心,所以她要逆天改命,而此刻她才意識到,之前的一切都錯了,她不該為愛而活,而是要為自己而活。

蔣婷沒有喝毒藥,而是故意和柳薇拖延時間,後來是因為容钰回來,所以才救了他一命。

自那日後,蔣婷便學會了争寵,也開始督促容烨更加刻苦讀書。

隻要容烨犯了一點小錯,她都會暴跳如雷,打罵容烨亦或體罰他。

久而久之的打罵體罰讓容烨不僅變成了瘋子,還讓容烨更加憎恨她的母親。

特别是在容烨封了蔣婷為後後,蔣婷将柳薇做成了斷手斷腳,挖眼割舌的人彘,日日泡在藥罐裡,受盡折磨煎熬,而柳薇的兒子容照被亂箭穿心而死,至于柳家五百口人,除了柳家的下人被枭首示衆外,柳薇的兩個哥哥和父親都被處以炮烙之刑,其畫面慘不忍睹,而這也是容烨心裡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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