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放松舒服地深睡過了,沒有任何疼痛和陌生而令她心慌的記憶纏着她。耳邊是沉穩的心跳聲和令她安心的冷香。
“心跳?冷香?”
蘇寒一個激靈睜開眼,不敢向上看,她怕……
那手落在頭頂,他的呼吸就在耳側,睡着前他的話回響起,
“蘇寒,别讓我害了你。”
“我知道,是你。”
他知道是自己,那自己是?他怕害了自己?
想到那女孩認真地對自己說,“我問過了,小哥他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喜歡就要說出來!”
那女孩似陽光又像綠野,透徹又簡單。生命不長,又何必浪費時間暗自猜測和彷徨呢。“直接給自己一個答案,然後拍闆以後要怎麼樣不就行了額麼!”
“張起靈,你喜歡我嗎?”蘇寒壓下心頭的紊亂和屏住的呼吸逼自己最後看向他的眼,“你喜歡我嗎?”
張起靈黝黑的眼眸裡滿是這個倔強而美麗,笨拙而努力的女孩,“嗯。”
“唔~~”仿佛有什麼在靈魂深處釋放,積壓在心裡所有的無助和疼痛,迷惘和卑微一下子都清空了。有你這句話,一切的一切,還有以後可能有的無疾而終或者不完美我都可以對自己說,“我是真地喜歡你,他也曾真的喜歡過我,很好!”
我曾見過愛情真實的樣子,即使無法擁有到最後,對我而言,夠了。
張起靈抱着她,嘴角微抿,她空洞的眼神好像又有了曾經的神采。“蘇寒。”
她在他懷裡哭着,不管此時的自己好看不好看,也沒有想到會不會惹他煩,會不會被嫌棄。她将那小心翼翼的怯弱盡數撕去,“張起靈,張起靈,張起靈,張起靈……”
她捶打着他的胸口,卻又沒有用力,哭着哭着直到最後嗝噎得抱緊抓緊他的衣角。
門外的人目光晦明不清,靠在轉角的陰暗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張家人……”
靈犀幾人來到他們小樓的時候,看到他們氛圍怪異的圍着餐桌‘吃飯’。靈犀的目光從門口碰到解語臣時開始就亮晶晶地落在他身上。
“咳,咳,咳”吳邪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怎麼了?是肺又不舒服了嗎?”靈犀連忙轉身查看他的情況,發現并沒有異常,“要去醫院再做一次深度檢查嗎?是不是來這裡後有什麼異變?”自己沒看出來問題,怕有什麼遺漏,就想要再進一步确定。
“不,不,沒事,就是有點冷~~”吳邪調侃地挑挑眉,
看了眼外面的明媚陽光,20度的氣溫不是剛剛好嘛,“冷?那加件衣服吧。胖哥,小哥,你們冷嗎?”
“呵,呵,”蘇寒瞥了眼那個張起靈忽然有些幸災樂禍,“空氣制冷器。”
靈光一現,靈犀和她對視一眼,确認過眼神。
“蘇寒,我和我家親愛的來看你了。”說着擡頭對他甜甜一笑,“親愛的。”
‘強!’蘇寒在心裡給了個贊,‘姑娘,請受我一拜。’
“蘇寒,你今天臉色好多了。是因為你家親愛的回來了,開心嗎?”
‘她家親愛的’,蘇寒木木地轉頭看向身邊的人。雖然吧她喜歡他,也想和他膩歪,個對着這冷臉還沒回過神來。前天還傷心欲絕,肝腸寸斷,決心結束這一切,可昨天這個人的來臨打破她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心牆。
在衆人的爍爍目光下,解語臣将一張精緻又典雅的請帖放在桌上,“看看我們婚禮的請帖設計。”
“哇~~”
目光的交流在空氣種交織中橫,‘蘇寒,你要嫁給小花?’
‘好像是說好了的。’——蘇寒
‘那旁邊這個怎麼辦?’——靈犀
‘涼拌,’——蘇寒
‘胖哥,蘇寒要嫁了,’
‘妹子,搞事情,’——胖子
‘急了?急了?’——吳邪
“你們的婚禮啊,上次在潘子的婚禮上就是你們兩個接到新娘捧花了,對不對?姻緣天定~( ̄▽ ̄)~*!”靈犀非常‘天真’地說,“恭喜你們,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到時候也讨杯喜酒喝啊,花兒爺。”胖子拍拍小花的肩膀,吳邪也附和。
莫名的,兩個張家人的周圍有些冷。
解語臣溫柔地笑,像極了靈犀印象中的粉衣男子。又惹得靈犀側目,“吳邪,你覺得這個小花和我們的小花哪個好看?”
吳邪俯身側耳,聞言眼角同情地瞥眼張起靈,“你喜歡哪個?”配合着她悄悄說,
“我還是喜歡我們自己的小花,他比較溫柔可愛,他都給我摸他的頭。這個有些,有些,距離感。”聲音輕得仿佛唇語,但是吳邪幾人還是聽得到。被愛包圍長大的孩子總是可以以她的直覺和任性生活,即便她的學識和智商早已碾壓大衆。所以她的直覺很敏銳,清晰得定位每個人,這些決定了她對待這些人的态度,直白得有些幼稚卻也無可厚非。
“搞得像小哥哪裡不讓你摸一樣。”吳邪崩了她一腦瓜,
“……”有點道理!
想到那入手結實溫熱的胸膛和腹肌,“嗯!”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解語臣瞥了兩人一眼,“靈犀小姐,”
“嚯,”可能‘背後’讨論被抓住,靈犀的第一個反應是倒吸一口氣後退到張起靈懷裡,站好,“你好,解語臣先生,”
“咳,咳,”吳邪和胖子有些無語,這麼正式的稱呼别人叫可能不怎麼奇怪,從她嘴裡出來可就有些好笑。
張起靈扶住她的肩,看了眼解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