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阿甯也被拉到胖子的‘咱’裡面了。阿甯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江子算的腦袋,回頭對三人說,“他們在下面,但是毒氣太危險,需要設備。”
“是沿着鳳凰木的方向嗎?”靈犀清潔好自己,從背包裡拿出防毒面具,手套各種用具。“”
-_- 我的守衛機器人如果能拿出來就可以換形成飛艇,我開下去~
“嗯,地上的路線很危險,所以那批人想用滑翔傘從空中直接下去,但是失敗了。喊泉的地下河入口也危險,好在他們成功地進去了。”
一行人根據飛行器掃描下來地視圖,來到第四棵鳳凰木那裡,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但是美麗誘惑的背後往往潛藏着各種危險。茂密的樹冠道路前方兩三米處就是劈斷式的懸崖,濃霧缭繞,可見度非常低。
靈犀控制飛行器進行紅外線掃描,确定了下去的點和具體情況。幾人穿上防護服和防毒面具陸陸續續的下去了。
其中,吳邪是靈犀和阿甯的重點保護對象。肩上還背這個迷你氧氣筒。
避開崖壁上的鮮豔菌菇,兩條繩索上的人緩緩下滑。
“吳邪,小心!”一陣狂風刮過,手中的繩打起大幅度的回蕩。靈犀撲過去,撐起防護罩,兩人急速下落,底下的幾人飛快地跑來。其中還有個許久未見的身影。
“靈犀!”吳邪被一個甩到胖子身上。張起靈沖過來抱起人就往一個方向跑,身後跟了一串的人。
毒霧中,衆人飛快地奔跑,進入一個山洞,堵上洞口。
朦胧中,靈犀感覺有雙手揉裹心口,腦後,非常舒服,非常安心的氣息。“吳邪你這個笨蛋…”
迷糊間,靈犀嘟喃了句又暈了過去。
看着她慘白的模樣,張起靈看向吳邪。背景的幾人非常配合地後退了一步,将‘舞台’交給吳邪。
“咳,咳,小哥。”吳邪劇烈地咳嗽,‘虛弱’地拿起氧氣筒猛吸起來,“你的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又放血了?!”
張起靈坐在靈犀的身旁,垂眸,似乎有些脫力。
“他放了很多血救那些人,雖然他們還是死了。背包在河水倒灌的時候丢了,剩下的生血劑和營養劑不夠支撐。”黑眼鏡在後面補充。
吳邪連忙放下背包取出自己帶的生血劑和營養劑,“小哥,快!也不吭聲,一棒都打不出一個屁來。整個悶油瓶!”
張起靈接過營養劑和生血劑喝下去,閉眼靠着休息。胖子拿出睡袋把靈犀放進去,又把吳邪的那個打開讓張起靈休息。
篝火旁,幾人正交流彼此的信息。
“進入雷谷有兩條路,但是怕你跟過來,所以我們進的是喊泉的入口。隻是都是死路。消息有錯誤,我們這裡有内奸。進入喊泉後,内奸巨聲引發河水倒灌,後退會被淹死,前進會被雷谷的毒氣毒死。不過幸虧寶寶塞了很多設備進來。隻是在底下的時間太久,他們除了失蹤的都死了。啞巴的手就是那時候放血放的。現在你來了,可以自己看看這雷谷的具體情況。寶寶肯定帶足東西了。”
說着黑眼鏡起身來到靈犀的身旁,看看她的臉色。打開她的包,“嘿,不愧是寶寶。”
溫暖的篝火旁,熱氣氤氲。睜開眼,是他的睡顔,安靜又堅韌,清俊而冷淡。靈犀小心地不發出一絲動靜,生命力如絲般悄然潤過他的身體。從來都是為人探路斷後的人,這次又怎麼可能不受傷不累呢。
掌心的傷口在慢慢愈合,如清泉流過山石,陽光灑向大地。熟悉的溫暖和柔軟包圍住休息的張起靈,讓人忍不住沉醉,隻是他睜開淡漠的雙眸望向身邊的女孩。
山洞裡此時,隻餘篝火裡木頭燃燒迸裂的聲音。靈犀心疼地捧着他的手,即使隻剩下傷口愈合後的新嫩皮膚。所有的傷口都避開那個紋身。靈犀低頭輕輕親吻他的掌心,抑制不住的鼻酸。
“不哭。”
掌心濕濕的感覺讓他胸口悶悶的。将人抱入懷裡,“不哭。”一直重複着同一句話。
隻是收效甚微。
或背對,或閉眼養神,或沉思的幾人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榆木疙瘩’,‘不愧是啞巴張’,‘來回就會哄這麼一句’。
“有時候我不知道,該不該标記你……”靈犀輕輕地說,
吳邪和胖子一副早有預料的表情,張起靈就算砍自己都舍不得她哭,不過呢,一砍那人估計就發洪水了。“哎~”
“我生氣了,所以,那件事情就不告訴你了。”懷裡的人擡頭紅着眼賭氣地說。
“咳,咳,”
“哈,”
“……”阿甯無聲地扯起嘴角。
張起靈抿着嘴,盯着她,收緊手臂,不理會她推囊要起身的意思,意思很明顯。可是沒辦法,他的對象是恃寵而驕,他捧在掌心的人。
“阿齊~~”确定他已無礙,靈犀決定不能慣着他。
黑眼鏡從洞口進來,全副武裝。“寶寶,醒了。來阿齊這裡。”說着脫下外面的防護服和防毒面具,朝張起靈過來,幾個過招,張起靈隻能放開泥鳅一樣的人,看着圍在一起的幾人。
折疊鍋内是翻滾的濃湯,吸水飽滿的幹蔬菜,雪白滑溜的面條,待火候足夠,倒入夠味的醬牛肉,盛好就是一碗安慰五髒腑的好面。
衆人都沒問怎麼準備好的這些,隻是埋頭苦吃。
“夠勁!太他媽的爽!”黑眼鏡喝了最後一口湯,長出了口氣。
靈犀安安靜靜地吃完自己的份,看幾人收拾,一邊吳邪等人開始說起雷谷的情形。
“下雨的時候,毒霧會散去或者沉澱下去些,那個時候沒這麼危險。”黑眼鏡接過靈犀遞過去的蘋果,啃了口,“還有雷谷的情況我們說不清,徒弟你還得自己去看看。”
說着,停下來看三人有意無意地在啞巴面前晃蕩,“我說,你們這是~”
“什麼也沒有~”
“沒什麼”
“……”
‘我要信你就有鬼了就!’黑眼鏡可不是他們那些小年輕有着濃厚的好奇心,不過有些惡劣倒是了。
“啞巴~”挑挑眉。
幾人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過去的靈犀,有些擔心。“诶,妹子不是有個啥可以補腦的嚒?!”胖子忽然想起啞巴村時候她說的。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吳邪看向張起靈,“小哥有這東西嗎?”
張起靈黝黑的雙眸看向三人,氣勢十足。
齊齊被震住的三人,‘怎麼辦?’
目睹事情經過的背景幾人非常默契地閉眼養神,‘非要趕上去找罪受!’
張起靈最後看了三人一眼,躺在靈犀身邊的睡袋上也閉眼養神。
三人松了口氣,可是回過神來,‘自己做了什麼害靈犀受傷的事嗎?’
洞外雨聲淅瀝,濃厚的毒霧終于散開來些,難得可以看清遠處的樹木和石頭。雖然谷底毒霧散去許多,可也僅僅是降低危險的強度并不代表這不再緻命。
毒霧具有腐蝕性,成分複雜不是單一一種毒。因為雨的關系,溶解空氣中許多毒氣,剩下的都是難溶解于雨水的毒氣。
靈犀的眼神不停地落在外面依舊生長卻又長相奇怪的植物。幾人就這麼看着她拿出注射器在雨裡抽了幾針筒空氣,密封好回到洞裡藏好;又看她在幾株結了果子的灌木前逗留,回來又是滿手的東西。來來回回的那麼多趟,看她樂得跟隻小倉鼠一樣。
終于忙活了小陣的人回頭看他們,發現他們都在看自己。“怎麼了?你商量好什麼時候出發了嗎?”再細感空氣中的濕氣,“這雨可能還會再下一兩個小時。”
脫下雨披,摘下防毒用具,靈犀看向劉喪,“下次打雷會在四天後。”
說完,扯出自己的背包,扒拉出幾顆真空包裝的鹵蛋鹵肉,還有素鹵,又拿出瓶草莓牛奶倒入小鐵鍋内加熱放入一把黃飽飽家的水果堅果烤燕麥,她的動作行雲流水,落在那人的眼裡,柔和了一洞的陰冷,“吃飯了。”
語畢,張起靈已經蹲下來接過牛奶鍋坐在她身邊。“這是我新發現的噢,營養又好吃,嘗嘗。”
燕麥已經軟糯,遇熱的水果幹發出一股清香,酸酸甜甜卻又沒壓住燕麥的麥香,偶爾還有幾顆脆脆的堅果。
“好吃嗎?”靈犀自己也嘗了口,給吳邪也遞了份,其他幾人都已經伸手到鹵肉素鹵那裡了。
張起靈點點頭,安靜地一勺接一勺。張嘴咬下靈犀遞過來的鹵藕片,看向她,“你也吃。”
“這香幹鹵得不錯,”胖子扔了塊香幹到嘴裡,“原來下鬥還是帶鹵貨方便。”
“是吧~”擊掌!靈犀一手一隻雞腿,一手和胖子擊掌,“葷素都有。而且我還帶了好多巧克力能量棒,扛餓還不發胖。為你準備的!”
胖子的笑臉有些急刹不住,看起來詭異的扭曲“呵呵,妹子。呵呵”
旁邊偷笑的幾人完全沒有同情心,非常開心地看胖子有苦說不出。
靈犀點開手腕上的屏幕,準備接通自己留在上面的飛行器,“不對,他們這是在哪兒?喊泉?”
伸過去手把屏幕顯示在張起靈和黑眼鏡前面,“這是下去了。”
“小白他們應付不了下面的機關,”吳邪不經意間鎖了眉,屏幕裡的咳子和李家樂他們雖然謹慎,但是毫無知覺前方機關的樣子,都為他們捏了把汗。
靈犀飛快地開啟通訊監測功能,“别動!”
喊泉裡的幾人迅速停了下來,“這是一種叫機關俑的機關。在某處一定有開關,你們小心,這裡到處都是這種被絲線控制的石俑。”吳邪連忙解釋。
“你們怎麼下去的?”靈犀問
“不知道,我們怎麼下去的。就是踩到機關掉下去了。”咳子看着飛行器回答。
聞言,靈犀看向吳邪,“這種邪性也是會傳染的?不愧是你,吳邪!”
說完就把自己埋進張起靈的懷裡,躲過吳邪的摧花辣手。
“哈哈哈,邪帝!”
張起靈張手護住懷裡的人,另一隻手擋開吳邪的‘進攻’。
“阿齊你知道出去的路嗎?”靈犀打開投屏,把通訊遞給黑眼鏡,
劉喪胖子幾人準備好出去聽聲辨位,被留在洞内的吳邪和江子算成為‘留守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