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綁好自己的繩子,飛下去,“張爺爺我帶你上去先。胖哥等我。”
靈犀将兩人一個個帶上去,三人坐在台階上等下面的兩人,“你們渴了嗎?”拿出自己的食物盒和能量水。
“張爺爺,給,在這裡。”拉過張起靈的手把水放在他手裡,然後是胖子的份,打開自己的食盒,叉出一個蔬菜肉餅,“啊,這是餅。”
張起靈和胖子都沒有提醒,自己有她的‘點化’可以看到物件,都心照不宣地等着她投喂。
吳邪和劉喪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和諧的排排坐,吃果果的情景。
“這裡應該是通往主墓室的,”吳邪興奮的開始四處看,“這是耳室,啊,”
“怎麼了吳邪?”靈犀站起來,朝他過去,
靈犀看向他的眼睛,踮起腳尖,輕撫他的眼睛,“看不見了?”
“唔。”吳邪輕聲地應,笑了,“我找到主墓室的門了。”
“嗯,小三爺真厲害。”靈犀也笑了,拉過他的手,“别怕。”
“天真。”胖子伸着手直到碰到吳邪,張起靈也‘看’向兩人。
“先休息一會兒吧,我想你二叔肯定會想辦法通知你們。”說着靈犀回身看劉喪,
“墓的結構我已經畫下來了,隻等上面的人通知了。”
“胖哥我怕什麼,我們四個又在一起,值了。”胖子靠着台階,豪爽地說,“而且有妹子個錦鯉在。”
“為什麼是四個?”劉喪忽然問,“你們不是鐵三角嚒?”
靈犀也好奇地看着三人,
“我們是三角,但是我們,”吳邪輕笑着,左右看了看兩個在身旁的兄弟,“有一個吉祥物啊。”
“對啊,吉祥物。”胖子伸過手拍拍張起靈,“小哥,是不是你的吉祥物啊?”
“是啊,小哥?”吳邪也笑着起哄。
“是夫人。”清冽的聲音在地宮響起,
“啊,張爺爺家的奶奶?”
“夫人?偶像有老婆?”劉喪也感興趣地靠過來。
張起靈把手掌攤在靈犀眼前,“這…”靈犀看着眼前的葉子,“你…”
“妹子,你這是抛夫棄子!”
“你信嚒?”靈犀問劉喪,
“唔…我偶像應該,不、說謊。”劉喪也有些懵,“你幾歲了?”
“19歲。”靈犀無辜地說。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妹子你說什麼?老年癡呆啊”胖子驚悚道。
“我測過骨齡,是19歲啊。”靈犀被說的有些懷疑自己,複爾确定,低頭輕聲,“而且,他身上沒有我的标記。我們認定的人都……”
這下沉默的是三個人,“怎、怎麼回事?”
“小哥,怎麼辦?”
胖子拍開吳邪的頭發,揉揉眼,“我說…诶,我看見了。小哥呢?”
張起靈盯着靈犀,“我不會認錯。”
靈犀遲疑,覺得自己有些想不通,得好好捋捋。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世界,呆呆的。在秦嶺遇見阿齊是2017年,但是送外婆回秦嶺在自己‘時間’是2020,星際的那段不能按常理來講,那難道情況更特殊?
“吳邪看着妹子。胖子我看看去。”剛剛的問題被胖子抛在一邊,“小哥,瞅瞅去。妹子跑不了。”
“胖子和我說說主墓室裡的情況。”吳邪拉着靈犀,這邊有些心癢癢。
“這裡和楊大廣的祖墳一樣,有個大鐘,大鐘下有一艘船,诶?沒棺材。”胖子驚訝道。
“楊大廣家的紅漆棺材應該是從這裡搬走的。”吳邪開心的回答,“再看看。”
“天真,有很多磁帶。還有水壺,背包和錄音機。”
“真的?”
“唔。還有名兒。财富,健康,時空?”胖子将磁帶一盤盤翻出來,
“時空?”吳邪喃喃複述,“胖子,聽一聽這盤磁帶。”
“天真,這一聽雷,那些怪物就會攻擊我們。”胖子撥弄着播放器,“這啥玩意兒呢這是。”
“拿來給我。”靈犀拉着吳邪,“我們去那裡看看。”
飛行器已經拍攝完整個主墓室的情況,停留在胖子和自己幾人附近。
“唔,”吳邪乖巧地讓靈犀帶着,
“這盤磁帶有些奇怪,”靈犀細細看過,掂量,“這盤…我打開看看。”
靈犀拆開磁帶的盒子,卷開,發現有兩條磁帶,“有一個隐藏在裡面的噢~我給你弄弄。”
“這倆大學生,啊,不,還有個教授。”胖子看靈犀熟練地拆分,組合,總共不過幾分鐘,“好了,我們聽聽看,胖哥,你随時準備砸機子噢!”
“行,胖哥準備好了。”
錄音機裡傳出一個年輕的聲音,“我是母雪海…我們考古隊…我聽到壁畫裡的聲音,指引我找到地圖…我留下來繼續解開秘密…”
三人安靜地聽着,就連四處查看的張起靈和專心敲敲畫畫的劉喪也停下來聽這個前輩的經曆。
“雷城?”
五人有些新奇,可是沒人聽過關于雷城的風風雨雨。磁帶仍然在轉,認真讨論的幾人沒注意。
簧片有規律地搖擺,不似以往的雷聲鋪天蓋地,震耳欲聾。這聲音仿佛自遙遠的天雲間傳遞下來,未聞卻霹靂于魂魄,安靜是地晃天墜的前奏。
靈犀恍惚,一幅幅鏡像在眼前飛快地閃過,無法細品其中五味雜陳,悲歡離合。耳邊是紛紛擾擾,大千世界交縱錯合。
“靈犀,靈犀,你怎麼了?”吳邪敏銳地發現她顫抖的指尖,慢慢急促的呼吸。
靈犀松開吳邪的手,飛快地後退至高處的石柱上。“你們,你們快離開這裡。”
胖子松開手邊的明器,跑過來狠狠砸向錄音機,“我砸爛你個鬼東西。”
張起靈幾個騰躍朝靈犀過去,
“不、不,不要過來。”靈犀捧着腦袋,痛苦不已的樣子,在張起靈靠近前就從石柱上摔了下去。砸得在底下觀望的劉喪魂魄出竅,胖子沖過來抱好靈犀,不讓她繼續砸自己的腦袋,“喪背兒,接的好,謝了。”
張起靈困住她的手,眉頭緊皺,“靈犀,”
“胖子,小哥,靈犀怎麼了?”吳邪心急地在船上叫道,側耳想聽見更多。
“啊!妹子,是胖哥啊。”胖子被一股力量掀翻,像一顆皮球一樣被砸在牆上。
又受重傷的劉喪蜷縮成一隻蝦米,張起靈在被靈犀精神力撞開的同時立馬回身撲過去抱住她,
“啊~~~”靈犀掙紮着,“你們快走,我會控制不住的。”
“我信你。”張起靈緊緊地抱着她,臉色蒼白,“靈犀,”
“啊~妹子,胖哥也不走。”狂暴的精神力下,胖子抱着頭翻滾,
“我也不走,”劉喪痛得沒力氣,躲避狂亂紛飛的石塊和器明。
“靈犀,我們四個在一起。”吳邪趴在船沿上,“咳,咳,咳。靈犀我咳得好痛。”
‘碰!’所有的東西一瞬間砸回地面,張起靈抱着暈倒的人靠在石柱上。搭上她的脈搏,“暈過去了。”
“我看看。”胖子爬起來,“這倆小弱身闆。”
“剛剛向這邊過來的東西全吓回去了。”劉喪說出個勉強算好的消息。
“靈犀剛剛為什麼會突然失控?”吳邪有些擔心,
“shikong?”胖子踢了腳地上的磁帶,“還不是時空!”
“天真,這磁帶邪門兒,咱遭了多少次當,你該長點心吧。妹子這小臉白的。”
“咳,咳,咳,”吳邪有些愧疚地說,“是我連累你們了。”
“說啥連累,别矯情,欠胖子和妹子十頓火鍋。”
“十頓,你确定靈犀不是要吃法國餐嚒?”吳邪捂住嘴,“還是我陪她吃法國餐,你和小哥吃火鍋吧。”
張起靈扶靈犀靠坐好,“你們,我和她。”
“去,小哥,你也開始會嫌棄兄弟,二人世界,我和天真可以照亮你們的餐桌。”
“西餐點蠟燭。笨蛋。“劉喪喝了口水,涼涼地插刀。
“不好,那些東西又來了。很多。”
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皮俑的關節聲也開始卡拉卡拉。
“走。”張起靈背起靈犀朝高處的船上跑去,
“快,小哥,胖子,喪背兒。”
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人手貝,海蟑螂,還有皮俑,令人頭皮發麻。
“埃告供住該不會是三個怪物合體吧。”胖子吼叫道,“小哥,保護好妹子。”
張起靈拿出繩子将人在身上綁好,随手拔出腰側的黑金古刀。
破舊的古船搖搖欲墜,飛撲上來的皮俑不知疲憊,數不清的海蟑螂從無處不在的縫隙爬上來,令人防不勝防。
四人全是憑着一股氣拼砍,手腳仿佛機械般不知疲倦地揮砍。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起靈身上的繩子已經不堪重負,背上的人迷迷糊糊睜開眼。胖子擋開朝靈犀竄去的人手貝,“媽的,敢抓我妹子。”
時間在無望的拼殺依舊緩慢的流淌,汗水和鮮血迷糊了眼睛,昏暗陰濕的空間裡有着讓人無暇停頓的絕望。
張起靈飛身旋踢,刀刃所到一片皮俑摔落,同時摔落的還有背後的人。
“妹子!”胖子果斷地松開抓住的船欄,朝靈犀摔落的地方掉去。
張起靈緊随其後,胖子揮舞着手裡的刀,“滾開,”背後的利爪,前方的皮俑,胖子拼了命地砍。張起靈擋開他背後的空缺,“胖子。”
鮮血滴落在靈犀的身上,他們的氣息若隐若現,‘孩子,長大了,學會看清自己的心。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回到誰的身邊。’
靈犀睜開眼,滿目的掙紮,緩緩地擡起手,釋放出那狂暴的精神力,握!
‘嗡~’
墓室内,海蟑螂,人手貝,皮俑一瞬間化為灰燼。
四人全部保持砍的動作,“是妹子。”
“快,快上來,後面又來了。”劉喪在上面叫起來,
張起靈背起又閉上眼的人拉上胖子飛快地朝鐵鎖鍊跑去。
四人攀爬在繩索上,懸空,砍斷吊着船隻的繩索。墜落的船隻砸破了地面,讓那些怪物沒有上來的途徑,隻是沼氣紛湧上來。
“是二叔,他們準備爆破了。”劉喪喘着氣兒。
頭頂泥沙石頭滾落,陽光從洞口透進來,
“二叔我們在這兒呢!”
“那邊,拉!”此時的二叔猶如天降奇兵,
四人抓住繩子,一個接一個的被拉上來。久違的陽光如此的令人欣喜。
靈犀微微睜開眼,精神力感受到他們的喜悅。
“啊~”
“快救吳邪,他為了救我掉下去了。”劉喪的聲音從洞口傳來,
“吳邪……”
一道身影飛了下去,“妹子!”
張起靈伸手,她輕拍他的手背。
“吳邪!”
吳邪覺得他的神女從天而降,身邊的皮俑刹那退開。他又被擁入這個懷抱,溫暖又明亮。如最初那個時候被托向光明的那雙手。
“我們回去了。”
靈犀輕點船身,似沒有重量般踏着塌陷的泥塊而去。當然,如果沒有抓着他的腳的女皮俑就更好了。
很久很久以後,劉喪都沒有忘記今天的這一幕。她帶着他如神話中的神女般飛上來,陽光都無法遮擋她的神韻。
焦急的二叔忽然啞聲,“額……”
“老闆…”
“天真…媽的,又是你被英雌救美。”
吳邪閉上眼,埋首在靈犀胸前,蹭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額,這孩子開竅了?’心急吳家第四代的二叔。
‘碰!’
“哎呀!小哥你幹嘛?”
張起靈拉過靈犀,盯着她的臉色,
“天真,你太讓人操心了,妹子還病着呢。”胖子擠開吳邪,“妹子頭還疼嘛?胖哥瞧瞧。”
‘嘶~’
‘嘶~’
看清靈犀的臉的衆人,一陣倒吸氣聲,
“寶寶~~~”黑眼鏡的聲音自遠而近,一把推開鐵三角,“寶寶,有沒受傷?為什麼臉色那麼差?”
“二爺,我帶寶寶先回去。事情有空聊。”
“诶,诶,”二叔的神态别提有多和藹慈祥,“對對,女孩子的身體嬌弱,要好好養。有空二叔過去看你啊,寶寶。”
靈犀點點頭,懵懵地看向黑眼鏡,“阿齊,疼。”
“好,阿齊帶你回去。”說着黑眼鏡抱起人往回走,後面跟着張起靈,然後是‘對,我得看着小哥去’的胖子,最後是‘我不能不管那倆’的吳邪,還有一個女皮俑。
“你們……”
二叔有些無語,旁人也一陣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