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思被看穿,馬老闆神情猙獰。
靈犀的話将他暗藏的心思攤開在衆人的眼下,黎簇滿臉的震驚,吳邪歎了口氣。
“走吧,吳邪黎簇你們帶路。”靈犀掃了他們一眼,示意阿甯和陳磊盯着馬老闆。
衆人相繼下去,馬老闆臉上閃過掙紮的神情,凱凱遲疑了下,“老闆我扶你,”率先走向入口,“老闆,我們……”
在邁入出口的那瞬間,馬老闆還是沒控制住自己。
“啊~~”
“我的寶珠!啊~~~”
後面傳來轟塌的聲音和兩人尖叫聲,“拉住繩子!”靈犀準備好的繩子派上了用場。
蘇難和陳磊快速地拉扯繩子,與轟塌的地宮搶時間。靈犀一個飛身鞭子抽住了馬老闆,将兩人帶回了甬道。
“快,甬道要塌了。”吳邪飛快地拉過靈犀往外沖,後面的人迅速地跟上。
“這邊!”
“老闆~老闆”
“妹子~妹子~”
靈犀被吳邪推了出去,馬上回身拉了他一把,然後阿甯,陳磊,衆人相繼爬了出去。
出來緩過氣來的衆人都瞥了一眼馬老闆回自己帳篷,就連凱凱也有些不郁。對于自私且狠毒的人誰又能無芥蒂呢。
“謝了!”凱凱離開前朝靈犀和吳邪道了聲謝。
“都說‘過期’了還不信。”靈犀看着灰頭塗面的兩人。
失去寶珠的馬老闆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可對于蘇難而言倒沒什麼太大的關系。
“這裡不是古潼京。”蘇難離開前回頭看了黎簇一眼,“小孩背上的東西……”
沙漠的夜,遠離塵嚣喧鬧,仿佛細小的黃沙都帶上了高冷的面紗,清冷而又質樸。咫尺星辰,浩渺宙宇,靈犀回顧前世今生,蓦然擡首,那人遠在萬裡。
坐在破舊的城石上,腦海中的臉龐是她的力量,嘴角輕揚,“小哥,我在沙漠呢。你……”
眼淚無聲地墜入黃沙,心口的思念盤旋不息。
張起靈站在青銅陣台上,看着似有若無的鏡像,眼前流淚的臉,“靈犀。”
黑眼鏡從暗處走出來,“喲,看我撿到了個哭泣的小姑娘。”
“黑眼鏡!”靈犀的思緒被來人打斷,“你…”
亂入的男人,驟然消失的畫面,“瞎子…”張起靈的嘴角念出這個名字,拔出黑金古刀,氣如虹道劈入陣中,不知道想砍得是誰。
“你認識一個叫阿齊的人嚒?”靈犀躲進陰影中,“你看,這是我外公和外婆。啊,這是我媽媽。”
給他看她從家裡帶出來的照片和信紙,靈犀期待地看着他。發現他僵住的神情。“怎麼了?”
“呵,呵。原來還真是我的小姑娘。”仿佛剛剛的失态隻是錯覺般,黑眼鏡壞壞地扯起嘴角,“寶寶,叫外公。”
“诶?”
拉起袖子,赫然是照片中男人手腕上的紅鍊。
‘這是穿越女主瑪麗蘇光環?’靈犀有些懷疑人生。
“又一個老爺爺!”靈犀雖然知道張起靈不是唯一的長壽老爺爺,可自己尋找的人……
“不要捏我的臉~”靈犀搖搖頭,想要甩掉那隻手,無奈對方不好纏。
“你該走了。肯定是和吳邪串通好的。”靈犀護住自己的臉,拿出口罩戴上。“我要回去睡覺了。”
“小心點,寶寶。”黑眼鏡難得神色正經的說。
“我不是小孩子。嗯,”靈犀擡頭看着他,“你也要注意安全,别受傷。我們…”
一下子有點語塞,“嗯,我.我們一起下次吃飯。”中國人吃飯這個話題是永遠不會過時的吧。
“嗯。”黑眼鏡拍了拍她的頭,轉身離開。
靈犀經過吳邪的帳篷,“小姑娘不可以太晚回家哦~”
吳邪端着杯水坐在門口的折疊椅上,微弱的燈光看不清他低頭的表情。
“小蝌蚪找到外公了~”靈犀得意地靠近他的耳邊輕輕說,“晚安~”
“啊!?”吳邪下意識問道,“誰啊?”
“不告訴你!”
“壞丫頭。”吳邪站起身來,掀開簾子,黎簇還沒醒。初次下墓逃亡和幽閉恐懼症的後遺症讓這個年輕的小夥子需要好好的修養一夜,背上的傷口已經過處理還不能穿上衣服,七幅‘地圖’在夜色下愈發猙獰。
‘古潼京……’
星落月隐,沙漠的日出快得驚人。熱氣頃刻就翻騰在沙面上,吵雜聲漸起。
“阿甯收拾好東西,朝石殿内走。流沙要來了。”靈犀從床上跳起來,快速收拾了下自己,往外面跑去。
“快,流沙要來了。”靈犀對外面的人叫道,
酒鬼已經有預感似的挖淘地上的沙子,聽到靈犀的叫喊,“對,對,就是流沙。”
“啊?你說流沙就流沙啊~”攝影隊的果子抱着臉盆從旁邊經過,涼涼地對兩人說。
“果子,你怎麼用喝的水洗頭啊?”隊裡的另外兩個女孩生氣地叫,
靈犀沒理會幾人,朝吳邪的方向跑去,“快,收拾東西,流沙要來了。”
吳邪幾人沒有猶豫,迅速地收拾起要緊的東西往石殿搬。
才沒過幾分鐘,漫天黃沙遮天辟地般過來。遠處的衆人沒命地朝靈犀幾人的方向跑來。零碎幾人抓着手裡的背包。
“流沙。真有流沙啊。”幾個女孩面色驚懼地喃喃自語,看向靈犀的眼神有些怪異。
“你知道!”恐懼過後的果子手指着靈犀尖叫,
“所以…”靈犀挑挑眉,
蛋姐慶幸得抱緊自己手中的包,“備份的攝影資料還在。謝謝你啊,告訴我們緊急物資要放随手可拿的地兒。”
“喲,你還聽見我們的讨論記下來了。不錯!”老高贊許的點點頭。
“王導,你們的物資已經沒了。沙漠和墓下的危險你們根本沒能力應付,還是早點離開吧。”阿甯對攝影隊的幾人說,
幾人也露出了猶豫遲疑地表情,“這……”
“你們根本就沒能力在沙漠獨立生存,也沒墓下的本事和知識。再跟下去,會繼續死人。”阿甯繼續說,
想到菜頭和另外幾人,“好,我們還是回去做好準備有機會再來吧。這幾天謝謝你們的幫助,阿甯姑娘,阿靈小姐,還有關老闆。”
王導看了下自己的隊伍,柔弱不知險惡的三個姑娘,老弱的師爺,還有文弱書生的自己。
“不行!”馬老闆立馬出聲反對,
“馬茂年,這裡還輪不到你來叫嚣。”阿甯手中的飛刀擦耳而過,“雇幾個殺人犯來沙漠還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了!”
“好好說話,姑娘家要斯文。”吳邪輕笑着打圓場,“馬老闆,這你就不對了。你是江湖上打滾幾十年的人了,可這些都是搞藝術的文弱書生,哪能和我們這些人比的。都是有過交情的,回去了,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接到吳邪眼神示意,王導忙說,“對,對,馬老闆,我們也是一起經曆危難的人,沒你們的帶路搭手,我們哪裡能拍到這麼寶貴的資料。你放心,不該出現的絕對不會出現。我拍我的金梅獎,我也祝您早日找到您的‘寶珠’”
馬老闆臉色陰郁,但是礙于阿甯一行人的威懾,還有吳邪的打圓場,轉身離開了。
陳磊分出了夠一隊人回去的水和食物給他們,有一定的沙漠經驗的軍師帶路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過留下來在外的水和食物對留下來的人而言有些吃緊,當然這不算問題除了知道靈犀底細的吳邪外。
看着離開的一行人,吳邪等人要做的事也不做更多的遮掩了。
“海子離開這裡好幾天了,”酒鬼抱着自己的酒壺,眯着眼口齒不清地說,“古潼京我是不知道,我就看海子。”
看着不多的水和食物,吳邪盤算着。“明天出發,古潼京的信息我隻知道大概,具體細節還需要邊走邊敲定,進古潼京是要看時間的。那個地方兇險你們是知道的,就算進過的人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馬老闆,我可隻收了你攝影的錢啊~”
靈犀和阿甯對視一眼,給了對面的人捉摸不清的表情,就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