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目光對視着,似乎有火在灼燒。
孟涼緩緩低頭,朝她靠了過來。
簡知睜着眼睛,看着他的臉慢慢靠近,就在他的呼吸已近,嘴唇就要吻上來時,簡知猛的推開了他,别過頭去:“你快把那人皮偶弄走,我累了。”
孟涼的臉上劃過一絲狼狽,他看着簡知不敢擡頭的臉,無奈地笑了笑,随後低聲道:“好,我這就把它弄走,不讓它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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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簡知和孟涼告别客棧時,孟涼十分好心地告訴了客棧掌櫃的,那妖怪已經被他們除了,怕掌櫃的不信,孟涼還把那已經破了洞的人皮偶拿出來給了客棧掌櫃的看。
誰知道那掌櫃的一看,竟然訝異道:“這人皮偶好生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孟涼眯眼:“是麼?掌櫃的,你可否想想,你在哪兒見過?”
那掌櫃的想了好一會兒,随後恍然大悟般開口:“對了,我想起來了,半年前,有一隊前往長安的商旅,他們的箱子裡就裝了這樣的人皮偶。當時這鎮子上還熱鬧,他們還把那幾隻人皮偶拿出來表演掙錢,我當時湊熱鬧擠進去看了一會兒,那人皮偶就是這般模樣。”說着掌櫃的指了指那人皮偶,滿臉嫌惡,“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是妖怪,那是不是意味着那商旅也都是妖怪了?”
孟涼聽掌櫃的這麼說,他沉吟道:“也不一定,人皮偶是沾上人的精血,無意之間才産生靈識的。這種情況極為少見,那商旅也未必可知。不過你說他們去往長安,這事是否可靠?”
“自然可靠。”掌櫃的說,“畢竟他們當時雜耍表演的時候,就自報家門說要前往長安,隻是半路沒錢了,才賣藝維生。”
孟涼點了點頭,他拱手道:“也罷,多謝掌櫃的。”
“該我謝謝道長才是。”掌櫃的笑眯眯道,“您這一出手,就幫我們這鎮子上解決了多大一個麻煩,道長,不知可否知道您貴姓啊?”
“免貴姓孟。”孟涼道。
掌櫃的聞言,笑了:“道長,您這姓好,曾經我們玄朝有一位國師也姓孟,那時候他可是我們玄朝的庇護之神,替陛下排憂解難,還幫助我們百姓躲避四室時災禍,是個大好人啊。”
孟涼笑容不變:“是麼?那可真是巧了。”
“哎,不過十多年前,孟國師就已經仙逝了。”掌櫃的說。
孟涼哦了一聲:“他是怎麼樣仙逝的?”
簡知一聽,頓覺不妙,她連忙打斷掌櫃的話,拉住孟涼的袖子道:“我們還是快趕路吧,否則天黑之前到不了長安了。”
孟涼看向簡知,他不再多問,眉眼深深地笑起來:“好。”
二人出了客棧,簡知又在孟涼身側,她偏頭看向孟涼白皙的側臉,忍不住問他:“你……知道你和那位姓孟的國師,是什麼關系嗎?”
孟涼看向簡知,笑道:“自然。”
簡知眉頭一跳:“真的?”
“真的,我不就是他麼。”孟涼說。
簡知心頭開始緊張,她呐呐開口道:“那你記得起你是怎麼上山的嗎?”
孟涼聞言,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好像是我受傷了,所以我的師弟長亭尋了天玑玹女來,把我帶上了山。”
簡知心頭愈發不安,她不敢再問。
孟涼看她沉默了,他笑着摟住她的肩膀,同她親昵開口:“你問這麼多,難道你以前就認識我?”
簡知立刻擺手否認:“不,不認識,我隻是好奇。随便問問。”
孟涼的眼眸深沉,他低笑一聲:“是麼?”
簡知再次堅定開口:“是的。”
孟涼點頭,神色舒朗,他沒有再多說。簡知看他這般,似乎是真的信了,心裡不由得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