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還好?不然還能怎麼樣?】
“說了你也不懂,滾。”簡知罵罵咧咧。
5250重重地哼了一聲,遁了。
簡知等5250走了以後,這才長歎一聲,男二就是男二,就算事前百般不甘又怎麼樣,隻要主角想,那終究隻能淪落為主角的身下臣。而等到真正的主角攻登場時,這把自己身心都交出去的人,又怎麼能及時收得回來呢?
依這個情況看,甯雍終究還是要得手的。
想到這裡,簡知皺起了眉頭,或許自己應該幫一幫邢焉止?
可是,要怎麼才能幫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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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雪,簡知掃完了倚蘭亭那一處,就去了膳房,萬掌勺正指使着小太監們忙着做飯,沒空管她,簡知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等萬掌勺忙完了再來讨些吃的吧。
大雪紛紛擾擾,越來越密,如同鵝毛。
枝葉冰霜挂結,如同長矛。
邢焉止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他身穿深色的飛魚服,頭戴紗幔,步履匆匆,表情算不得多好。
田耿跟在他身後替他撐傘,可是他身上的氣壓極低,走路又快,似是帶着負氣一般,田耿有些跟不上,卻也不敢多話。
二人進了賞春院,檀溪就迎了上來,笑容滿滿開口:“大人,您回來了?”
邢焉止理都不理她,直接錯開她,掀開門簾進了屋子。
金玉屏風後,邢焉止在榻上坐了下來,鎏金瑞獸銅爐裡早已經燃上了香,檀溪跟着進來,手裡端了盆熱水,檀水跟着,托盤裡有香膏以及柔軟的娟帕。
“大人,請淨手。”檀溪端着盆子在邢焉止面前微微鞠躬道,語氣柔和,面上帶笑。
邢焉止把手放進了水盆裡,狠狠地開始搓洗。他眉眼冰冷,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都還要陰寒,他修長的指尖不停搓着自己的雙手,格外用力,那勁兒似乎是想把自己的手搓掉一層皮才罷休。
檀溪似乎也看出來他的不如意,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頭也埋了些許下去,一旁的檀水更是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田耿在一旁看着邢焉止的手指已經被搓得通紅,他蹙眉道:“幹爹,氣大傷身……”
話沒說完,邢焉止就擡頭冷冷地盯着他,那目光仿佛立刻就要奪了他的命。
田耿識趣地閉上了嘴。
邢焉止收回視線,他沒有再搓自己的手指,而是拿了一旁的香膏給自己淨手,随後又用娟帕擦了水。把帕子撂在了托盤裡,他冷冷開口:“上膳。”
檀溪聞言,立刻應聲出去了。
檀水也去倒水去了。
屋子裡隻剩下了邢焉止和田耿。
邢焉止伸手扶額,表情忍不住陰冷。
田耿察言觀色,頭埋得更低:“幹爹,昨晚的事,兒子也聽說了……”
邢焉止擡頭看向他,冷笑如冰:“你聽說什麼了?”
田耿被他刀一樣的眼神盯着,他縮了縮脖子:“幹爹,恕兒子直言,萬歲爺對您這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昨兒拒了,明兒個他又會再提,長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是天子,我們是奴才,惹怒了天子,我們又何曾會有好下場。”
邢焉止聞言,倒是笑了,隻是那笑裡帶上了血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該從了他?”
田耿不敢再接話。
邢焉止揚手就甩了手邊的茶杯:“可笑!”
田耿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伸手就去打自己的臉:“兒子該死,惹幹爹動怒,都是兒子的錯,兒子打自己這張嘴,讓它多話,讓它胡謅……”
“夠了。”邢焉止冷冷打斷他,“滾出去。”
田耿停了手,滿眼哀求:“幹爹……”
邢焉止閉了閉眼睛,随後他轉眸看向田耿,嗤笑開口:“田耿,今兒宮裡該你當值,快去吧,别誤了時辰。”
田耿看他這般,再不敢多言,連忙起身告退,然後匆匆出去了。
屋子裡隻剩下了邢焉止一個人,他靜坐良久,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想着那種惡心的感覺,他低聲呢喃,帶着說不出的怨恨:“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