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國東京。
标準的日式宅院,宅院隐于城市的高牆之外,遠離塵嚣。黑松枝幹虬勁,自白砂庭院的一側斜伸而出,在月光下投下鋒利的影子。男人倚靠在庭院前的石桌旁,身邊的銀發少年沉默的看着他。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進步很快呐。”
男人突然的話讓少年側目,接着他又聽到一聲輕笑,像是自嘲。
“果然,不管怎樣都是無法改變的麼?”
從E國回來後,看似組織boss把一把手的權利還給了他,但他知道這都是表面的,boss的心漸漸偏向朗姆和柯林卡,也不知道這兩人達成了什麼協議組織許事物上都有他倆摻手的痕迹。而更令他煩躁的是現在的阿明明顯是被當作十幾年前因某些變故消失的一代克隆人,追溯過去的話那還是柯林卡父親輩研究制造出來的,比起後面那間實驗室被“那個人”毀掉的這批克隆人,他的實驗重要性更強。
怎麼才能将他帶出來呢?
那個人應該也是一代的克隆實驗體,如果把他抓回來……
眯了眯眼,心底一個計劃悄然升起。
“黑澤,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回房間吧,明天的任務我讓阿薩斯同你一起。”
話落,黑澤陣放置側身的手捏緊,他察覺到威士忌在支開他,他現在要去做什麼呢?
這個人老是做一些奇怪的事,在組織成員中聽到對他的描述,他發現這完全不符合他所認識的,一個人真的會莫名其妙去關注一個不認識的或會給他帶來危機的人麼?總之他一點也不相信他從阿薩斯手裡将他救出來甚至親自給他指派任務是因為出自他的好心,而那個女人也明顯是個燙手的山芋。
腦海裡閃過那天威士忌将雪樹酒攬在懷裡的場景,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銀發隐匿于黑暗,長谷川夏樹收回目光,擡手捏了捏額頭。
真是挺不好忽悠的,疑心在這個時候就這麼重了麼?
“出來吧。”
盯着院牆外某處黑暗的角落他勾了勾唇散漫道。
黑色的身影慢悠悠的走出來,在燈光的下,那張原本令他憤恨的臉此刻在他心裡激不起一點浪花。
“說吧,那個人是不是和你有關系,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把這個時空的秩序打亂了,未來可是會出問題的。”
掀眸看了一眼來人,他身子往後仰了仰使整個身體靠在桌沿,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敞開,神情慵懶。
“我以為上次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你不和我合作的話我隻有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來人正是本不該存在這個時空的上原川步,他低眸輕輕笑了笑,走到長谷川夏樹身旁的石椅前也學着他的樣子姿态懶散的坐下,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仿佛他們還是曾經的至交好友。
“你很在乎那個克隆人?”
上原川步扭頭看向他,意外的他注意到長谷川夏樹臉上微妙的表情以及那雙紫眸中翻湧的情緒。
“你……”
“算了,我覺得與其談他不如談談你這邊這個克隆人,他倆接觸上是你安排的?你是從什麼時候把他列入計劃中的?”
長谷川夏樹的欲言又止的表情令他思索了幾秒。
“其實說,那個克隆人并不是我找的他,是他找上的我,他的原因想必你也猜到了,而把你認識的那位列入計劃并不是我想要的,算是個意外。”
長谷川夏樹沉默了半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卻飄向遠方。
“川步,你應該知道,你即使救出這個時空的令人後面的結局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世界意識總會修複這一切。”
心髒像被螞蟻啃咬一半泛起陣陣刺痛,攥緊着雙手上原川步眸間一抹冷意迸出。
“呵,是啊,不管我做了多少都是無用功,而我本該比你更清楚這一切的。”
這句話仿若咬牙切齒,長谷川夏樹扭頭看他。
“你應該猜到我不是你熟悉的那個上原川步,準确的來說我不是和你一起長大,然後被刺你的那個幼馴染,但不管那個時空我們都是同一個人,我都做了傷害到你的事,如果你還不明白,你就問問你身後那個神秘的東西。”
長谷川聽着莫名所以,但心底卻有了一個猜想,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他說:
“我已經被迫到過許多平行時空,但不管我是遇到一開始的星野智明還是他經曆的二周目長谷川夏樹,他們的結局我都沒有辦法改變,而這一次我想我這是我最後一次來到的平行時空,你知道眼睜睜看着曆史重演的感覺麼?”
兩人對視着,長谷川夏樹按耐住心裡的震驚,他看見一直要強的上原眼中的悲傷快要溢出來,一時啞然。
“每一個平行時空的令人都是實驗體,每一個上原川步都走上了自毀的老路,而你卻是我們之間最大的變數,盡管都被每個時空的我害死,你都能轉生成為長谷川夏樹,并且認識許多好友,我很羨慕你。”
大腦攝入的信息量太多,長谷川夏樹揉了揉太陽穴,心裡卻滔天海浪。
“走吧。”
突然,上原川步站起身來對着他道。
“什麼?”他眉頭一擡似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