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腳相擊，身形交錯，兩人打鬥之中熟念的語氣仿佛對方是許久未見但依然關系很好的摯友。
“你也不耐，黑衣組織的頭把交椅——威士忌。”
上 原步川接過對方狠厲的一 擊，抿唇笑了笑。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這裡的？”
雖未明說，但兩人都知道說的什麼。
“從你來到這裡開始就知道了，也許你不相信我總有種感覺我來這裡就是為了你現在的到來。”
太多的巧合簡直像個陰謀，長谷川夏樹格擋住面前的肘擊，擡腿一踢，回身絞住對方的手臂，對方一時無法擺脫，狠下心舍棄一條手臂，忍痛擡起另一隻手扼住長谷川夏樹的後頸。
料到他會這麼做，長谷川夏樹頂膝，一擊在他的肚子上疼的他一時筋攣，又扼住他的一條臂膀。
“你打不過我的。”
長谷川夏樹沉着的模樣讓上原步川忍不住咬了咬後槽牙。
“我從來沒想過身手上能比過你，你以為我就隻能這樣了麼？”
他挑了挑眉頭，嘴角微揚。
“經曆了這麼多我已經看開了，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不是麼？盡管我做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過錯，但是我現在的确隻想做一件好事，你信麼？”
最後三個字輕得讓人感受到他的不自信。
如果是真的星野智明也許真的會心軟放過他，但是長谷川夏樹他不會，他皺起眉用淩厲的目光審視着他。
“你想做什麼？”
“嗤……”
上原步川嗤笑一聲，眉宇間卻陰郁非常。
“黑衣組織boss，烏丸蓮耶，是上個世紀的R國首富，在他年過百歲過後對生死看的越來越重，他聚集了世界各國的科研人才想要研制不死藥，結果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在他生命最後的時候，一位科研人員提出讓他的靈魂和意識從身體裡超脫出來，他們用很多普通人進行實驗，最後真的讓他實驗成功，烏丸蓮耶的意識體被提取從來放進一個特殊裝置中，那個裝置想必你已經見過了。”
目光對準長谷川夏樹，他從他的微閃的眼眸中感受到他心底的驚詫，他哼笑了出聲。
“你以為這是烏丸蓮耶想要的麼？并不是，他想要的是□□、意識、靈魂永存，就像你現在這樣，不管脫離了哪具殼子他都能保證那是他自己。”
“你到底想說什麼？”
直覺告訴他上原步川接下來的話會颠覆他的認知和想法。
“星野智明，我很恨你也很感激你，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或者是和誰達成的交易導緻你複活，但事實證明你的複活讓世界發生了變化，我們原本的世界和這個世界産生了交集，這個世界的武田令人是實驗體，而他實驗的組織正是你所在的黑衣組織實驗室裡，如果是你的話你一定能救他出來的對麼？”
等等……
這個世界有武田令人？那麼星野智明？
大腦有些混亂。
如果是這樣的話，十五年後他們又在哪裡？
上原步川他不清楚他是從十五年後來的，但他很清楚。
【不可能的，他們三個人的結局永遠不會變，這是世界意識，也是劇情必然，難道你忘了那幾個人的死劫了麼？死劫哪有這麼容易破。更何況你們還不是這個世界的主體。”
系統冷酷的語調令長谷川夏樹猛然清醒，随之而然是一陣怅然。
迎向上原步川含有希冀的目光，長谷川夏樹閉了閉眼複又睜開，眼底的混亂不見。
“沒有可能的上原，哪怕我救他了也不會改變什麼。”
“哈，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他歪頭看向他，語氣不明。
“烏丸蓮耶意識載體找了很久都不匹配，你知道他接下來會找誰麼？是你啊智明，你身體各方面素質都是他想要的，在你來這裡前，這副身體就已經被他選中了，如果這你都沒有一絲動容，那麼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說完他松散開全身繃緊的肌肉，脫力一般從長谷川夏樹的手裡滑落癱坐在地上。
此時，長谷川夏樹腦海中閃過瑪格麗特在組織實驗室的畫面，那些被他隐隐不安的想法在上原步川說的這番話裡得到了猜想。
瑪格麗特……瑪格麗特……星野智明……智明……
“我問你，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的意識體和烏丸蓮耶他的，都是意識體他會通過什麼抹殺我的意識體占據我的身體？”
空氣安靜了一瞬，上原步川懶洋洋的擡眸睨了一眼他。
“藥物，精神控制。”
身體不受控的倒退一步，眼底幽深冷寂。
“你查到的？”
語氣艱澀。
“不，我猜的，雖然是猜的，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因為我也曾是研究這方面的專家。”
擡手捂住雙眼，長谷川夏樹心裡抽疼。
他早該猜到的不是麼？
“智明，打破束縛吧，你身後那個神秘的東西它根本就是在利用你，隻要毀掉黑衣組織，我們都有機會重來的不是麼？”
上原步川突然起身握住長谷川夏樹的肩膀，目光灼灼，語氣前所未有的激動。
他從他微妙的神情裡看到了動搖。
【長谷川夏樹！你不能相信他！】
系統焦急得破了音。
明明智明的事它都知道，為什麼都不告訴他？明明黑衣組織直接被毀掉就好了，就不用那麼麻煩的修補什麼老什子劇情，也不用拯救那幾個人……
明明不該存在的是他，為什麼所有傷害都要讓智明去承擔……
明明系統總在說謊，他為什麼要一直相信他？
到底誰是對的？
意識仿佛被什麼東西拉扯，令他分辨不清眼前的虛假真僞。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無聲咽下。
【你怎麼能相信他呢？！他的目的沒那麼單純！你不要被他騙了！】
【難道你就沒有騙我麼？】
【……】
” 系統一時語塞。
【這不一樣……我……】
它一時說不上來，可它有自己的系統限制，有些東西它無法明說。
“威士忌！”
一道介于青年與少年的低沉聲破空傳來，長谷川夏樹倏的凝下神來。
“砰！”
槍響聲響起，上原步川雖然已經用極快的速度的閃開卻還是被擊中肩膀。
系統也在這一刻由衷的感謝黑澤陣的到來。
“你在做什麼？！”
黑澤陣質問道，眼眸裡盛滿了冷意。
他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長谷川夏樹像中了魔一般被上原步川握住肩膀，一副茫然的樣子。
這完全颠覆了他心裡強大的威士忌形象。
“啊……是黑澤啊。”
悠悠然道，視線落在他側臉的血痕上。
“啧，臉受傷了，這太不應該了。”
說着還伸出手指腹在血痕上輕輕拭了拭。
傷口處微疼，泛着指腹間傳來的涼意。
“清醒了？”
黑澤陣挑眉。
“嗯。”
轉頭看向捂着肩膀受傷的上原步川。
“不是很想殺你，但你的存在是一個bug，所以……”
“哈哈……雖然沒有說服你，但是我不認為你現在能把我怎樣，我們下次見吧。”
手裡一個開關按下，身後的牆壁出現一道暗門，他沖他們戲谑的笑了笑起身翻進暗門，下一秒暗門關上。
“嘀嗒嘀嗒”的聲音響起，長谷川夏樹臉色微變歎了一口氣，一把攬住是黑澤陣的腰，腕上鋼繩彈出擊穿不遠處的牆體，抱着黑澤陣躍過這方空間穩穩落在基地通道的出口。
“走！”
兩人并肩離開，身後爆炸聲響起，裹挾着熱浪使周遭變成一片火海。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