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面具下方滴落,安室透目光微閃,急速跳動的心這一刻放緩下來。
景光。
瑪格麗特看向子彈飛來的方向一時怔忪。
是他。
“真是的,竟然會出現這種事,隐藏再暗處的警察?公安?還是E國那邊的人?”
面具人低笑着,擡手漫不經心的将下巴處的血擦掉。
“你已經沒有能威脅我的東西了。”
并沒有因手機被擊毀而放松緊繃的肌肉,對于這個人發自内心的危機感讓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不過……
餘光掃到瑪格麗特身上,他抿了抿繃緊的唇線,很想知道到底他剛剛想說什麼,現在知道他是卧底他會怎麼做?
如果現在就将他帶走送到公安,以組織BOSS對他的看重……似乎可以釣幾條大魚,比如卡慕亦或者琴酒。
想法在腦海裡徘徊,心中的天秤漸漸向職責所傾倒。
“誰說我沒什麼東西威脅你了,雖然普拉米亞安的炸彈被人解決了,但是不代表危險就此解除了,想知道我做了什麼麼?”
“你做了什麼?!”
萩原研二急急喊到,雙手微微發抖,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明天是什麼日子你們都知道吧?”
……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安室透身上散發着冷氣,受傷的手再次攥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一年前有個□□·處·理·班的警察,叫什麼來着……哦……好像是姓星野的吧,真是可惜呢,原本我是很欣賞他的,我都想好了要給他一個盛大的落幕,結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說完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接着道:
“不過沒關系,□□·處·理·班還有另外一個同樣令我欣賞的人,我給他的盛大落幕能讓他和星野警官成為被世人所銘記的存在,并且我知道他倆是同期,所以給他準備的落幕和星野警官都在同一天。”
“混蛋!”
萩原研二歇斯底地的吼了一聲,眼眶周圍紅了一圈。
“我們會阻止他,明天我會将松田看住不會讓他莽撞的。”
伊達航一把握住萩原研二的肩膀沉聲道。
安室透默默不語,他知道面具人現在就将他明天的打算說出來肯定不會是想讓他們改變他早已準備好的一切。
“你就這麼自信今天你能活着離開這裡?”
面具人和安室透幾人怔住紛紛看向語調陌生又熟悉的瑪格麗特。
“真讨厭你們警察這麼婆婆媽媽的性格,明明将它殺了不就能很好解決這一切麼,或則将他綁着送到那個叫松田陣平的警察身邊,明天有什麼事就綁着他讓他跟着一起去就好喂,廢話這麼多我都聽煩了。”
瑪格麗特罕見的揚起一抹惡劣的笑,緑眸幽深暗沉。
他不是瑪格麗特,他是誰?
安室透背後被冷汗打濕,第一次見道瑪格麗特這一面,卻總覺得違和感很重,讓他一眼就感覺他不是他所認識的他。而萩原研二也是這麼覺得的,伊達航并沒有接觸過瑪格麗特,但是他還是一眼就知道他是上次警視廳帶走那個極其危險男人的人。
“你是什麼人?”
“啧,畢竟是把波本都調查得很清楚的人居然不知道我誰,看來得給你長長記性了。”
說罷,縱身一躍閃身跳到面具人的面前。
這樣的速度……簡直不能稱之為人。
身體僵硬住,面具人瞳孔猛縮,下意識握拳擡手就要揮過去卻在半空中被人截住。
“哎呀,反應不行哦。”張揚的笑意卻像索命的惡鬼。
冷汗密密麻麻的從額頭滾落,面具人此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一種名叫恐懼的心理遊走在從四肢百骸。
“你好像很怕我啊?是因為你知道我想要殺了你麼?”
狠狠的盯着他,面具人陰沉着臉擡腿往上一頂,又連續擡拳揮過去卻都被他一一躲開,兩人的交手仿佛隻是瑪格麗特單方面在戲弄小醜,伊達航在一旁眉頭緊皺,對于他這樣戲弄對手實在太過惡劣。
“行了,我玩夠了,現在你的去處就由那邊那個長頭發警察決定吧,是死還是活就看他咯。”
眉眼彎彎的沖萩原研二笑了笑,歪頭避開面具人拼盡全力的一擊,他一個側身擡腿用力将他踹倒在地,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慢悠悠走到他跟前擡起腳狠狠輾在他的頭上,聽他發出痛苦的低吼他不由笑的更惡劣。
萩原研二、安室透、伊達航和從狙擊鏡中看到這一幕的諸伏景光他們同時心裡一寒,目光怔怔。
“這位警官,他就送給你處理了,不要太感激我哦。”
“……你。”
萩原研二看着他,茫然的不知道說什麼,隻有轉過頭看向安室透,卻見他表情沉的吓人。
“瑪格麗特,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你要向組織揭穿我麼?”
兩人直直對視着,瑪格麗特看了他一會兒,笑意不達眼底。
“放心好了公安先生,我不會揭穿你的身份的,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我要你成為我的搭檔,幫我掩飾我不想讓組織和公安知道的事,至于是什麼事後面你會知道的。”
不想讓組織和公安知道的事?
前一個他能很好的答應,但是公安……
如果是違背自己公安的職責……
“波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在想什麼,想現在聯合公安抓捕我并趁機設下陷阱釣一些組織成員,呵,想法是很不錯,可惜,我能在你動手之前先殺掉旁邊這兩個警察,想必這是你不願意看到的事吧。”
“所以,你根本沒給我選擇的機會,隻能答應你的要求。”
安室透咬牙切齒道,目光冰冷似箭。
瑪格麗特笑而不語,擡手理了理額頭的碎發。
……
“降谷,那個人很危險,如果需要我們會幫你的。”
三人坐在滿是灰塵的台階上,伊達航眉頭從瑪格麗特離開後就沒舒展過。
“沒事的班長,我會在他身邊随時監視他,如果有不對的地方我會叫公安的人提前控制住他,不過你們下次在遇上他一定要保持警戒,不要想着接觸他。”
雖然這麼說着,目光卻看向沉默不語發着神的萩原研二身上。
耳邊是前來支援的警笛聲,三人将炸彈犯和面具人押送到了警車,但對于面具人明天準備的“惡作劇”卻怎麼也無法從他口中問出什麼來。
就這樣直到回了警視廳三人也還是愁眉不展,憂心忡忡。因為組織那邊的原因,諸伏景光找到了安室透兩人先回了安全屋,至于明天的事他們會再想辦法。
隻不過回去等待他們的卻是另外一個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