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興奮,安本唔的表情已經接近扭曲,似乎想到了他離自己實驗成功不遠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去那間瑪格麗特正做檢查的實驗室,可不想下一秒就被安室透攔住,他臉上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眸子卻冷的像冰箭,隻聽他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盯着安本唔出聲道:
“安本唔博士,如果我沒記錯瑪格麗特現在歸琴酒管,并且BOSS已經下了令在琴酒他們做完任務回來前,我們幾個的管理權可是由卡慕管,如果你不經過他們兩人的同意就這麼擅自直接向BOSS申請将瑪格麗特的管理權拿去,想必那兩人不會很樂意的。 ”
面上表情一僵,安本唔一想到那兩人在組織風行雷厲的作風和龇牙必報的性格,如果兩人一起得罪……心裡一個激靈,腦子裡剛才的想法猶豫起來,他有些不死心的看着安室透。
“瑪格麗特是組織的實驗人,不管管理權在誰手裡,隻要BOSS下了令他就會乖乖回來進行下一步的實驗。”
下一步的實驗?到底是什麼?
安室透知道這些不是該他知道的,他暗暗壓下心裡的疑問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心底隐隐有種直覺這些問題背後會是令人窒息的真相的,他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現在……不是時候。
眼底的暗色漸濃,安室透直視安本唔,語氣不鹹不淡道:
“安本唔博士,如果沒什麼事你應該現在去做你該做的事,至于瑪格麗特現在由淺田博士來為他做檢查,所以你不必去打擾他們,這組織裡分工明确,我相信你不會不明白吧?”
此時的他越來越有組織波本的感覺,被光影背過的側臉顯得十分陰暗,可惜安本唔在組織裡待了這麼久,見過不少危險的代号成員,對于眼前這個陰沉的男人他隻是詫異的瞄了幾眼,心裡打鼓,這人的情緒怎麼說變就變,但是又想到組織裡基本全是怪人又覺得沒啥奇怪的,再沒什麼明面上的沖突前他還是别和這個人計較。
“既然是淺田知木給他做檢查我就不過去了,反正檢查的結果我們幾個主要實驗者都會在結果出來後知曉,我不急這一時。”
安本唔臉上挂着笑意,但是在安室透看來卻是那樣的令人作嘔,在那間實驗室裡看到的那些實驗信息,基本很多實驗都有經他的手,實驗内容更是颠覆許多人的認知,手段殘忍,藐視生命,毫無做人的底線,哪怕殺他一百次都是不夠的,他會想辦法除掉他,有他在将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成為他的活體實驗人。
眸子裡有冷光滑過,安室透沒有在理會還想再說什麼的安本唔,直接轉身離開,帶起一股涼意,不禁讓安本唔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回到瑪格麗特那間實驗室,一進去就被一道痛苦的低吟聲吸引了注力,他循着聲源處見躺在實驗床上的瑪格麗特表情痛苦得極近扭曲,心裡一沉,他看向觀察瑪格麗特反應的淺田知木,沉聲道:
“他這是怎麼了?不是隻是實驗後續的檢查麼,怎麼會這樣?”
“實驗的後遺症吧,在等一會兒就好了,對了,他和你們一起的這段時間你有看他吃過一瓶白色藥瓶裡的藥麼?”
“沒有。”
安室透仔細的想了想道。
“唉,果然如此,那瓶藥是抑制他後遺症的藥物,沒有那瓶藥一旦他後遺症發作起來他會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不隻是□□的疼痛還有精神和意識上的,一旦他自己都堅持不住了,他就會變成毫無人性、瘋狂的野獸,殺戮将取代他僅存的意識。”
怕安室透不明白,淺田知木細細的和他講了後遺症爆發的可怕後果。
心裡沉甸甸的,安室透久久凝視床上的瑪格麗特,一時間不知道是憐憫多一點,還是為了那個可怕後果找機會解決掉他的想法多一點,他愣然不語,伸手卻不自主的将瑪格麗特汗涔涔的頭發往後順了一下,做完這個動作後,他看着一臉愁容的淺田知木。
“那種藥還有麼?給我一瓶吧,我會監督他好好吃掉的。”
“嗯?這是個好辦法诶,那就拜托你了。”
将實驗袍裡側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瓶藥遞給安室透,淺田知木申請謹慎的瞅了瞅周圍,最後猶豫了一下用筆在手心上寫了一行字伸向他的面前。
‘藥被我替換過,組織給的治療後遺症的藥有問題。’
在這裡有些話不好明說,但是安室透也不打算問到底,他點點頭将藥放進自己口袋裡。
“他最多十分鐘就能恢複正常醒過來。”
在安室透第三次低頭看手機上的時間後,淺田知木了然的說道。
然後還沒有十分鐘,床上的瑪格麗特就突然睜開了眼睛,驟然被實驗室裡刺眼的燈光照到眼瞳,他不适的伸手擋了擋。
“怎麼樣瑪格麗特,你還好吧?”
淺田知木樂呵呵的問道。
“嗯。”
視線落在欲言又止的安室透身上,他怔了證,一些零碎的畫面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心髒處也有些異樣的感覺。
“你老看着我幹嘛,既然檢查都做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被那雙太過與某人相似的眸子一直看着,安室透心裡一跳,趕緊移開自己的視線,不自在的道。
“等一下,這些數據我備分了一份,你幫我拿去交給卡慕大人。”
“嗯?這麼相信我?不怕我将這資料洩露給‘其他人’?”
聽到這兒,淺田知木笑了笑,表情意味深長的看着安室透道:
“你不會的。”
短短的四個字,卻讓安室透無法理解其中的深意,他倆對視了半晌,接着就聽他道:
“你有什麼疑問最好自己去查,不要相信組織裡的任何一個人,包括我,當然除了自己很信任的同伴除外。”
最後的那句話讓安室透心裡猛的一緊,表情沉了下來。
“嗯?你這幹這個表情?我隻是實話實說哦,難道你真有什麼很值得信任的同伴麼?”
“呵,你想多了,我沒有什麼同伴,有的隻是合作夥伴,而他們并不值得我信任。”
安室透冷笑一聲說道,心裡卻對眼前這個人産生了防備與警惕。
瑪格麗特呆呆的看着他倆你一句我一句,在兩人沒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時,已經很快的将衣服換好。
“行了,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看在瑪格麗特的面子上稍稍提醒一下你而已,畢竟在這個組織裡走錯一步都會面臨意想不到的危險。”
聳了聳肩,淺田知木說完後走到瑪格麗特身面前,将他淩亂的衣領整理了一下,然後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對他道:
“後面會有人監督你吃藥,所以在你身體沒有異樣前我們下一次見面要很久了哦。”
湊的近,瑪格麗特能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冷香,很淡很淡,幾乎聞不見,但是異于常人的嗅覺還是讓他聞出來了,而這氣味好熟悉,熟悉得令他心裡一熱,再看他臉時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他和上次給他藥的人有些不太一樣。
“瑪格麗特走了,再晚點回去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該餓肚子了。”
安室透見瑪格麗特愣愣的看着淺田知木,兩人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心裡頓時一陣不爽,走上前拽着瑪格麗特的衣服便要離開實驗室,而瑪格麗特一聽安室透的話,也想起了安全屋裡的阿言,沒等安室透拽上兩步就自己頭也不擡的大步離開。
“诶……真是的,就這麼走了啊……”
看着空空的實驗室,淺田知木無奈的搖搖頭。
“zero……哦不,是安室透……你這突然的醋意可真讓我摸不着頭腦,不過資料給了你,你可要好好把握呀。”
垂着頭低低的說道,淺田知木含笑的眸子襯得這張臉與之不符的散漫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