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要自殺!”
随着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人群驚呼,萩原研二眼眸一凝,動作飛快地将女人手裡不知哪裡掏出來的微型手槍奪了過來,并扭過女人的手臂反轉在她的背後,這是警校很經典的逮捕術。
“放開我!”
女人憤怒的吼叫道,用力想要掙脫開卻隻是徒勞。
“你這是做什麼?”
萩原冷着臉出聲,周圍警員也都趕緊上來将她雙手靠住。
“呵呵……沒用的,就算你抓了我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
女人嘲諷的笑意帶着些執拗,現場一時有些僵住,見此,混在人群後面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互相對視一眼,彼此都清楚他們的時間有限,不能等這起案件徹底完結,于是諸伏景光對安室透點點頭,安室透也馬上意的回了個手勢後,從後面的人群裡走了出來。
“這位女士,似乎殺人的動機應該是想掩飾什麼吧,我剛剛聽了這位警官推理出的事件經過,有一點我很不明白,你說你不認識死者,那麼你怎麼會那麼清楚死者看書的習慣呢?不然你也不會想到用書頁邊緣沾毒的方法去毒殺他,既然你不想說,那麼通過你認識死者這回事去調查死者周圍認識的人,我想應該還是會有人知道你的,至于殺手動機嘛,抽絲剝繭到最後也不難知道,你說是吧這位警官。”
安室透沖萩原研二笑了笑,而從他一出現就怔住的萩原研二,聽他最後這麼一問後下意識扯出一抹以往輕松的笑,然後想到了什麼又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笑意未完全展開便收住,顯得表情有些怪異。
“哼,你們要去查就去查吧。”
依然無所謂的态度,隻是眼裡快速的掠過一絲慌亂,而這短短的一瞬正好被安室透逮住。
“警官先生,你剛才有調查死者的家庭人際關系麼,能說一下麼?”
“嗯,可以。”
警校的默契讓他無條件的去相信他,萩原研二看着他張揚自信的面容,一絲陰翳也沒有,不經心裡也釋然了,抿了抿唇道:
“死者名叫正晤敬喆,是退休曆史老師,家裡一兒一女,兒子正晤直木,女兒正晤直緑,兒子未婚并也是東京大學的年輕教授,女兒航空公司工作,妻子騰美賀子,三年前就已經出車禍死亡,不過騰美賀子死亡後,她的意外保險金突然被凍結,理由未知。”
瞥了一眼表情微變的女人,他接着道 :
“還有一件調查發現有趣的事,就是騰美賀子的兒子女兒似乎對母親的死亡并沒有表示過多的傷心,隻是母親死後就直接和死亡斷了來往,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去看望一下的他,而一年更多的時間都是工作或者節假日同時消失一兩天。”
“啧,什麼事是需要他們兩人同時消失一兩天的呢,我猜應該是為了同一個目的,或者說……是去看望同一個人,并且那個人對他們都很重要,不惜和自己的父親決裂,我說得對嗎騰美女士?”
安室透眸色幽深的盯着女人,女人冷冷的回看他,硬聲道:
“你在胡說什麼,騰美賀子死了,我怎麼可能是她?我看清楚我和她一點也不像,如果我是她我為什麼要殺他,難道我不怕别人認出我麼?”
“呵,你怕不是忘了這個世界還有整容術這個醫美說法吧?至于你為什麼要殺他麼?我猜應該是騰美賀子出車禍死亡這件事有問題吧,而我推理出你就是她的證據麼……就是你的意外保險金在那個時候被凍結,衆所周知,保險金被凍結一般有三種可能,一種是騙保,另一種是受益人有異議駁回收益金額,還有一種就是被保險人直接出示未損失、損害、死亡證明。”
說完,女兒愣愣的看了他半晌,輕聲道:“你就憑這點就斷定我是騰美賀子麼?”
“不,還有兩點,一是臉上有明顯的整容迹象,還有一點是你在聽到死者的家庭關系時,臉色的不自然和在聽到自己的兒子女兒時,又突然欣慰般的蘇展了眉頭,可見你對自己的兒子女兒很在乎,所以,當你被戳破是殺人兇手時想自殺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女兒,不想連累到他們。”
騰美賀子臉色瞬間灰白下來,對于安室透所說的話沒有一開始那樣不在乎的表現。
“是的,你說的都沒錯,我要殺他的理由也是你說的那樣,一開始是他想殺了我,那場意外的車禍也是他專門為我設下的,不過可能是我命不該絕,雖然臉被毀了但是我活了下來,并且第一時間我的兒子女兒找到了我,知道是他們的父親要殺我把我藏了起來,并找人給我毀掉的臉做了整容手術,起初我們也會是準備報警的,可是第二天他卻直接在警局登記了我的死亡證明,讓我一下子成了一個沒有身份的人,對于這一點我并沒有多少不甘心,還一度覺得這樣也好,一場事故讓我看清了他的為人,換個身份遠離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話音一轉,她突然音色變得尖利起來。
“這個人幾十多年的夫妻,也是在我‘死後’ 才知道原來他是如此的豬狗不如,想要我的意外賠償金就算了,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一雙兒女身上,簡直……”
騰美賀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一直注視觀擦她,并看道調查報告結果的安室透、萩原研二二人怎麼會猜不出她忽然止住的話語。
調查報告裡面有寫到正晤敬喆最近有給他的兒子女兒買了高額的意外保險,并且已經準備二婚。
案情已經真相大白,對于這種結果有人感到遺憾,有人也覺得她的做法太極端,而安室透和萩原研二隻是默默看着被靠住帶走的騰美賀子的背影,心裡一陣唏噓,希望R國的法律對個可憐又犯傻的女人盡可能的寬大處理,造成這種結果實屬不是她想要的。在場的人漸漸離開,萩原研二和警隊的人打了招呼,收隊時他并沒跟着一起離開,加快了步伐追上率先離開的安室透。
“喂!等一下!”
萩原研二雙手撐着腿,累得急喘了兩口氣,而前面路口轉角的身影怔住,緩緩轉過身。
“有什麼事麼萩原警官?”
安室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嗯?那個…你…我……”
警校裡鬼冢教官告訴他們,如果以後在外面遇上同校的同學,對方是一副不認識你的樣子時,興許他是在執行什麼特别的任務,這個時候你要保持高度警惕,不要拆穿對方那個的身份,也不要給他掉鍊子,也許那個時候他身邊或者附近有他的目标人物,還有不便告知身份的人。
“噗!”
萩原研二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雙手不自然的抓亂了自己的頭發,這幅略顯滑稽的樣子逗笑了角落後面等着安室透的諸伏景光。
而聽到另一道熟悉笑聲的萩原研二愣了兩秒後擡頭看向已經從角落裡慢慢走出來的人。
“行了zero,現在就我們那三個人你就别逗萩原了,看把他急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幅樣子,以前他可是我們幾個當中對什麼事都能遊刃有餘的。”
對于諸伏景光調侃的話,兩人都表示如出一轍的無奈。
“景光,現在可以這麼叫你麼?怕你們現在在出什麼特殊任務,剛才在店裡遇到降谷我都不敢叫他。”
“嗯,現在是可以的,不過以後遇到我們還有其他人的話,最好是裝作不認識我們。”
“嗯,我知道了。”
萩原研二表示心裡很清楚,然後扭頭看向安室透道:
“那麼你們現在的名字是什麼?我能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