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是身體摔到地闆的聲音。
星野智明瞬時間身體肌肉繃緊,警惕的看過去,卻發現是一個穿着藍色小學生校服的小男孩正趴在地上。
嗯?有點眼熟……
“嘶,好疼……”
等男孩兒徹底站起身,星野智明才完整的看見男孩兒的臉。
“新一?”
“啊咧咧?星野哥?!”
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工藤新一有沒有受傷,再發現沒有受傷隻是摔疼了過後,表情嚴肅的看着小新一。
“新一,你怎麼能從這麼高的窗戶裡翻進來,這得有多危險,還有這裡是案件現場,你一個小孩子怎麼能随意進入。”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幫忙調查這起案件。”
小新一被語氣嚴厲的星野智明說教,委屈的縮了縮頭,手指不自然的背到身後。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完全讓星野智明感到一陣心軟,他壓低了音量,盡可能很溫柔的對他說道:
“呐…調查案件是大人、是警察和偵探的事,你一個小孩子可不能這麼做,如果你今天實在想調查推理案件話就必須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并且下次翻陽台這種事可絕對不能再出現了。”
“诶?!”
以為會被勸回家的小新一眸子猛的瞪大驚喜的擡起頭。
“怎麼樣?”笑眯眯的問道。
“嗯嗯嗯,好的!”
連續的點頭,恨不得現在星野智明說什麼就是什麼,隻要能讓他幫忙一起調查案件。
因為知道工藤新一作為主角從小就有極高的推理天份,主角光環也會再調查案件上有意外收獲,所以星野智明毫無保留的把暮目警官叙述給他的案件調查結果告訴了小新一。
此時,小新一做着經典摸下巴的動作思考着案件線索。
“星野哥,你是說被害人可能是被誤殺的?”
“嗯,有這個猜想,不然怎麼證明被害人喝水的杯子上有明顯的藥物成份,并且被害人應該喝完水後并沒有馬上陷入休克,而兇手知道自己殺錯人後,以為被害人已經死了,所以他在倉惶逃跑的時候,被害人醒了過來與他發生過争執,然後兇手惱羞成怒捂住他的口鼻導緻他窒息死亡。”
星野智明叙述完猜想的經過後,小新一皺了皺眉不解的道。
“可是星野哥,這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兇手是誰啊,而且你的猜想也不能判定被殺人是遭受過第二次傷害才導緻死亡的啊。”
“證據已經很明顯了哦。”
星野智明故作神秘的說道。
“是什麼?”
“被害人的衣服下擺有明顯的泥土印記,我剛剛觀察了一下那扇你翻進來的窗戶,窗戶下面是翻新不久的泥土,而且前兩天下過雨,泥土有些泥濘,兇人就是從窗戶那裡進來的,因此窗戶的邊緣有被兇手鞋底刮蹭到的泥土,這符合兇手殺害被害人後不小心路過被害人屍體時屍體衣服下擺沾到兇手鞋上的泥土。”
聽到星野智明這麼說,小新一瞧了瞧自己因翻窗進來時衣服上也一樣沾到的兇手鞋底留下的泥土印記,以及因為是從窗戶下面翻上來同樣在下面翻新的泥土踩過,所以現在他的鞋底也沾上了濕黏的泥土。
腦海靈光一現,表情瞬間恍然大悟。
“星野哥,你推理得很對,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鞋底沾上和被害人身上一樣泥土的那雙鞋的主人,他就是殺害淺島先生的兇手!”
此時的小新一似乎身上散發着耀眼的主角光環,閃目刺眼。大腦裡仿佛響起一道警鈴聲,星野智明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也忽然停住。
【宿主,離開他!離開工藤新一!】
為什麼?
【世界意識一直關注着他,他可是主角,在他周圍的人也會被他關注到的,你得在賺夠足夠的高光值之前,盡量避免和他接觸。】
我明白了,等這件事後我會盡量不去接觸他的。
斂下眼底的複雜情緒,星野智明站起身,對小新一道:
“走吧,我們去找暮目警官。”
“嗯。”
和暮目警官講了自己找到的線索,拿到了确鑿的證據後,因為發現被害人死亡的是淺島先生的母親,所以報警時間很及時,兇手根本來不及換掉那雙沾上泥土的鞋子就被警方以嫌疑人之名安排到樓下的客廳等待調查結果,所以暮目警官很容易就抓捕了兇手—正是才般到淺島先生隔壁居住的山中先生。
在交代完事情的起因經過後,暮目警官将他拷住帶走,臨走時,星野智明問了他一個問題。
“山中先生,你為什麼這麼笃定淺島先生早上一定會喝下那杯被你參了毒藥的水呢?按理說你才搬到這裡與淺島先生也不熟,如果早上起來喝水是淺島先生的習慣的話,你應該不會那麼清楚的。”
“不能是誤打誤撞麼?”
暮目警官在旁邊聽到星野智明的問題,不禁思考的問道。
“不可能,如果不是熟悉淺島先生習慣的人,根本不會在那個特定的時間點溜進淺島先生的家給他杯子裡下毒,所以原本山中先生想殺害的人是淺島先生的母親吧?”
“呵呵……沒錯,你推理得都很正确,我和淺島是早些年就認識的,我和他曾經是一對愛人,可就是他的母親拆散了我們,如今他的母親還要讓他娶别的女人,聽說下個月就會結婚,這讓我怎麼能忍受?如果背叛了我,那麼就一起死掉吧。”
山中元次郎低低的說着,眸子裡閃過決絕,用力掙脫開拷押他的警/員,沖向不遠處的窗戶!
他想自殺!
小新一全程注意着山中元次郎,很快就在他的決絕的表情裡看出他的意圖,還來不及呼喊,就感覺面前一道人影閃過,将山中元次郎墜下窗戶的身體緊緊拽住,一個成年人的身體的重量,下墜的沖擊讓星野智明的肩膀感到一陣拉扯的疼痛,他皺着眉仍然用力的拽住山中元次郎。
“星野哥!”小新一注意到他的不适着急的喊道。
暮目警官也及時反應過來帶着另一名警員過來幫星野智明拖拽回山中次元朗。
“中山先生,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星野智明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緩步走到癱坐在地上表情死寂的山中元次郎身前蹲下身,和他目光對視。
“我在警方的調查結果裡發現淺島先生一直以來都是獨居從來沒有和其他女性接觸過,所以他下月結婚的事壓根就不可能,而你知道的這件事到底是誰和你說的。”
“是我!”
淺島先生的母親面無表情的站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是我和你說淺島下月要結婚的事,當時我知道你搬過來,想打消你再次主動接近淺島想和他複合的想法,所以編出了這件事,而至始至終淺島他根本不知道。”
“什麼?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中山元次郎茫然的問道,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早在幾年前我知道你和淺島在交往時,我很震驚也很憤怒,我不允許我的兒子突然成為了同性戀還與同為男人的你在一起,世界本是陰陽調和怎麼能出現這種離譜的事。”
淺島先生的母親憤怒的說着,接着語氣又突然緩了下來。
“我本以為強行拆開你們帶他搬離了曾經住的地方就能斷掉你們的來往,讓他恢複正常的人生,可是,我竟想不到幾年後你找到了他還搬來和他成為了鄰居。”
“淺島一直都很孝順,從小到大都沒有忤逆我的時候,隻有因為你,我和他一直關系都很僵,因此他才搬出去到這裡獨居。”
“所以,淺島先生也一直念着中山先生,這幾年他給他介紹相親,他一次也沒有答應過,這次造成他死亡的是你—淺島先生的母親你的逼迫,逼迫他因為愚蠢的孝道不能和自己喜愛的人在一起,還有你—中山先生你的不信任,雖然你的本意不是殺了他,但是因為你和他不把事實真相說明之前在争吵下誤會他背叛了你因此導緻你誤殺了他。”
星野智明一字一句的說着,表情沉重,像是已經死亡的人的控訴。
在場的人誰都沒有出聲,空氣靜得隻剩大廳裡時鐘的“嘀嗒”聲。
“我有錯啊,為什麼死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兒子,我可憐的淺島。”
淺島先生的母親身體癱靠在牆壁,捂着臉低低的哭泣着。而此時的中山元次郎已經被事情的真相震驚得直接僵住在原地,似乎無法接受這真相,表情扭曲,神情癫狂,他咬着牙狠狠道:
“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樣,如果……如果淺島還對我有感情為什麼要拒絕我帶他離開這裡。”
“那是因為我騙了他,我跟他說我得了很嚴重的疾病,讓他無法安心的跟你走。”
淺島先生的母親痛哭的說道,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中山元次郎聽後眼淚瞬間布滿他的整張臉,後悔、難過、痛苦、癫狂不斷在他臉上浮現,牙齒被他用力咬得出發“吱吱”的聲音,他顫抖得用手捂住雙眼,發啞的聲音從喉嚨裡艱難的響起。
小新一默默的站在星野智明的身後,看着這場悲劇,表情有些難過,此時的他還不是以後的工藤新一,他不懂大人們的世界為什麼這麼複雜荒唐,他隻是直覺的認為這場悲劇本應該不會發生的,到底是哪裡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