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沈遇星咧開嘴角。
“厚臉皮!”
璧音羞憤擡手,假意教訓他,沈遇星側身避過。
兩人小打小鬧,惹得旁人紛紛側目。
等璧音消停下來,沈遇星才往她那邊挪了挪:“他要是再找你麻煩,你直接教訓就行,不必客氣,出事了就說是我做的。 ”
“我記得你們宗行尊老愛幼之道,不可以下犯上,不可忤逆師長,不可傷害同門,我怕我下手太重,真傷了他,給你惹大麻煩。”
沈遇星對她的心意表示心領,說:“麻煩向來不嫌多,而且我什麼時候守過規矩?你放心去做,大不了我多跪幾天思過堂就是了,隻要别把人打死,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璧音被他擠眉弄眼的樣子逗笑:“這樣啊,那下次他要是再惹我,我可不客氣了。”
沈遇星指着不遠處高台上說:“比試前還要說一堆廢話,那中間坐着的便是我們宗宗主,許天宗,他講完,五堂和七殿還要各派一位代表上去說話,等他們全講完,至少還要再等半個時辰。”
“還要這麼久?”
璧音長呼一口氣,心裡不滿但又不能說些什麼。
這些事情沒準以後還多着呢,既然無法改變,隻能提前适應。
陳劭和白曉這時姗姗來遲,璧音和沈遇星不約而同挪座兒,給他們騰出位置,原本兩個人并排啃果子瞬間變成四個人并排啃果子。
沈遇星說:“幸好我帶得多。”
璧音輕哼,終于對他表示肯定。
果子吃了一半,白胡子老頭終于将該說的話都說了,轉而上來一個藍衣男子。
“那位是天修殿司殿楚相儀。”
璧音狐獴似的筆直了身子,昂首細看,終于看見這位傳說中的楚司殿,竟隻是個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
身姿英拔,長相清俊,一開口,聲音也是如清水溪流,潺潺緩緩,還帶着淡淡笑意。
璧音說:“這種場合讓他上來是一種殘忍。”
就好像精美的瓷器落到了髒亂嘈雜的菜市場,裡面任何人看他一眼都算是亵渎。
陳邵和白曉對此不能夠再贊成,但說:“可偏偏楚司殿最愛攬這些活兒,宗裡大大小小的麻煩事沒人願意接手,他便接下,每一屆宗門大選上台講話都有他,除了宗主之外,他的位子最穩,估計再過一百年也不會變。”
璧音訝然,心道大約是沒人願意上來,他不得不擔了這活兒,掙個聲譽的同時也掙個人情,雖是麻煩了一點,但定然是不虧的。
楚相儀說完,下一個上台說話的是清徽堂堂主司瑤。
“五堂那邊倒是輪換,今年恰好輪到司堂主。”
璧音側耳聽着,覺得三人說的内容大差不差,問:“他們是不是互抄的?一份稿子換了三種說法。”
白曉比了個噤聲的姿勢,意味深長地一笑:“看破不說破。”
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