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二天的早晨,你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妥當。早餐時間,普林尼夫人到了你的房間門口。她帶來的是德羅斯小姐邀請你用餐的消息。
早先你已經從奧爾菲斯那裡聽過了兩位女士的名字,為此,你在和普林尼夫人見面的第一時間就憑借她身上堅韌的氣質認出了她的身份。
“早上好,普林尼夫人。”你看着窗外飛過的鳥兒,略顯局促地和這位女士問好。
“早上好,沃克先生。”你感覺到普林尼夫人面紗下的視線停駐于你的面貌,她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和緩了一些,“昨晚睡得好嗎?”她似乎将某種對待小輩的寬厚投注在了你身上。
你點頭,“睡得很好,夫人。”
“那就好。”她憑借自己遠勝于你的豐富社交經驗把握着話題的主動權,“那麼這邀請就不唐突了:沃克先生有空和我還有德羅斯小姐共進早餐嗎?”
“你是說德羅斯小姐?那位記者?”
普林尼夫人微微颔首。
你不确定自己該不該答應。事到如今你想起一件事,在來到莊園前自己曾買下一份路邊的報紙,那份報紙很普通,隻除了登頂的頭條新聞。那頭條新聞用詞精準,用詳實的證據和客觀公正的語氣揭露了本地一位大貴族的罪行。
那份頭條廣泛地引發了争議。而寫下它的記者姓氏正是德羅斯。
直覺告訴你,千萬不要和這位記者小姐走的太近,但你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恐怕有别的事要做,沒辦法和二位共用早餐,抱歉您白跑一趟。”
你匆忙找了個撇腳的借口,試圖搪塞普林尼夫人。
普林尼夫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悅,隔着面紗,你看得不甚清晰;但她的語調确實變化了,是因為你拒絕了她的緣故嗎?
“沒關系。那麼,下次再說吧,沃克先生。”
普林尼夫人微微欠身,轉身走開。你站在門口看到她穩健的步履;那恐怕也不是一位被束之高閣的貴族夫人。
你隐隐察覺,來到這裡,對你釋放好意的兩個人:奧爾菲斯和普林尼夫人存在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似乎都将自己的某些部分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