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音水龍頭放出來的水流細膩,直到洗手池被蓄滿,漣漪間波光湧動。
手紮進去,攪動水流的聲響凸顯本人的煩躁,雙手不停地來回搓洗,皮膚的豔紅彰顯力道。
嘩啦——
手帶起的水還在從指縫流下,謝谌就急不可耐地拿到鼻前嗅了嗅,他蹙着眉再擠了兩泵洗手液繼續暴力清洗。
洗不幹淨。
根本洗不幹淨。
經過幾日,沾染液體時沒有及時清潔,周言晁的信息素似乎侵入到他的皮下,掌心全是泥土味。
謝谌試圖刻意忽略這種不适感,但不管是吃飯拿筷,還是喝水舉杯,味道都會直接沖進他的口鼻,惹得他身心難受。
或許他已經習慣了周言晁的味道,這種排斥是出于自身的心理作用。
它們就像痼疾,洗得皮膚發疼,怎麼也不能祛除幹淨。謝谌無奈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踱步走了出去。
就一會兒沒看住,周言晁便又躺在地闆上,他的臉上罩着一件謝谌穿過的短袖,口水洇濕了一塊布料,浮動的頻率透出急促的喘息。
皮下如同有蟲蟻般,他晃動四肢,扭動身軀,企圖用皮膚沾取更多鋪在地闆上的茶葉。
隻要一開始是周言晁進行标記,擺出這副姿态的人将會是謝谌。
謝谌無暇細究周言晁是否會後悔沒那麼做,疾步朝人走去。
他才蹲下身單膝跪地,還沒來得及将人抱起,被遮住視線的周言晁感知到攜帶信息素的人,扯下衣物,主動伸展雙臂摟住他的脖子,湊到頸肩舔了舔他的耳垂。
謝谌差點沒将人抱穩,将頭偏到另一邊,“除了弄我一身口水,你還能幹什麼。”他将人放到床上。
周言晁情況趨近穩定,身體散發的信息素本就具備不穩定性,即使謝谌釋放在空中,它們會不受控地擴散,周言晁的需求量和實際吸收量相差甚遠。
直接的吸收方式就是吞服體.液,唾液、淚液、汗液、精.液都是承接信息素的載體,周言晁瘋狂舔舐也是在汲取其一,隻是憑借單一的汗液,根本無法餍足。
謝谌不願哭,也不想和他親,所以隻剩下最後一種方式。他靠着床頭,面無表情地掏出再扶住沒什麼興緻的東西,随後瞥見原本在舔手的alpha垂下眸,那眼神,像小孩子站在竈台前好奇地看人做飯一樣。
“……”謝谌抽出手蓋住他的那隻眼,“不準看。”
視線被遮住,但其他感官還在,細微的摩擦聲以及喉嚨裡壓抑的喘息,交替着傳進周言晁的耳朵,他第一反應是避開,但離謝谌太遠獲取的信息素越淺淡,身體又難受,隻能默默跪在一旁,攥緊的拳頭已經表露出他的忍耐。
就在一切戛然而止時,迸發出濃烈的茶信息素。周言晁咽了咽口水,張開唇想要将它們全吸進口腔裡。
下一秒,柔軟的下唇被指腹摁住輕輕摩擦,像是在抹胭脂,手指挪開時拉出細長的粘絲,像牽連出來的神經,将人的意識帶了出來。
豔麗的紅被不均勻的白覆蓋,周言晁舔了一下唇,再吞咽,喉嚨像被灌了一口濃縮的烏龍茶葉汁。
電話打斷喂食進程,謝谌本打算忽視,但對方接二連三的重撥不得不令他接聽。
“喂,爸。”謝谌用幹淨的手将手機舉在耳邊,恢複視覺的周言晁則捧着他的另一隻手,埋頭一點點舔食掌心的液體。
“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
“剛剛在忙工作。爸,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那兒還是沒有小裴的消息嗎?”
“沒有。”
“噢……那,最近……有起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