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林青嶼心有餘悸,他橫坐在陳與菅的腿上,最開始不明白陳與菅為什麼會帶他來這場拍賣會,現今理解了,這是一種警告。
出席的alpha沒忙着離開,他們顧着和腳邊的omega調.情。其實也沒有情可調,隻是單純的戲弄而已。
鄰座的alpha踩着omega,又用锃亮尖銳的皮鞋狠踢了一腳。
隔着空氣,視覺傳達這種神經痛,林青嶼心跟着一緊,不免同情那位omega,但随着alpha的手緩緩摸索他的小腿骨,這份憐憫心蕩然無存。
事實上,他和那個omega的處境沒什麼兩樣。
“你看,我對你多好。”耳側響起陳與菅的聲音。
林青嶼挑眉。
好?别搞笑了。隻是沒那麼粗暴,折磨照舊施加在他身上。
耳垂與唇瓣厮磨,陳與菅又低緩道:“你把老公腿都坐麻了。”
林青嶼要被惡心死了,冷着臉反駁說:“是你非要我坐你腿上的。”他倒甯願跪地上。剛入場,這男alpha就威脅他說要是不願意老實呆着被橫抱,那他們就坐着做到整場拍賣結束。
這裡可有百來人,即使林青嶼再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也不願意自己被糟踐的模樣盡數展現在他人眼前。
A級拍品出現時,林青嶼又想起了謝谌,這段時間,除了林由,謝谌是他惦記次數最多的人。
變性後的他覺得謝谌打輕了,應該把他打到當場斷氣。
謝谌真的選了一個很好的報複方式,讓他變成omega,讓他體會到信息素的可怕,讓他經曆不通過物理和藥物的方式就能被随意壓制,面對讨厭的人身體都能有反應,明明厭惡到生理和心理上都不适,但罵出來的話全部變成喘聲,淤積在體内的仇恨也全部化成水流了出來,事後心驚膽戰,自己懷孕偷偷吃藥,還要計算自己的發.情期,周期固定和不固定都心煩。
永遠不要輕易評判他人,除非穿上他的鞋,走他走過的路。
林青嶼覺得還不夠,還要有他的身體。隻有徹底成為他,才有資格呐喊和控訴。
想要徹底理解omega的不安與悲痛,就必須成為omega。
林青嶼理解了為何要開發變性試劑。
或許這就是變性試劑的意義——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我會好好聽話的。”林青嶼任由alpha親吻舔舐頸肩。
陳與菅忙裡偷閑,含糊地吐出一句,“放心,你不會進那個籠子的。”
“……”
林青嶼搭上圈住他腰的手,連掙脫的念頭都沒有。
現在不就在籠子裡嗎?他心想。
競買的alpha完成支付,omega會在短時間内送到他們的房間。這隻是第一場,活動為期一周,還有幾十個被劃分等級的omega被關在輪船某處。
這裡的房間上千,O方成員除了謝谌,其餘全部完成會面,并明确分工,劃分成兩個小組,分别解救今晚被拍走的omega和找出剩下的omega。
白影屹立在房門前,門打開,裡面站着的是今晚其中一位競拍者。
林由感受到信息素,不由地後退一步。
這人沒吃藥。
競拍者打量獨行的林由,即使隔着面具都能知道人長得不差,“omega?”
“?”明明吃了藥,林由還沒想明白對方怎麼知道他是omega的就被拽進了房間。
“他們太慢了,就先用你了。”
門被粗魯地關上。
謝谌後背緊貼牆壁,稍有懈力身體就會下沉,剛挨到周言晁的腿,他就繃緊小腿肌肉,辛苦踮腳,不願和人維持更多親密的接觸。
親得太過分了,謝谌很是不爽。
一開始就不該用這個方法,剛好趕上離場的好時候,兩人騎虎難下,硬着頭皮藏在謝谌的“發簾”裡假裝忘我地親吻,實則心裡都在祈求那些人步子再邁快些。
等到徹底沒人經過的時候,他們才停止。謝谌嘴唇火燒般疼,他試着動了動嘴皮發現不能像平日那樣完全控制張合,好像麻了。
“……”
死人東西,親得像在報複仇人。
那麼狠。
周言晁把謝谌嘴上的口紅帶走,唇豔了不少,此時更像個妖精了。
周言晁将謝谌放下,但并沒有松開他。謝谌察覺不對勁,抓住周言晁的臂膀,死盯着他,“你再往下摸試試。”
周言晁沿着濕漉漉的布料摸索,汗水才不會洇濕得這麼集中,他詢問:“你是親一下就這樣了?”
“你想表達什麼?”吻技好?還是他的身體很淫.蕩?明明他沒有停藥,為什麼還是會這樣。
就因為和alpha接吻了?
謝谌還在思考,被人一把摟進懷裡,胸膛緊密相貼,隻聽“呲啦”一聲,後背的拉鍊滑到底,低到甚至能隐約看見臀縫,發絲接觸到光潔的皮膚,寒意與之攀升。
“!瘋子!”謝谌一邊推搡,一邊反手要将拉鍊拉回去。
“别動,不然衣服會掉下去。”
正是因為兩人貼得緊,禮服夾在中間,才沒有機會落地。
掌心覆壓肩胛骨,扼制鳥的翅膀,他被按進懷裡。周言晁從兜裡掏出手帕,“我給你擦了。”
啊?
“你在說什。”謝谌的聲音戛然為止。
手涼如細流穿進秀發沿着一節節脊骨下遊,流淌過的地方熾熱蔓延,燒灼着他的神經。
好癢,好燙。謝谌呼吸錯亂,忙去抓周言晁的手,“我自己,我自己來。”
但為時已晚。
“你還是想想怎麼讓你前面冷靜下來吧。”
“……”
謝谌以為周言晁好歹會隔層布給他擦拭,誰知道這人竟真恬不知恥地零距離接觸。
手帕布料質地柔軟,與細嫩的肌膚摩擦,吸取着水分。周言晁動作輕緩,像對待精心呵護的盆栽。
謝谌攀着周言晁,頭埋在他的頸肩,悶聲警告說:“要是亂動,我就把你手指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