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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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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之上,雲幕沉重,承載着萬古花白,雪花如柳絮般悄然飄落,無聲無息間将大地裝點成一片銀裝素裹的仙境。

沈暮影坐在馬車裡瞌睡剛醒,掀開簾子往外看,雪霜冷硬,她忽地想起,登基那日,也是這般光景,不過幾日,諸事皆變。

——

“皇上駕崩——”

正玺十三年,冬。

流蘇碰撞,剛作為新帝登基,朝臣跪拜,香燭缭繞,殿外大雪紛飛,頂上冠冕壓得沈暮影頭疼。

侍奉先帝的老太監手持玉玺,緩緩走到沈暮影面前,宮殿内,香爐袅袅升起青煙,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檀香。

公公手持玉玺開口說道:“陛下龍顔威儀,受萬民敬仰,接下玉玺,此後治國安邦,護東瀝萬世永昌。”

沈暮影素手輕揚,緩緩接過那晶瑩剔透的玉玺,命運以玉玺做開端,流水般轉折,踏入了全新的篇章。

未及細品,她又聞不速之客踏足。

大殿之外,攝政王楚勳緩步行至,袖袍輕舞,盡顯張狂之态,聲若洪鐘,響徹朝堂:“臣來遲了。”

朝臣面面相觑,議論紛紛,皇宮内外四面楚歌,沈暮影自然明白這些老家夥都想看看,她這沒什麼實權的小皇帝,會如何處置楚勳。

已然是威勢逼人,欲登高位,楚勳擡眸,嚣張至極。

沈暮影傾盡全力演戲,眸中恐慌閃爍如星,故作心懷忐忑聽攝政王說話:“陛下這是在怕本王?到底是皇家貴胄,陛下舉止竟似閨中女子,令本王費解。”

攝政王向來習性如此,以下犯上的事不勝枚舉,凜冬傷人,沈暮影半是讨好道:“王叔就别拿朕開涮了。”

沈暮影自知旁人眼中,她一個小皇帝雖難挑大梁,卻也是皇家之人,楚勳這輕佻模樣引起公憤,可算有忠臣鑒道:“楚勳,你好大的膽子!”

沈暮影置身事外,傀儡做得久了,早早習慣這般争吵。

話音未落,楚勳勾唇,冷飕飕的笑容讓人後背發涼,沈暮影漫不經心整理冠冕,倒還算淡定聽他着言:“我?”楚勳嗤笑道,“膽大妄為的事,我楚勳做得還少嗎?”

沈暮影默默點頭附和,是這樣沒錯。

又聽攝政王道:“更何況談及膽識,本王豈能與陛下相提并論。”

壓低的音量放大了,回蕩朝堂,沈暮影餘光裡瞄一眼,滿不在乎地聽楚勳說話,“本王今日,有本要奏,當今聖上,乃是個女子!”

沈暮影心如止水,多年秘密就此被揭開,她早知會有這一日:“女子登基為帝,東瀝前所未有之事,依本王看,登基一事應當就此作罷.....”

“楚勳!”可算見老将軍起身,指着楚勳,氣得指節顫抖,慷慨激昂:“污蔑天子,你當真是不把皇家顔面放在眼裡!登基一事,豈能容你兒戲。”

沈暮影看着大殿之上的争吵,嗤笑一聲。

身處霧霾處,滿紙皆荒唐,東瀝這場大雪來得太及時,沈暮影睥睨朝堂,隻覺心上比冷冬更涼。

她走的,本就是一條孤立無援的路,她在這場混戰裡,長成了一朵食人花。

大勢褪去,楚勳仍舊不肯罷休。

“若是不信,淨身便知。”楚勳這話一出,殿堂之内又是一陣驚然。

沈暮影卻眉宇間盡是淡定,一擡手,不怒自威的氣勢竟是更壓楚勳一頭:“不必,朕的确是女子,就不勞駕王叔親自跑一趟,特地來昭告天下了。”

“還不把公主拉下去!”壓重了公主二字,楚勳咄咄逼人。

議論聲此起彼伏,越變越大,沈暮影音量高亢:“且慢。”随即陰測測一笑,對楚勳道,“王叔,不知您手底下玄甲軍,還剩幾人?”

沈暮影此番用了心思,一言出,楚勳果然瞳孔一震,分明挂着驚詫。

朝臣更是惶恐不及,在這場撕破臉皮的羊與狼的紛争裡安靜。

老狐狸向來有仇必報,沈暮影猜測到了點子上。

咽不下這口氣,揮揮衣袖,楚勳臨時更改主意:“阙爻大犯我東瀝,奪城池六座,阙爻王欲娶公主,這不正好呢嘛。”

不過半日,沈暮影就聽侍女在耳測呢喃擔憂,皇權交替之際,二皇子沈暮影乃女子之身昭然若揭,天恩浩蕩,封号靈舟公主,遂送往敵國,以聯姻名義,維系兩國和平。

是夜,殿内停了一隻信鴿,她揉揉幾日沒好好休息略微疲憊的腦袋道:“青梧,拿過來讓孤看看。”

她于楚勳大殿上撕破臉皮,信中隻一言,威脅性太強。

——公主既然那麼想死,本王自會助一臂之力。

将信揉作一團,揚手扔在火爐裡,火勢猛烈,霎時一念成灰,心中冰層陷塌。

沈暮影揚唇,今日一鬧,想必去阙爻的路上,必定是千難萬險。

*

“雲将軍,到阙爻還需幾日?”沈暮影輕挑簾幕,遠眺外間,喻安城已漸行漸遠。

馬背上的雲寒沉默寡言,目光卻悄然投向她,聲音雖輕,卻似春風拂面,令人心安:“道險路滑,還需幾日。”

雲寒言簡意赅,再無他語。

少年将軍寡言,沈暮影自知不宜多擾,便将衣裙輕攏以免寒風侵擾,馬車颠簸,晃得她眼眸微痛。

山路在烈冬裡崎岖難行,随行的軍隊不得不停下,生火取暖。

沈暮影靜坐車内,思緒如飛,阙爻之行已過數日,卻仍遙遙無期,她心中倒不沮喪,隻有對即将到來的挑戰無盡期待。

此行兇險,難保不會遭遇刺客暗殺,沈暮影緊扶冠冕不失儀态,袖口輕滑,緊握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從喻安城至阙爻,她已經遭遇多次刺客襲擊。

過往種種悉數回歸大腦,楚勳倒是言出必行,刺客下死手,奔着要她的命而來。

剛登基不過半日被發現是女子的,還是東瀝建國以來第一次發生,可謂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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