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弦顯然沒反應過來,眼睛水亮的盯着林璟,充滿着懵懂無知,他大腦艱難的旋轉了一下:“拖進巷子裡幹什麼?”
林璟因微醺上臉,眼角泛着一抹暗紅:“什麼都幹,他們這種人喜歡野/戰。”
“野/戰又是什麼意思。”姜弦笑起來,“野外打仗嗎,那不是wargame嗎。”
林璟揉了揉眉心,眼皮垂下來時看見姜弦把剛才那杯酒喝光了,怪不得。
還沒等他将姜弦扒拉下來,姜弦下巴直接搭在他右肩上,呼出的熱氣帶着醇厚的酒精氣息,“那我們以後也玩一玩野/戰,好嗎。”
仿佛是聽到什麼虎狼之詞,林璟猛地将姜弦拽下來:“我叫人送你回去。”
姜弦在黑暗的角落中偷偷笑了一下,不經撩啊。
兩人往吧台的方向走,姜弦走路還算直的,“不玩野戰也行。”
林璟付款後,轉身彎腰将小票塞進姜弦的褲兜裡:“我有潔癖,比較喜歡在幹淨的大床上。”
酒精明顯會放大某些複雜的情緒,很多平素不會說出口的,林璟也都會毫無顧忌的說出來,通常醒來也會後悔。
姜弦意識到今晚林璟心情很差,他想起來今天是林子默的生日,難道是因為這個?
酒吧提供了接送服務,林璟卻不想回家,他知道那裡燈火通明,一時半會都消停不了。
姜弦正要說給你開個房,就聽見林璟沙啞道,“你上次不是說邀請我去坐坐嗎。”
林璟根本不像喝醉的人說話,語調清晰,正襟危坐,自然得好像隻是上門做客那般,以至于讓姜弦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回到公寓内,林璟站在門前的地毯上,姜弦找了下,給他準備了一雙嶄新的拖鞋,碼數剛剛好。
林璟隻是低頭看着姜弦的腳,又小又白,無端問道:“為什麼會有我的尺碼。”
這當然是姜弦早就準備好的,他堅信總有一天,林璟一定會來這裡做客。
“當然是提前給你準備的~”
睡衣也有兩三套,姜弦今晚根本不打算放人回去,進了他的窩還是别走的好。
林璟鋒利的眉眼溫和了許多,他看着姜弦正在為自己解開領帶,恍惚有種忙碌了一天,回家後新婚妻子照顧自己的感覺。
很溫馨也有點緊張。
緊張這隻是一場鏡花水月,手一撥開,就全散了。
姜弦将領帶取下來,握在手心:“你先洗澡,我給你放了水,有事叫我。”
“嗯,辛苦了。”
林璟走進去,從裡面關上浴室門,手掌淋濕,将頭發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滑飽滿的額頭,眉骨鼻梁特别好看。
姜弦站在門外聽着裡面嘩啦啦的水聲,跳動的頻率忍不住加快,澎湃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行,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姜弦趴在沙發上,把臉埋在抱枕裡頭,臉頰通紅耳朵燙得要冒煙。
水聲依舊不停,就這麼躺着也無濟于事,姜弦站起來,繞着茶幾轉了兩圈,去廚房炸了杯橙汁,放在客廳裡,最後跑去卧室将自己的東西收起來。
做好這一切後,浴室裡的人正好出來,帶着霧氣騰騰的水汽。
姜弦給他買的是一套身上的家居服,真絲親膚的料子,綢緞發光的質感,林璟穿上很貴氣。
林璟用毛巾擦了擦臉:“這也是你精心挑選準備的。”
姜弦笑:“很适合你。”
林璟發現卧室的門打開了:“剛才在忙?”
“沒有,随便收拾一下。”
林璟審視的眼神一掃而過,耐人尋味的說:“輪到你洗澡了。”
姜弦進去前說:“那是給你準備了,喝了吧。”
林璟沉默的看向那杯橙汁,姜弦好像沒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人//妻。
但轉念一想,他畢竟正在追求自己,讨好也是一門學問,至少林璟不反感。
他喝了一半将橙汁放下,走到陽台吹了下風,酸得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這裡的視野很好,眺望繁華的市中心,高樓閃着霓虹燈,跟林宅那邊不一樣,晚上隻能看見陰森的樹叢。
這時候的生日聚會應該已經結束了。
這麼多年過去,林璟還是很難釋懷這家人給自己帶來的傷害。在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一個個都不在。
解釋、道歉在他看來不算是彌補的方式,他們隻是愧疚所以才會這麼做,但口頭說說的事誰不會,要是有用的話,警察就不應該存在。
咔哒一聲,浴室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