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落在夜總會了？”林應辰皺眉回憶這一路上好像也沒看見秦牧手裡拿東西，不會真的落在那了吧？要是被服務生接到電話給秦牧二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啊。

顯然秦牧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甚至一秒也不想多等恨不得現在就瞬移回到包廂去把手機找回然後給謝晏清打一百個電話道歉。

好在李叔到的很快，上車時林應辰還問秦牧為什麼把地方定在那裡而别的地兒，秦牧沉默片刻後回答：“我想把他們都灌醉然後哄着入股來着，結果……”

結果大家真的隻是來喝酒尋樂的，對他那勞什創業一點也不感興趣。

自己還被灌了高度酒，得不償失。

兩人匆匆趕到包廂，裡面已經被打掃的一幹二淨，那群喝酒的公子哥兒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席的，包間内一片寂靜。秦牧站在門口聲音有種不正常的平靜：“要不我去負荊請罪好好和晏清解釋求他原諒吧。”

“你是不是傻，你說你來這裡包廂，就是為了談生意拉投資結果屁都沒拉到誰信啊？”林應辰拉住現在腦袋空空的秦牧勸導：“你覺得謝總會信你一個曾經的常客今天來到這從身到心都幹幹淨淨隻喝了三杯酒？還電話不接微信不回失聯大半天？”

越說秦牧就越頹靡，他聲音低啞：“那怎麼辦？”

“先——”林應辰剛說話，就被走廊傳來的聲音打斷 ，“秦先生。”

二人紛紛扭頭尋找聲源，發現是一個穿着服務生着裝的青年提着一個透明收納袋向他們走來，裡面是一個黑色的方狀物體。

“秦先生，這是你的手機嗎？”服務生恭敬遞過手機。

“秦先生，這是我們在打掃房間的時候在桌子上發現的，但是發現的時候桌上開口的酒瓶已經把手機泡壞了……我們賠您一個可以嗎，再往卡裡贈送20000的消費額度，我們工作上的疏忽希望您能原諒我們。”

服務生說這番話的時候秦牧眼睛都跟着亮了起來，手機壞了怎麼接電話回消息。

“不用，不怪你們。”秦牧拿出手機确認完全開不了機才将廢機拿好對林應辰說：“送我回醫院。”

這變臉之快，啧。

……

夜幕已經完全将海市籠罩，病房的窗戶沒關晚風帶動窗簾飄逸地輕拂，秦牧站在病房門前猶豫半天才深吸一口氣推開走進。

謝晏清坐在病床上，手在鍵盤上敲，看樣子是在寫什麼文件。

聽見門口處傳來的響動謝晏清才從工作中抽出，“忙完了？”語氣平常，聽不出任何異樣。

保險起見秦牧一進房門就拿出那個報廢了的手機對謝晏清半吐槽半解釋地說道：“今天真是要看黃曆出門，你看我手機被那群天殺的客戶給弄壞了，我說了不喝酒不喝酒他們硬是要灌我結果倒我手機上直接把手機幹報廢了。”

一口氣解釋完他還眼巴巴地望着謝晏清，問：“寶寶，你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嗎？我都沒收到……”

謝晏清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像是心虛還是什麼秦牧說不上來，“最近公司在準備和寶尚合作……今天一直在忙工作沒注意時間。”

所以也沒給他打過電話。

這下秦牧心裡沒了負擔，甚至還蹬鼻子上臉先入為主開始指責起謝晏清來：“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就說了身體為重，怎麼老是不聽？今天先忙到這，快休息吧，吃過晚飯了嗎？”

秦牧上前把謝晏清的電腦收起來，順帶還提了一嘴晚飯的事。

謝晏清眼眸很深，視線落定在他身上好半晌才緩慢開口回答：“還沒。”

這個眼神讓心虛的秦牧不住地懷疑謝晏清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但是聽見他的回答後又在心裡勸說自己打消顧慮，謝晏清又不會讀心術，怎麼會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自然也不會露餡。

“那點晚飯？一起吃。”秦牧提議。

“嗯，好。”

理所當然地拿過謝晏清的手機給蔣特助發消息說要城西那家的飯菜，發完消息秦牧盯着手機桌面愣神半秒後鬼使神差地點開手機通話記錄，上面顯示最近一天的通話記錄隻有幾個備注了名字的用戶。

秦牧的心完美落地，他做完這一切又在心裡唾罵自己這是在幹什麼，不相信謝晏清嗎？謝晏清怎麼會撒謊，他這一天疑神疑鬼剛剛查手機的行為像極了深閨怨婦。

要不是林應辰和何文白天整那麼一出，何苦發生後面這麼多事。

又和謝晏清囑托了一遍白天叮囑過得話秦牧才離開醫院回家，他走出大樓隻要回頭往上看就能對上一雙偏執陰郁的眼就在三樓的窗口，可是他沒有回頭徑直上了車。

男人站在半身高的窗台前，上面落了點沒有被風完全毀滅存在證據的煙灰，指節上的戒指被轉動，男人沉郁地盯着素戒不知在想什麼。

“第二次了。”

聲音缥缈很快就被晚風吹散，消失在黑暗裡。

與此同時手機在漆黑的房間裡亮起，上面顯示陌生号碼的消息：

“謝總，一切都按照您要求的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