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他聲音又急又亂,沒等他開口一接通就喚他名字。
這下真的是玩大了。
“……晏清。”很奇怪,電話接通後那些本要脫口而出的解釋在嘴裡打了個轉隻變這一聲回應。
對面安靜了幾秒,然後聲音通過聽筒傳來:“還在生氣?”
“昨天上午在談收購……”——“謝晏清。”秦牧忽然打斷他的解釋,然後還是歎了口氣:“我沒有生氣。”
“你出來,我在酒店大廳。”
手機另一端完全不說話了,隻能聽見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然後就是漫長的安靜。
最後的最後是男人的喘氣聲。
他舉着手機在耳側,目光有感應似得往電梯入口的通道方向看去——
他有多久沒見到謝晏清了?
十五天零六個小時。
那個人應該是跑着下來,不穩的氣息通過手機傳到他耳裡。
墨色的頭發淩亂,身上披了件長外套腳上還可笑地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唯獨眼睛很亮。
秦牧是第一次看見謝晏清這樣匆忙、“不修邊幅”的一面,平日裡再累他也會将自己整理的一絲不苟,就連睡覺都是闆正地平躺雙手放在兩側。
但是他好像總是在打破謝晏清的規則。
四目交接,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漫天翻湧的思念。
秦牧飛奔抱住那個他日思夜想的人。
在這裡沒有同類的異樣目光,在這裡他們旁若無人地擁吻。
一吻完畢,謝晏清眼裡蒙了層水汽,秦牧不知道是因為剛才那個要将愛人拆吃入腹兇狠的吻還是失聯十幾個小時慌亂後見到本尊的委屈。
但是他還是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個很輕柔的吻。
“抱歉,我應該提前告訴你的。”
除了在接納的夜晚,他見不得謝晏清的任何眼淚。
愧疚和心疼将他的心紮破一道,呼吸裡都帶着絲絲陣痛。
良久,謝晏清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道:“沒關系,下次來之前和我說,我去接你。”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至于秦牧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謝晏清沒有問,眼尖注意到秦牧身後空無一物大概也猜到了這個人是沒等到自己的電話想得不行了飛來找自己。
匆忙到行李都沒帶。
……
秦牧的到來打亂了謝晏清的計劃,來到這邊本來是計劃好三周内解決,由于迫切想要見到愛人他和團隊夜夜加班想要早點解決完回國。
最多再忙三天就能夠坐上回國的航班,蔣特助機票都訂好了。
既然秦牧已經來了Y國,忙完工作謝晏清還是做了規劃打算帶着秦牧四處逛逛。
第二天蔣特助看見老闆身邊的秦牧元氣滿滿地打了聲招呼:“秦小公子早上好啊!”再看看老闆,已經沒有昨天的急色,隻有一望無盡的平靜。
還好是恢複原樣了,這幾天高強度加班,别說他接受不了了,老闆整夜整夜的看方案估計也快到身體極限了。秦小公子再不來他都不能确保老闆的身體會不會在這次出差裡垮掉。
他心裡也是松了口氣,望着秦牧像是看救世主 。
“早上好蔣特助。”秦牧回道。
“秦小公子準備在Y國待多久?是和我們老闆度蜜月嗎?”蔣特助見來了個大活人,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咳咳……”謝晏清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兩聲,明顯的不想讓蔣特助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今天放假一天,你和其他人說一聲,其他就沒什麼事了。”言外之意:沒你事,快滾。
蔣特助十分懂行地點頭“好的老闆。”然後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耶耶耶,帶薪休假一天,秦小公子萬歲!!!
秦牧二人沒看見蔣特助笑的一臉不值錢的模樣,吃了酒店的早餐後兩個人再次回到房間。
兩人的對話是這樣的:
“吃完我們去……然後……最後……”
“什麼?我們是報了旅遊團嗎?”
謝晏清被問的一愣,“沒有。”
“那我們為什麼要趕着打卡這麼多景點?”
“帶你在Y國玩幾天……”——“打住!我來Y國才不是為了看那些什麼博物館什麼七七八八的建築,我來這裡的目的是想和你在一起。”
“那……”——“啊呀,這幾天我就想和你窩在酒店,懂了嗎?”
“好。”
然後秦牧喜滋滋拉着男朋友回到房間拉上窗簾幹一些人生大事。
總之,這次的異國旅行秦牧非常滿意且幸福,Y國的七月的景色他不了解,但在Y國出差愛人身上的景色他欣賞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