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夜彩隻是淡淡看了白硌塵一眼便撇開,他看上去很慌張,向來鎮定自若的他也會因為這場玩笑而不知所措。
或許還認為這很嚴重。
但實際上并不。
漆夜彩笑了笑,鼓起掌:“說得真好。”
因為漆夜彩這句話,夜慕燼頓然覺得索然無味,沒了方才嘲諷的興緻。
漆夜彩暗道,夜慕燼才是賤得慌。
一天不打賤得慌。
似乎聽到了她這句心聲,夜慕燼擡眸看她,沒什麼情緒的臉上寫着“你說我賤得慌?”。
“情愛在諸位眼裡似乎純潔又高尚,所以人類的情愛确實顯得膚淺了,那麼敢問太子燼殿下,你認為什麼才是真正的情愛呢?”
漆夜彩坦然地看着夜慕燼。
夜慕燼斂下眼睫:“……是個不錯的問題。”
“期待太子燼殿下的回答。”
夜慕燼飛至漆夜彩面前,純白的眼瞳直勾勾盯着漆夜彩看,這是一雙滲人的眼睛。
少年用隻有他們能聽見的聲音說:
“漆小姐,我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情愛,但……據我所知,生孩子對人類身體的傷害很大,他想讓你生孩子,就是想要傷害你的身體,這難道也算愛嗎?是你們人類以傷害為愛,還是你們的情愛本就廉價。”
漆夜彩看這雙華麗的眼睛看得難受,随口答了一句:“你也高貴不到哪去。”
她其實不太明白,夜慕燼為何執着于生孩子這個點在攻擊?
作為上界生靈,覺得造孩子這個過程低俗惡心可以理解,但他這段話,讓人實在難懂他的心思。
聽到漆夜彩的回答,夜慕燼徹底沒了興緻,臉色變得莫名古怪,陰郁又冷漠,沒有再回答漆夜彩,很快沒了影。
看熱鬧的群衆散開,還有漆夜彩過去的那群狐朋狗友,紛紛湊上來問東問西。
漆夜彩一律回複:“夜慕燼愛我愛得要死,看不慣我跟别人在一起就發神經。”
一蛇精問:“真假的?”
漆夜彩嗤了聲,冷冷勾起唇角:“不信就去問他本人,你看他敢承認嗎?”
不過是夜慕燼淺淺犯了下病,漆夜彩傳聞中的小情郎就從白硌塵變成了夜慕燼。
盡管他中途還替白硌塵跟漆夜彩造謠。
但忠一不二的感情哪有針鋒相對的關系好看?大衆更願意關注漆夜彩和夜慕燼。
怪不得她跟白硌塵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一點進展,原來真的隻是純潔同僚情!
在外人看來,白硌塵是個溫潤卻又潇灑的性子,既不拘謹也不放蕩,恰到好處,天上天下不失他的好友。
好友對此紛紛表示:“是的沒錯!”
白硌塵真是一口老血噴出來。
到底是在替他澄清關系?!他要的就是這種不清不楚卻又捆死的關系!
這下好了,功虧一篑!
不僅下藥一事付諸東流,還把自己全自動摘幹淨了!
等着吧,他一定要毒死那個天殺的賤貨!
白硌塵笑眯眯應付完一群垃圾,追着漆夜彩的背影跑,快接近她時慢下了腳步,平複好呼吸,故作平靜道:“大人,夜慕……”
漆夜彩一路上被問了不知道多少次,說了别煩她還來,聽到“夜慕燼”三個字就火冒三丈。
她轉過頭,不假思索呵斥出聲:“滾!”
白硌塵雖有預料,但還是被她氣勢很足的一聲“滾”給吓到了,臉上慌亂無措又委屈,聲音弱弱的:“大人……”
看清來人,漆夜彩瞬間變臉,愧疚地安慰道:“抱歉白硌塵,我沒注意是你,剛才脾氣太沖,你别在意。”
白硌塵表面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沒關系的大人,我能理解。”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他才不吃這套!
*
經萬界盛宴這麼一鬧,漆夜彩暗戀夜慕燼的消息徹底傳開了,也不知是誰從中作梗、扭曲事實,就變成了兩情相悅。
然而事實不負衆望,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剛開始白硌塵是有點不爽的,不過現在已經調理好了,他不會被任何東西絆住,更不會擁有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