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燼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鐘明昧自然也聽懂了——天殺的夜慕燼這個大賤貨,竟然說他是冒牌貨!還想讓他去死?簡直無法無天!
鐘明昧憤憤看向漆夜彩,大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漆夜彩身子一震,回神:“嗯?”
鐘明昧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漆夜彩!你還是不是天庭秩序官了?青天姑奶奶,你要為我做主!夜慕燼想殺我,我要是被他傷了一根毛,你就看怎麼辦吧!”
漆夜彩:“……”
鐘明昧見她不理他,更委屈了:“好你個漆夜彩,堂堂天庭秩序官,不以身作則,反而徇私枉法!天理何在?!我要上告天庭!”
漆夜彩忍俊不禁笑出聲。
鐘明昧仿佛被當頭潑了盆冷水:“你笑什麼?”
漆夜彩迅速斂容正色,平靜且笃定道:“夜慕燼不會殺你,也不會把你怎麼樣,放心好了,你一根毛都不會有事。”
鐘明昧不認同:“我認識的夜慕燼可不是這樣好的人,你就是被他裝模作樣給騙了。”
漆夜彩倒不是被夜慕燼的表面所欺騙了,而是夜慕燼這家夥,從不殺生。
鐘明昧冷冷譏諷道:“呵呵,你倆現在柔情蜜意,他跟你花言巧語,今後若是不愛了,你看他怎麼對你!情情愛愛本就是天底下最不靠譜的東西,看你現在這被耍得團團轉的樣子,我都替你覺得丢人!”
漆夜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對。”
鐘明昧怒氣被中斷,愣了,莫名有點着急:“你真的把我的話給聽進去了?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漆夜彩一臉正經:“聽進去了,真的。”
鐘明昧一眼看穿漆夜彩的敷衍,憋屈得不行,冷哼了聲:“你們兩個狗男女天生一對,誰被騙誰活該,我管你幹什麼。”
鐘明昧給自己找借口:“要不是看在你曾是我、我……我們奉天城弟子的份上,我才不會關心你的死活!”
漆夜彩:“謝謝你。”
鐘明昧:“你有病吧!”
漆夜彩:“……?”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唢呐聲和一道尖啞細嗓:“吉時已到!”
鐘明昧迫不及待地去開門,沒想到正常打開了,他心裡有點發虛,回頭看漆夜彩。
漆夜彩氣定神閑地走到他身邊:“出去看看他們搞什麼鬼。”
鐘明昧頓時有了底氣,幹脆打開門。
漫天紅花散落,眼前是一顆挂滿紅符的樹。
鐘明昧踏出門檻,轉頭卻不見漆夜彩,心底頓時一慌,找了一圈看不見半點人影。
意識到自己過分膽小後,他冷靜下來,他本來就是一個人來的,有什麼好怕的?怎麼碰見漆夜彩後膽小都變小了。
“呯呯呯”幾聲,像是開鎖開門的聲音,近在耳邊,但除了自己所開的那扇門,這裡沒有任何房間和門。
而走出來的,皆是蓋着紅蓋頭的“新娘”。
*
漆夜彩是看着鐘明昧開門的,她想過開門後會發生怪事,卻沒想到,鐘明昧在一瞬間就消失了,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開門後的世界,是看起來很美的紅花樹林,漫天紅花飛舞,不知是什麼花。
漆夜彩看到很多人,他們皆身穿喜服,有女有男更有妖魔鬼怪。
但都沒蓋紅蓋頭,應該都是“新郎”。
照這麼看來,鐘明昧應該去了“新娘”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