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哦,很快的。”
“你最好沒有在跟我玩遊戲。”
“……”
漆夜彩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夜慕燼,别裝聾作啞。”
“沒有哦,阿燼沒有玩遊戲呢……隻是,原本的計劃,被一個壞家夥,攪亂了。”
夜慕燼用他一貫嬌氣又委屈的聲音說着。
漆夜彩平常愛聽他甜甜的軟聲軟語,眼下卻罕見地沒有耐心聽下去。
夜慕燼的聲音,忽然就像是螞蟻,密密麻麻的,黏在人身上,密不透風。
非常……非常令人不适。
甚至有點惡心、反胃。
漆夜彩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了。
她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想法?
夜慕燼的聲音微微一頓,似是被什麼打擾了,卻很快又若無其事地接了下去。
隻是,聲音不及方才那般有感情,反而多了幾分不似人的冷淡和說不出的詭異。
“許是阿燼之前借祂身份做了些不好的事情,讓祂記恨在心了吧……”
“所以,阿燼本來就在姐姐身邊的,就要跟姐姐一起……步入洞房的……”
“姐姐的‘新娘’……本來,就應該是阿燼。”
“卻是那個可惡的家夥……”
聽到這裡,漆夜彩一陣耳鳴,夜慕燼的聲音突然扭曲尖銳,聽不清字,陰狠又惡毒。
仿佛錯覺一般,很快恢複正常。
“給替換了呢。”
“阿燼,很快就會成為姐姐的‘新娘’。”
“但那個冒牌貨,必須死——”
尖銳的聲音再度拉長。
“呯——”眼前的水鏡碎一地。
漆夜彩大喘着氣,久久無法回神。
夜慕燼……他到底怎麼了?他怎麼變得那麼……詭異?是她的錯覺嗎?
這與她所熟悉的夜慕燼太割裂了。
難道是因為她最近一直處于恐怖的氛圍中,必不可免地産生了幻覺?
漆夜彩看向鐘明昧,她想确認,她有沒有聽錯。
鐘明昧本來才是最應該害怕的那個,夜慕燼那個鬼東西居然說要他死!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倒黴到家了!
但漆夜彩反應這麼大,是他沒想到的。
“漆夜彩,你、你怎麼了?”
漆夜彩疑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鐘明昧更疑惑:“奇怪啊。”
漆夜彩:“……”
這家夥顯然沒懂她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夜慕燼有點奇怪嗎?他平常不這樣的。”
“啊?”鐘明昧懵了下,笑了,“不是,姐,你認真的?你該不會真被夜慕燼的表面給欺騙了吧?夜慕燼平常就這鬼樣啊。”
漆夜彩感覺鐘明昧還是沒懂她意思,她知道夜慕燼人前人後兩模兩樣,也知道夜慕燼在他們看來是有點詭異奇怪的。
但鐘明昧不了解,隻覺得都一個鬼樣。
漆夜彩卻非常肯定,夜慕燼剛才就是有問題。
等一下,夜慕燼剛才說什麼?
他要那個冒牌貨死。
冒牌貨……新娘?……鐘明昧?
*
鏡前,容顔絕美的少年一襲紅嫁衣。
雙唇輕抿着紅紙,白得近乎病态的皮膚,與血一般的紅色形成豔麗的對此。
少年拿起桌上的剪刀。
暗紅的眼瞳盯着鏡中。
蝴蝶型的水晶剪子刀張開蝶翅。
對着鏡中的角落,剪下去,碎裂。
這樣,鏡中就隻剩下了一個女人,而鏡後卻是吊起來的白色身影。
少年看着鏡子,滿意地勾起紅唇。
“姐姐,阿燼來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