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股寒意,穿過皮膚。
更像在撫摸她的靈魂。
一瞬間,人海皆模糊。
漆夜彩隻能看到夜慕燼。
“喂,女人,你耳聾了?”鐘明昧欠揍的聲音将漆夜彩拉回現實。
再睜眼,夜慕燼早已不在人群當中。
方才的出現,仿佛隻是錯覺。
隻有他們兩個知道。
死小孩,真的跟鬼一樣。
這麼喜慶的奉天城,怎麼養了隻小鬼。
漆夜彩扯了扯嘴角:“叫誰女人呢?小昧昧,我叫漆夜彩。”
聽到“小昧昧”這個稱呼,鐘明昧瞬間紅了臉:“你、你瞎喊什麼呢!誰準你這麼喊的!”
漆夜彩岔開話題:“你們有什麼線索了?”
鐘明昧立刻恢複正經:“發現了兩具屍體,是前不久山下村子裡離奇死亡的村民。”
漆夜彩驚喜道:“在哪?”
鐘明昧:“……”怎麼會有人聽到屍體的反應是這樣興奮的。。。
那兩具屍體跟鐘離輪擺放在一起。
漆夜彩第一時間去看了鐘離輪的編号,他果然從“人肆”變成了“人叁”。
而另外兩具屍體,則是“人壹”個“人貳”。
死狀跟吳娘子、鐘離輪别無二緻,抽象、扭曲,沒有五官和内髒。
可惜的是,發現得太晚,沒辦法知道那個“詐屍者”的線索了,隻能推測“他”詐屍之前死在鐘離輪之前。
至于是第一還是第二,就無從知曉了。
每天死的人那麼多,那個人是否依舊是在這個地點死的也不一定。
但這四位都在烏岚山附近。
奉天弟子為“偷屍鬼”而來,自然調查過烏岚山周圍最近的死者,可惜這些死者沒有任何異常,頸側也沒有編号。
所以,兇手對這些“标記者”是有選擇的?
那麼,他選擇他們的條件是什麼?
這就要查死因了,而那個“詐屍者”的死因,一定與他們有共同之處,才會被兇手“選中”。
漆夜彩看着一串串編号,眼下這些編号已經不能再找到更多的線索了。
夜已深,奉天弟子都已歇息。
雖然漆夜彩覺得半夜三更跑出去更容易撞鬼,但她已經撞見過一次明顯針對她而來的吊死鬼,那個幕後兇手可不一定有她這麼閑,還是等天亮後再繼續調查吧。
休息前,漆夜彩在腦海裡複盤了一次那些編号。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之前思考兇手一個月最多隻殺十個人。
但卻忽略了,不一定是“殺”。
鐘離輪暫且不清楚。
吳娘子确實不是,她是失足被碎片紮死的,然後被偷竊走了屍體。
但她之前疑似中毒,且是長期中毒,目前無法求證下毒者和竊屍者是否為同一人。
她一直把那個幕後之人定義為“兇手”,但實際上,奉天弟子一直在調查的自始至終都是“偷屍鬼”。
這個幕後之人,或許并沒有“殺害”行為,隻是把屍體“偷竊”走了。
至于做什麼用的,暫且不論,畢竟人的癖好千奇百怪。
特地把内髒取走了,或許涉嫌器官販賣呢?
漆夜彩想着想着閉上了眼,耳邊卻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老巫婆,你快醒醒!……喂,睡死過去了?”
漆夜彩睜開眼,俊秀的少年近在咫尺。
見她突然睜眼,少年猝不及防睜大眼,臉上一熱,後知後覺猛然向後退。
“你幹嘛!玩詐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