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轉頭望去,之間一個長得粉白團子的男孩兒正學着小大人的模樣,闆起一張臉,略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因此變得奇怪了起來,
江凝初見他明明大不了自己幾歲,卻還裝腔作勢教訓起她來,好沒面子,簡直和私塾裡的先生一樣古闆俗氣,讨厭至極,那小脾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蜷起小肉手,插在腰上,撅起小嘴,架勢齊活兒了,就要開始動作了,可到底是少了幾歲,她的個頭兒矮了不少,就是再怎樣,光是站在面前氣勢就少了一大半。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敢教訓起我來,我怎樣幹你何事?”
男孩兒聞言,輕輕一笑,冷硬的臉綻開了溫柔,像是在看什麼好玩的東西,
“小娘子,我幫了你怎麼還如此不講理,壞脾氣的小孩兒可沒人要,”
“你說誰沒人要呢,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叫外祖拿藤條打你手心信不信。”
江凝初吼着嫩生生的嗓子,人小鬼大,内裡實話實說還是心虛的,外祖特地教過她要行為端莊,舉止有禮,不可驕躁,不可生事,可話已經放出去了,總不能讓人看笑話了。
她吸了一口氣,壯起了膽子,黑溜溜的眼珠睜得老大,這一下,對味兒了,
正當她以為自己能震懾住眼前的人時,
男孩兒笑得更加嚣張了,爽朗的笑聲飄入耳中,如根根長刺紮着她的自尊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笑什麼,還笑!”江凝初揮舞着無力的拳頭打去,皆被三兩下化解了。
男孩兒笑夠了,低下身來,靠近她的臉,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讓江凝初本就因羞恥而漲紅的臉多添了幾分紅暈,
“小娘子,你很有趣,不過我要先走了,下次再見。”
江凝初死死低着頭不願直視他,等她再次擡眼看時,才發覺方才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可惡!别她再見着了,不然非得教訓他不可。
當然最後确實是被外祖狠狠教訓了一頓,誰讓她那麼倒黴,湊巧外祖帶人來尋她時,她兇神惡煞大言不慚的一幕被看了個完完整整。
溫文儒雅的外祖難得地發了一次大脾氣,罰她去跪祠堂,阖府上下都知道小小姐惹怒了家主。
江凝初那時還小,哪經得住罰跪,外祖身邊的阿叔偷偷來瞧她時,她還故作輕松,吐吐舌頭,“阿叔,我沒事,午膳都是凝初愛吃的,墊子也軟軟的,就是有些無聊罷了,”
她自以為阿叔信了,可她分明看見阿叔布滿皺紋的臉上也布滿了眼淚。
後來江凝初便安分多了,絕口不提仗勢欺人的話來。
做生意要先學會做人,以理服人,才值得人尊敬,很久以後,外祖交給她的道理一直深深影響着她。
一夢畢,浴桶中的水已不再滾燙,惜雲來送換洗的衣物時,看見江凝初就這樣仰着腦袋,,露出脖前大片的肌膚。
趕緊放下手中的衣服,拿帕子火速替江凝初擦拭幹淨身上的水珠,換上素白的寝衣。
“惜雲,你去告訴何大人,車馬太慢,看他能否換乘水路。”
“娘子不是最不喜乘船了嗎?船上無聊,一路潮濕,為何突然要走水路了。”惜雲給江凝初的系帶打了個蝴蝶結,收拾起換下來的髒帕。
“從前不喜歡,現在喜歡了,以後也會喜歡的。”江凝初柔聲應道,眼睛是星芒般閃爍。
她想與所愛之人乘一方小船遊遍天下,看大好山河,望滾滾長江,走遍大街小巷,最後尋一處隐世之地,一間屋舍……讓這八方神州大地都留下他們的痕迹。
(我每天都有在寫的,最近考試周,有點忙,但是會盡力寫的,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