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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裡,一裡!你怎麼了……”
耳邊傳來松田連續的呼喊,一裡猛然驚醒,她怎麼了嗎?
不……自周末與小林前輩的那次談話後,她總是陷入類似現在的一種恍惚與朦胧交織的夢中狀态,到最後……她還是沒有答應他。
[小林前輩,請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當時她是這麼說的,隻是小林搖頭拒絕了她。
[無需多慮了,本來就不該把你牽扯進來,我打算自己先調查一件事。]
一件事?
是關于小林慧乃失蹤前後的情況嗎?還是說……一裡有不好的預感,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能再直接插手這件事,隻是小林前輩一個人的話……
一個人的話,絕對會遇見危險。
“松田警官……我沒事。”
閉了閉眼,穩定心神的她還是先回複了面前頗為擔憂的松田。
“真的沒事嗎?”
松田懷疑的視線還是未曾消失,他緊緊盯着垂着頭的一裡,神情顯得莫名煩躁。
“你不需要瞞着我……一裡,你要知道你現在……”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一裡在很早之前就明白了,經過小林前輩的提點,她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給松田造成了多大的身心壓力,他并不是隻有保護自己這一項目的……
我現在很危險是嗎?
一裡苦笑,她知道,正因為如此,才不敢輕易答應小林前輩的請求,也不敢再告訴松田警官或者高木警官把他們卷入其中。
小林社長真的沒報警嗎?還是已經報警卻毫無進展?
那則短信也是……恐怕已經不是普通刑警能夠插手的範圍了吧,就像失蹤的早川老師遇見的事一樣……
已經夠了,他們給予她的保護與關心已經足夠……有時候,她也想試試自己努力一把。
所以,松田警官,抱歉,必須要瞞着你這件事。
一裡深吸了一口氣,又将頭擡了起來,雖然沒有對上松田青色的瞳孔,但她還是故作輕松的說了出來:
“隻、隻是和小林前輩發生了點……争執,現在已經沒事了!”
“争執嗎?”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隐瞞什麼,一裡……”松田隐去了懷疑的眼神,而是再次皺起眉頭,最近他似乎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總之,這兩天你别出門,高木已經幫你請了假。”
“我被什麼人盯上了嗎?”
“一裡……”
“謝謝你,松田警官。”一裡微微笑了起來,她還是有些腼腆,即使和松田已經熟悉了不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躲避着他的視線,比如此時此刻對方複雜的打量。
她再次垂下頭說話,聲音小聲卻足以讓對方陷入沉思的困境。
“其實,早在你來接送我的那天之前,我就注意到了……”
“想要找到早川老師的那群人盯上我了嗎?”
松田沒有回答,他的确無法作出正确有效的回複。那個人,也沒有完全告訴他實情,隻是告知他有人盯上了一裡波知,最近需要保護她一段時間。
不過,那個人隐口不言與囑咐再三的事,他不認為一裡知道太多,是件好事,即使她已經深陷其中……
“你不回答,果然是這樣嗎……”
一裡注意到松田想往西裝内襯裡掏煙的舉動,下意識地朝前走了幾步,反應過來時,一隻手已經搶過了他手裡的煙。
“不能抽煙!”
“……”
“還給我,一小時後有拆彈任務,我會在外面抽完。”
“不!”
“還給我。”
松田望着她再次垂頭逃避的模樣,胸口積攢的煩躁與郁悶愈深,他不自覺地加重了口氣,卻見對面的孩子眼圈一紅,隐隐在堅強地克制淚水。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再也想不到其它更好的解釋,最近……他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