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夫二人乘馬車一同回家。

宋瑤坐在陸潤之對面，靠在車窗邊，半阖着眼，不說話。

陸潤之披着她的大氅，他本就不多話，兩人相處時，總是宋瑤沒話找話閑聊，此時她不說話，氣氛就沉默下來，隻有車轱辘壓在馬路上的聲音。

忽地，馬車颠簸了一下，宋瑤不防，一下子栽到了陸潤之身上，腦袋埋到了他脖頸處，香香的。

溫熱的呼吸，帶着一絲酒味撲灑在耳邊，陸潤之有些不适應，渾身緊繃。

宋瑤緩緩起身，坐好，慢吞吞道：“抱歉。”

陸潤之垂下眼眸，輕聲道：“沒事。”

宋瑤沒再說話，又陷入了沉默。

她不是這般沉默的人，許是母親的話給了她壓力。陸潤之道：“母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若她真的對你不喜，便不會與你說這些。”

陸丞相不喜歡的一個人，那是不動聲色給人挖坑，哪會還跟人喝酒，她雖不喜宋瑤纨绔的模樣，卻覺得這女子心思剔透，頗為伶俐，若多加指導，興許也給引回正道上。

聽到陸潤之的話，宋瑤才擡起眼看他，頓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回道：“哦。”

陸潤之看進她的眼中，見她那雙桃花眼不似平常清明，仿佛蒙了層薄霧，反應也比剛才慢了半拍，這才意識到她不是話變少了，而是喝醉了。

也不吵不鬧。

陸潤之打量着她，嫌少見她這麼安靜的樣子，“你喝醉了。”

宋瑤認真道：“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