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聿:“不需要。”
“兄弟你都奔三兒了,不想在你爺爺給你安排人之前,試一試其他人?”
像他們這種出身的人,生下來就有比普通人更多的财富和機會,同樣的在婚姻選擇上多是要聽從家族的安排,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從小到大,商序就沒見過周時聿身邊出現過什麼其他異性,除了年少有一段時間借住的那個小妹妹之外,但是周時聿對那個小妹妹也不冷不熱的,再說人家小妹妹也都出國那麼年了。
有時候,商序真的覺得周時聿無欲無求的,除了他那破工作。
幽暗的角落,男人默默搖晃着手裡的酒杯,絲毫不打算回答對方的問題。
商序像是習慣了一樣,也不管有沒有得到回應,繼續開口,“我聽說顧語卿那電話都打到老宅了,你——”
話說到一半,被對方給打斷了。
“上次你說助理的事情,給你挑好了,”周時聿不想聽對方講的内容,轉移了話題,“蘇知薇,原本也是商學院高材生,在我手下做一個會議秘書,屈才了。”
商序:“啊?”
怎麼偏偏是蘇知薇,這下無語的人變成商序了。
周時聿:“我現在可以離開了?”
“我有說不讓你走麼?”商序委屈地反問回去。
結果自然是沒有得到周時聿的回答。
他一口喝下酒杯裡琥珀色的液體,起身離開了包廂。
包廂外的走廊,也沒有安靜多少,隐約都能聽到包廂裡傳出來的音樂聲。
因為處在頂層的緣故,電梯上升時間并不是很快,周時聿孑然立在走廊等待。
他沒有窺探别人聊天的癖好,但是内容裡觸發的關鍵詞,被他的耳朵異常敏感地提取到了。
最近一個包廂剛好被人給打開,虛掩的門内傳來幾個男人醉酒大聲發洩出來的話。
“設計院的那個書瑤,就是仗着自己漂亮想找一個接盤的!”
“她還算有良心,跟張總您說明白,明天咱就換其他的漂亮妹妹呗。”
“哼!我當初就是看上書瑤那股清高孤傲的勁兒才想追來着,誰知道假清高,小小年紀小孩都有了甚至還欠前夫一屁股債,怕不是到處找接盤的人吧。”
“咱還是離這種女人遠一點。”
……
叮——
電梯開門的聲音突然響起,周時聿卻沒有進去的打算。
耳朵裡嗡嗡作響,他反複品嚼着剛剛聽到的對話。
他感覺,憤怒好像在他身體安裝了一隻閥門,那聲電梯響也預示着閥門頃刻被打開,于是怒氣泛濫成災。
他轉身一步步,往最近的包廂推門而入。
完全不設想後果,他做事情也不需要想什麼後果。
在衆人都還在驚愕之際,周時聿拿起桌上盛滿酒的杯子,直接往為首的人臉上一潑。
“嘴巴太髒。”周時聿的聲音比冰鎮過的酒還冷冽。
“你他媽誰啊?”滿臉酒水的張總,扯着嗓子依舊沒酒醒,“你敢管老子的事兒!”
“周時聿。”
“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着!”
說完張總拎起傍邊的酒杯直接朝周時聿的方向直直砸了過去,根本沒給别人勸阻的機會。
頃刻,玻璃碎片從周時聿手背的位置分崩離析,白皙的皮膚慢慢溢出鮮紅的血。
傍邊的其他人,立馬清醒了過來,完全不知所措,而罪魁禍首卻還是一副酒醉未醒的吊兒郎當模樣。
十分鐘後,音浮酒廊的主理人帶着保安來到包廂。
酒醉的張總被澆了大半桶冰水,才恍惚中清醒了過來,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闖禍了,滿是恐懼地看着眼前的人。
隻見男人一襲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坐在椅子上,優雅矜貴的氣質與這胡亂的場景格格不入。仔細打量,才發現男人流淌着鮮血的手背和額頭的劃痕出賣了他,他也是剛剛糾紛的主角。
“酒醒了?”周時聿冷冷地開口。
“聿總,恕罪!是我酒醉上頭,您的一切損失費用我都賠償并且以後有用得到張某的,張某一定為您效勞!還請聿總消消氣!”
張總态度十分誠懇,就差給人跪下磕頭了,雖然他不知道哪裡惹到了這尊大佛。
但是不論是周時聿,還是周家,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書瑤不是你們能讨論的。”
在場的幾人包括張總在内,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錯在了哪。
“再也不敢了。”幾人此起彼伏地做出保證。
見目的已經達到,周時聿也沒有太多閑工夫理會這些人。他交代主理人删除剛剛這個包廂裡面的對話視頻,安排妥當之後,他才離開。
待他走出音浮酒廊大門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一個熟念于心的号碼出現在屏幕,他點擊接通。
等待對方把話說完,周時聿才回:“現在,來音浮酒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