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像那晚一樣,讓意識不是很清楚的溫茗靠在自己的肩頭,半晌他道:“講一講吧。”
就像在山下兩人看的那幾次月亮一樣,說一說心裡話,講一講和……他的故事。
溫茗的聲音斷斷續續,有時不着條理,江幸卻閉着眼睛有些笑意。沒人知道他在笑什麼。
……
蘇師兄閉關了,問他問題的弟子太多,他自己的道都要搖搖欲墜了。
聽說某天晚上修煉的時候差點産生心魔,吐了一口血就人事不醒了,嘴裡一直喊着什麼,還是那個黑衣服耳聾師兄先發現的他。
師兄耳聾,當時蘇師兄在說什麼,心魔到底和什麼有關,大家也就不得而知了,隻能讓蘇師兄自己閉關面對。
但郁悶了幾天,溫茗回來了。
“仙師!”“溫仙師!”
學生們紛紛站了起來,本來都在自己鑽研的弟子紛紛看過去,江幸也看過去。
這個房間裡,沒有人具體知道溫茗去了哪裡,他還穿着和其他仙師一樣的衣服,但感覺起來,和以前不太相同了。
以前的溫仙師看起來像一塊暖玉,現在卻感覺冰冰涼涼,溫潤笑意還是那樣,但就是感覺更有距離感了,那感覺像是夜間飄着的一縷風,拂過之後隐匿在夜色中無處可尋。
但對于林子笙來說,就是他以前感受到的那種冷意終于露出來了,在有江幸的場合,都沒有藏住。
“他怎麼了?”林子笙輕輕呢喃出生,轉頭看,卻發現江幸臉上沒有太大的經驗,視線所及是台上的溫茗。
兩人之間隔着一整個房間,但卻有一種奇異的氣場,冷氣和暖氣交織纏綿出火花和莫名其妙的味道,林子笙渾身發麻,忍不住用手在江幸眼前晃晃。
“江幸?江幸?”
江幸收回視線淡淡看了一眼林子笙,略翹着嘴角坐下了。
前面,黑衣師兄忽然劇烈咳嗽幾聲,把身前的桌子也帶着噼啪亂晃,溫茗也回神。
“好久不見,”溫茗的聲音有些啞,但很快就好了,“有些事情在外耽擱了,大家學到哪裡了?”
室内安靜下來,不一會前面有幾個弟子指了指卷宗上的某個位置。
溫茗知道了,微微笑了笑,開始從這個位置切入授課。
很久沒上過這麼輕松易懂的道法課,每個弟子上完課都是一臉輕松,開心地和溫茗道謝,連根本聽不見外界聲音的黑衣師兄也收獲滿滿似的帶着難得的笑意出去了。
林子笙有些猶豫,不知道還要不要等這個似乎不太對的溫道友,但江幸沒動,他也就在這裡等着了。
溫茗看着其他人都走完,視線就落了下來。
“好久不見。”
他還是這樣說,奇異的是,随着他一步步來過來,冷玉似乎在慢慢變熱,直到來到他們面前,溫茗和走之前似乎沒有區别了。
林子笙猶豫着不知如何打破距離,江幸就已經說話了,江幸似乎也和溫茗忽然消失的前一樣,還是熟悉的笑容,拉過溫茗拍拍他的肩:“好久不見,不告而别,跑哪裡去了?”
溫茗搖搖頭:“沒什麼,以後慢慢告訴你。”
好像确實沒什麼變化?林子笙覺得不對,明明之前江幸也很焦慮擔心溫道友,溫道友在消失之前也有些奇怪……
“沒什麼?沒什麼就害大家這麼擔心?”
又是沒等林子笙想清楚,江幸就說話了。
江幸道:“說不說清楚先放一邊,你不告而别,一定要罰酒。”
林子笙:??什麼,什麼和什麼,走神一下你們說到哪裡了?怎麼扯到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