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朱子曦偶遇百松派的賈義。他自稱原打算去向連笙道賀,不料實在是太多人了,自己壓根排不上号,完全見不到本屆新秀。
同行的莊守如心裡門清,去他的偶遇。
賈義這大傻子蹲了好幾天的機會,哪怕看到朱子曦和玄晖并肩而行也不死心。趁着分别前夕,他終于下定決心為這段不曾開啟的戀愛劃上句号。
莊守如對賈義的慫樣頗為鄙視。
這人對同師門的兄弟可從來不繞彎子,不爽就開怼,有時氣到他頭上直接用拳頭說話。偏偏一碰上朱子曦又成了啞巴,話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還硬要拉人陪他一起丢人現眼。
這扭捏樣,簡直把他們百松派的英名全丢光了!
當下賈義依然不知所雲。近日朱子曦心情上佳,便耐心聽他講述這些天在昭都的趣聞。至他無話可講,朱子曦才問他是否有玄晖的消息。
這下賈義徹底死心了。
很好,他費盡口舌想拉近距離,她卻一直想着其他人。
“我……不知。”
“他怎麼會知道。”莊守如竭力憋笑。轉頭瞧賈義面如死灰的鬼樣子,他瞬間破功放聲大笑。
朱子曦迷茫地問他笑什麼。
“唉呀,我知道,你求我,我……”
“求你了。”
“也不告訴你。”
莊守如的表情非常欠打,所以賈義狠狠拿劍鞘往他背上一抽。
“欸呦,臭小子你叛變啊!”他見二人不打算繼續開玩笑,讪讪道,“昨日飛燕樓少了人,估計去尋人了呗。”
先前賈義常在朱子曦背後躊躇,計劃刷些存在感,皆不了了之。他和幾個師兄弟忍不住好奇,有時閑的沒事就會跑立淵閣那去觀察一眼玄晖和朱子曦的進展,一有“好消息”立即回來刺激賈義。
“少了誰?”
“我看他們手忙腳亂到處奔波,瞎猜的。”他不過是遠遠望見那堆人有情況,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哪曉得。
朱子曦撓撓腦袋,記起一件事:原書裡玄晖接手立淵閣是因為上一任閣主意外離世,大概也是這段時間内。
齊靖在晏洲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死于昭都呢?
玄晖告訴過朱子曦,他們在調查多年前飛燕樓數人集體叛變息風教的原因。難道是發生什麼意外,必須閣主親自到達昭都解決?有人被抓?
她認為可能性極大,策反的話應該放人回來當卧底,發展下線。如此,說明這人一定掌握了什麼令息風教忌憚的重磅信息。
不能讓壞人得逞!
“妄塵樓?”朱子曦不确定。
上次孟栩然遵照朱晨瑞的指示在妄塵樓埋伏,其中有一個坑她大筆錢财的息風教人士。
“我陪你去。”賈義也不管她要去做什麼,張口就來。莊守如懶得浪費時間,轉身離去,他這次是真得去收拾行囊打道回府了。
“可能會很危險,我們不能沖動,還是得通知師姐一聲。”
青鳥化形的青煙溜出指尖,一縷至連笙,一縷至玄晖。朱子曦打算先一步摸摸底。她出事了能夠立刻借玉牌告知連笙,若是無事,玄晖隻當她去妄塵樓玩,不礙着他找人。
她并不願賈義随行,可是這人執拗,她說不過,便任由他跟來。
賈義聽聞有潛在危險,心想縱使是一般的朋友,也不該讓人獨自陷入險境不伸出援手。
“希望是我多想了。”朱子曦喃喃道。
妄塵樓位置不在京城繁華處,二人到場時也早已收拾幹淨上次朱子曦大戰歹徒的痕迹。現在樓中酒香四溢,人聲嘈雜,看不出任何異常。
事前朱子曦吩咐賈義藏起玉牌隐瞞身份。她僅是嘗試把沾染過齊安血迹的絲帕纏在羅盤上,不想羅盤反應迅速,指針流轉,最終直指妄塵樓内部。
“要不算了吧。”朱子曦停下腳步。
她害怕。
觸動羅盤的不止有齊安,更有一批同樣負有魔核的人,譬如朱子曦。
息風教基本人人一顆百日仙之類摻有魔核的增益丹藥,不好對付。這裡顯然是他們的大本營,不知道會有哪些大人物坐鎮。
若非至親至密之人,羅盤萬不能做出這般劇烈的指引。賈義提議:“到時我們裝作道侶,去裡面用傀儡術搜尋對方下落,之後再找時機搬救兵增援,一定能救出她。”
“诶?”
假裝情侶開房?兄弟你沒事吧!
瞧見女孩滿臉訝異,張口未言,賈義趕忙解釋:“是我失言。但一些師兄常幹此事,這個借口不會惹人懷疑……”
“算了,我們回去從長計議。”他實在難以啟齒,覺得這話術确實是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