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幾乎同時開口,玄晖讓朱子曦先說。
“你喜歡連笙嗎?”
朱子曦決定禮尚往來,不就是挖八卦嗎,她也可以。
玄晖直截了當:“不喜歡。”
“你對我師姐有何不滿?”朱子曦頗感訝異,劇情到了昭都,男二居然不對女主動心!
即使一些劇情有偏移,連笙分明依舊替他說好話,在衆人面前維護魔族。玄晖竟然不帶猶豫說不,他對連笙一點好感都沒有嗎?
她不信。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玄晖非常清楚連笙在朱子曦心裡的分量,萬萬不是他這種外人能挑刺的。
他趕忙辯駁:“連道友俠肝義膽,屢次施以援手,且不曾因我的魔族身份而有輕視,實在令人動容。我對連道友唯有敬意,絕不敢生半分逾越的念想。”
不敢你個大頭鬼。
看過劇本的朱子曦表示不信這些漂亮話。
這人肯定是害羞,不敢如實相告。
朱子曦思量,至少他承認了連笙的正面形象。她略略點頭,想來玄晖不算白眼狼,能記住别人對他的好。
于是她微微仰頭,沖對方嫣然一笑。
“你不是想解契嗎?”玄晖見朱子曦心情好轉,開始得寸進尺,“請允許我陪同你一道前往,就……當作報答梁城舍命相救的恩情。”
朱子曦正愁一個人太危險,無法找伴呢,玄晖此舉莫過于雪中送炭。隻是她擔憂兩人的情誼待償還完各種恩情便也随之消散,那未免遺憾。
無妨,倘若有緣,何必拘束于眼前的朝暮。
現在璎為大,朱子曦一定得替她完成心願。
*
初賽過去,朱子曦看着中程比賽安排,感覺與原書大差不差。連笙依然對上姚博飛。
對戰前,朱子曦囑咐連笙說那人手段下作,囑咐師姐千萬當心。連笙不以為意,讓師妹相信她的實力。
朱子曦撇撇嘴:“師姐如此輕信他人,今後定要吃虧。”
連笙擡手敲一下小師妹的腦門,胸有成竹道:“隻要自己問心無愧,他人能奈我何?”
早有預見師姐油鹽不進,朱子曦尊重她的選擇,提前備下大把靈藥,搶占前排座位看戲。
這次朱子曦陪尹洛可待在歸雲門座次另一邊,身旁流言蜚語不停,她攔着尹洛可出頭争辯,選擇主動退去。
來到河岸無人處發洩情緒,朱子曦不斷踢石欄杆,把一排雪白的石磚欄杆折騰得發灰發黑,留下一堆雜亂的鞋印子。
“讨厭鬼,命都快沒了還要拉我下水,上輩子欠你了。自戀狂、普信男。”
她并不擅長罵人,生氣時像小貓撒嬌般溫溫柔柔,沒什麼威懾力。
璎原也生氣,但朱子曦發飙的模樣實在有趣,因而嘲笑為先。
“好笑麼,還不是你惹得禍,怎麼會有人表白被拒絕了就跟人胡說八道蓄意報複。讨厭!”
一連将好幾塊石子丢入池塘,魚兒受驚後立馬逃散,朱子曦氣才消些。
“哼,大家都别好過。”
魚兒表示很無奈,紛紛潛入水底。
“映霜,終于找到你了。”蕭景聞聽說朱子曦的事,馬不停蹄地追出來安慰。
“師兄,我不回去。”
朱子曦不想與歸雲門的長舌夫和長舌婦們同坐。
“那些人我記下了,等比賽結束我替你……”
朱子曦連忙擺手:“不了,他們可說我勾搭師兄呢,我們要避嫌。”
女孩雙手交叉擋在胸前,嚴格阻止男子靠近。
蕭景聞啞口無言。
“師兄,映霜十分好奇,歸雲門上萬号人,難道個個品節高尚無暇?他們為何光盯着我一個常年躲在淩雲峰的人追着罵?”她的确迷惘。
“師妹是懷疑有人陷害?”蕭景聞緊張起來,他涉世不深,向來正直,真沒考慮過這些。
以前映霜驕縱孤傲确有其事,如今朱子曦安分守己,怎麼門派裡仍然風言風語、不得平息?
況且歸雲門裡比璎吊兒郎當的大有人在,他們再怎麼讨人嫌也沒有璎這般頂級待遇。
欄杆又無辜挨上一腳,蕭景聞大義凜然道:“師妹放心,此事我一定會為你做主。”
“不要。”
他們争辯不休。蹲在牆頭的文苑楓被人一把推出去,迎着蕭景聞嚴峻的眼神出言邀請朱子曦一同觀賽。
小魚妖明白蕭景聞不待見自己,滿臉幽怨望着朱子曦求助。
朱子曦認為文苑楓來得巧,興沖沖扔下蕭景聞奔向她。
上次朱子曦去落霞閣的場位,得知陶書萱沒來昭都,她很是遺憾。
可是不用待在歸雲門人堆裡,朱子曦樂不可支。跟随文苑楓走開一段距離,看見牆後躲藏的人時,她笑容瞬間僵硬。
兩個陌生人笑盈盈地打量朱子曦,令朱子曦無所适從。
“我叫肖詩翎,來自立淵閣,她叫雲岚,是飛燕樓的。我們是文苑楓的朋友,也是玄晖的發小。方才小楓說與你相熟,要找你一叙,這才陪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