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都不知道做什麼吃,就讓崔行去街上買包子,他們在家裡煮點雞蛋和小米粥;說實話,每當崔爺爺說自己養的雞下的蛋好吃的時候,林栗崔钰他倆完全吃不出超市買的蛋和村裡買的蛋有什麼區别,不都是雞蛋味嗎?所以他倆隻能沉默着點頭,不輕易發言。
對此張念安托腮沉思一會兒,把兩種蛋都清水煮熟之後,各自掰了點蛋黃讓他倆嘗嘗,崔钰嘗出了其中一個的蛋黃味道會更…香濃一點兒,另一個就像摻了水一樣有些許寡淡。林栗還是一臉茫然,兩個雞蛋全塞進嘴裡了也啥都分不出。
不過在營養層面三人都保持着一緻,都是雞蛋都是一樣的成分組合起來的,要硬說有飼料雞下的蛋有激素或鄉雞蛋有什麼微量元素的話也不置可否,論抛開劑量談毒性究竟有多流氓。
張念安家的鴨已經三個多月大了,絨羽早已褪了幹淨,一身潔白成羽油光水滑,在太陽底下油亮亮的,上手摸都會打滑。雖說是過節但誰都沒有開口提吃它們這些話,都是從小看着它們長大的,都跟寵物差不多了,要是不小心被黃鼠狼叼走一隻還會傷心好久。
好在張念安和崔行照顧得當,六隻鴨全部平安長大,從小就被抱在手裡長大的,現在也不怕人,被摸頭或者摸背羽了隻會搖搖腦袋後跳進池子裡梳理羽毛,用那黝黑的小豆眼鄙視着你弄亂了它的羽毛。
小米粥熬好的同時崔行也帶着一大兜包子回來了,一人一個雞蛋,小米粥吃多少盛多少,包子想吃多少拿多少,一頓普普通通卻又令人感到舒适的早餐。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進了崔家的院子裡,後頭那輛是崔甯的車,崔家這邊停不下就去了隔壁張念安家裡;車後備箱一打開滿滿當當的全是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光月餅就有三四盒,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盒子沉還是裡頭的月餅沉;雖說煙酒這些東西傷身,可崔爺爺有時候就好這口,一瓶好酒一條好煙也是不能少了的,兩家都包了個沉甸甸的紅包給崔爺爺;餘下的除了崔叔的妻子章姨給崔行崔爺爺他們各買了套衣服後全是給張念安買的大包小包,向叔想去抱抱女兒結果硬是搬了三趟才全搬下車。
崔甯和章雲熱情地邀請着張念安上樓試衣服去,張念安在背地偷偷歎了口氣。
裙裝褲裝各種風格樣樣都有,連秋冬的衣服都準備了好幾套,張念安覺得這是不是有點早了,可章雲卻說:“你好久沒回來啦怕是都忘了南方的天氣變化有多快,你看看手機是不是過完國慶就大降溫了?”
張念安掏出手機一看,嚯!滿三十減二十,前一天還三十八度呢,過了一晚就隻有十六度了!
“這個降溫……”張念安面露難色,因為她真的特别怕冷,春夏交接别人穿短袖的日子她還穿薄外套,不到盛夏絕不吃從冰箱裡拿出來的,一年四季保溫杯裡都是五十度左右的熱水。
崔甯叮囑:“安安我記得你從小就怕冷,這些你穿着出去逛逛商場什麼的還行,那裡有空調不怕凍,冷天出門或者在家還是穿羽絨服啊。”
衆所周知,南方冬天的室内比室外還要潮濕陰冷,甚至可以打開冰箱冷藏層取暖。
南方的冬天總是帶着連綿不絕的陰冷濕雨,刮的風都帶着水霧,又潮又冷;要說回南天和梅雨天的南方衣服會捂臭到發黴,那麼冬天的潮濕則是冷進了骨子裡,衣服不管晾在哪都是潮乎乎冰冰涼,穿哪件衣服的前一晚就收下來放進火箱或者烘幹機裡,再不濟就隻能拿吹風機吹上半小時了。
崔甯她們買的羽絨服輕盈蓬松,一看就含絨量充足的那種,壓線走線整齊緊密,一看就不會輕易跑絨,可就是顔色不耐髒。張念安在北方讀書,那兒比南方冷,可終歸是有暖氣,冷也隻是冷在上課通勤的路上,這麼一來也就是十來天才換一次,換下來也隻是用清潔濕巾擦一擦後噴上去味噴霧消消氣味,天氣暖和一點再送幹洗,首選的都是黑色長款,耐髒又暖和。
可現在眼前的這兩件短款的帶毛絨領子的嫩黃色羽絨服,張念安的第一想法就是,穿這身在家吃螺蛳粉要麼穿圍裙要麼換身舊的羽絨服穿。
要問為什麼冬天不開空調,張念安讀書的時候暖氣吹得每晚流鼻血,晚上不起來喝水第二天一早醒來跟吃了把沙子似的連連喊‘寶娟我的嗓子’。
南方開空調就算不那麼幹,可是它悶啊,悶得人心裡發慌,開窗通風又冷又濕,還不如一整個冬天都在電熱毯上窩着呢。
張念安她們在樓上試衣服,崔明帶着崔行在樓下廚房裡剁雞鴨剁得砰砰響。崔行直覺他哥心情不好,想到昨天下午和張念安的那通視頻電話,剛想開口問,崔明就打斷了他:“别急,你能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崔行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