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了,她不想再被對方的美貌霸淩了。非常好薩菲羅斯,令人理智盡失。
……
問題并不是出現在進入傷口的魔晄中,而是出現在傑内西斯本人身上。他的身體機能出現了異常,初步判定是在衰退,因而導緻傷口無法愈合。至于這種異常的原因和具體情況,以希森的權限還無法查到。
傑内西斯緩慢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久久沒有言語。垂落的劉海擋住了臉上的神色,讓人無法分辨他此刻的想法。
對于最驕傲的1st來說,這無疑是一場踐踏。
“我們會找到辦法的。”
她沒有權限,但是路法斯有,再不濟她也能嘗試入侵神羅的系統。需要神羅遮掩的真相,那必然也是由神羅導緻的。
“不要再查了。”
傑内西斯合上文件,靠在露台的金屬欄杆上,神色冷淡地眺望着遠方的夕陽。夏末秋初的風吹起他的紅發,如同一抹耀眼的火,他本來也是耀眼的火。
“剩下的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我會跟安吉爾說清楚,這件事本來就和你無關。”
現在并不是反駁或勸說的好時機,而且既然傑内西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希森便尊重對方的意願。
“你打算怎麼辦,找荷蘭德坦白嗎?”
“我們追尋的,便是飛翔,”傑内西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在不斷彷徨的心之水上面泛起微微的的波紋。”
……希森很想大喊謎語人滾出米德加,但考慮到紅發現在1st的情況,她又覺得對方還有心情念詩算是一件好事。
“不管怎麼樣,隻要你有需要,我們就一直在。”
“這個時候還在說這種話。”傑内西斯輕笑一聲,像是嘲諷,又像是無奈,“怪不得薩菲羅斯那麼喜歡你。”
“薩菲羅斯也很喜歡你,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很在乎你的傷。”隻不過銀發的1st向來不太擅長表達,而傑内西斯又是相當别扭的性格。希森沒有理會他的嘲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拜托你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請你告訴他一聲,不要讓他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個人擔心。”
紅發的1st看了她一眼:“他隻需要做好他的英雄就夠了,大可不必為這些東西費心。況且這不是有你在?”
“你和安吉爾才是和他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由你親自說出來和他從别人口中聽到完全是兩回事。”希森第一次用這麼認真的語氣和他說話,“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薩菲羅斯,請你自己去和他說。”
傑内西斯轉過頭,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希森幾乎以為他要對自己生氣了,但最終紅發的特種兵隻是移開了目光,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你回去吧。”
自那天以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對方,短信不回,電話不接。夏初時分,傑内西斯離開了醫療部,跟随軍隊前往五台的戰場執行任務。
1st特種兵帶領軍隊去前線執行任務,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然而傑内西斯的傷口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轉,在這種情況下上戰場顯然不太合理。
但是她什麼都沒說。
[μ]-εγλ2000年夏末,希森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大量2nd和3rd神羅戰士從五台戰場出逃,傑内西斯也在附近失蹤,現場的所有線索都指明是他主導了這場叛逃。雖然神羅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所有消息,但當希森回到米德加時,薩菲羅斯的神色表明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薩菲羅斯,”她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開口,“傑内西斯他……離開前有和你說過什麼嗎?”
銀發的特種兵側過頭,低沉的音線中不帶任何溫度,“沒有。”
所以傑内西斯還是什麼都沒有告訴薩菲羅斯,留下自己的摯友在一無所知中擔心他的情況,獨自猜測他抛棄一切選擇離開的原因。紮克斯的晉升慶祝會好像才剛結束,大家聚在一起打打鬧鬧,每個人都很開心,約好下次還要一起,然而轉眼間這一切就分崩離析。
總要有一個人開口,告訴薩菲羅斯這不是他的責任,哪怕這個人并非合适的人選。希森走到銀發的特種兵身邊,和他一起俯瞰米德加的鋼鐵森林。
“傑内西斯的身體機能出現了衰退的情況,所以傷口一直無法愈合,即便輸血也沒什麼成效。”
薩菲羅斯簡短地應了一聲。無論是生氣、悲傷還是失望,他都不會把情緒表現在臉上,隻能從他比起平時稍顯冷淡的反應裡推斷出來。
她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因為在現實面前語言非常空洞。解鈴還須系鈴人,薩菲羅斯的心結隻有傑内西斯和安吉爾可以解開。
她擡起頭,“薩菲羅斯,你太高了。”
這并不是希森第一次說出這句話。銀發的特種兵和之前一樣配合地低頭俯下身,剛好停在她夠得到的高度,任由她伸手環住自己的肩膀。
那就給他一個擁抱吧。
絲綢般的銀白發絲把她淹沒,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柔軟的肌膚。1st特種兵的力度很大,讓她完全無法動彈,卻又剛好控制在不會傷到她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