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或許并不知道,那塊桃木牌就是蘇念的平安符,一旦沒了那塊桃木牌,蘇念遲早要死在污染物的手中。
當然,他才不會告訴顧清恒這件事,他還想利用顧清恒,早一點融入進豪門二代的圈子呢。
——
休息室内,蘇念在這片黑暗中,不知不覺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并不舒服,他很快就被冷醒了。
醒來時,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麻麻的,特别是雙腿跟屁股,麻得蘇念連輕微動動腳都要緩好一會兒才敢動。
他在沙發上掙紮了許久,終于感覺自己的腿跟屁股回來了。
這樣淺淺的睡了一覺後,蘇念感覺自己也好多了,隻是,他不想再見到顧清恒了。
至少,這幾天都不想見到他了。
他需要一點時間去好好調整一下。
推開休息間的門時,走廊外的燈光依舊灰暗,地毯上空空如也。
被蘇念遺忘在休息室外的袖扣禮盒已經不見了,不過蘇念也不想追究。
被傭人撿到交給顧家人也好,被私吞也好,被扔掉也好,蘇念現在不想看到那個小禮盒。
他沉默地走到樓下,樓下的宴會還在繼續,但已經少了不少人了。
蘇念盡量避開人群,走出了大廳,在手機裡告訴蘇父蘇母自己身體不舒服先回去後,就讓蘇家的司機李叔将他載了回去。
過度的情緒波動消耗了蘇念不少精力,回到蘇家後,他簡單洗漱了一遍,就上床睡覺了。
之後的幾天,蘇念在學校裡顯得更加孤僻,原先還會時不時去找顧清恒的他,下課後如非必要,就連教室都沒有出去過。
另一邊的顧清恒對此依舊是一張冷臉,反而是跟蘇珏的關系更密切了些,惹得不少同學好奇,紛紛猜測蘇念是不是跟顧清恒徹底鬧掰了,顧清恒被蘇珏搶走了?
陳班跟班長都十分擔心,都找蘇念談了談。
陳班見識的多,她安慰蘇念,好好學習,等上了大學,見識到更廣闊的天地後,再回過頭,這些困難就是一道小坎了。
班長則是對蘇念的精神狀态十分憂心,一個勁兒的安慰蘇念。
還說自己哥們兒分手那天喝了個大醉,嚷嚷着說要跳樓,結果還沒一個月,他就被隔壁班女生表白了。
這就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班長喊最後一句時,蘇念旁邊坐的幾個人都聽見了,他們嘻嘻哈哈地說班長以公謀私,居然幫哥們兒掩護談戀愛,小心被教導主任叫去談話!
班長那可得意了,昂着頭說自己哥們是初中談的,跟他不同校。
周圍的同學看看身邊單到現在的幾條狗,豎起大拇指直呼:“……大佬,牛啊!”
所有人頓時哄笑成一片,蘇念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他抿着唇跟着笑了幾聲,擡起頭對班長說道:“班長,謝謝你,我好多了。”
這時的蘇念依舊戴着藍色的口罩,隻不過被造型師打薄剪短的劉海露出了那雙圓潤柔和的眉眼,笑起來時,漂亮的大眼睛微彎,秀氣的眉毛舒展開來,眼裡像是盛了團溫暖的光一樣。
班長在這個笑容下愣了好幾秒,皮膚黝黑的高大漢子耳朵不知不覺紅了些,他不好意思地别開視線,撓了撓頭有些結巴說道:“沒,沒事。咳,你好多了就好。”
說完這句,他又傻站了一會兒,才憋紅着臉說道:“蘇念同學,你應該多笑笑的,你笑起來很好看。”
類似的誇獎蘇念在豪門的宴會場裡聽過很多次。
那些家主太太們每次誇到蘇念時,都會愣上幾秒,最後實在找不到要怎麼客套的誇獎了,就隻能磕巴的誇他長得好看。
就好像他除了長得好,就沒什麼可以說道的了。
不過蘇念知道,班長并不是這個意思,他又笑着對他說:“謝謝誇獎。”
高大的東北漢子這下臉更紅了,像個被煮熱了的茶壺,有些暈暈乎乎地回了座位。
蘇念看着班長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最後微微垂下頭,重新投入學習中。
班長是一個好班長,時刻關心着班級裡的人心理狀況如何,整個班級有大半都是他的朋友。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蘇念,或許他就會有膽子跟班長成為朋友。
可現在的蘇念,卻很難再有勇氣去開啟一段新友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