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二周助的帶領下,水原和他順利搭乘巴士來到聖魯道夫學園。前提是得忽略這人一見着他就直擊他那時最不想回答的事情。雖說他也用裕太轉校到現在居然不知道聖魯道夫在哪裡回敬就是了。
而不二裕太今天可謂是“人在部中坐,禍從天上來”。他好好照着觀月前輩吩咐做着肌肉訓練,連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的親哥哥會帶着他的水原前輩一起來他們網球部……踢館?咳咳,他哥哥可能沒那個意思,一開始。他望着莫名其妙和觀月前輩杠上的不二周助,呃,也許是觀月前輩先找的茬,但毫無疑問是修羅場不會有錯!他不由得狠狠刮了眼旁邊樂呵呵和他分享最新發售的遊戲卡帶的某人,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遊戲宅前輩!
喂!說的就是你啊,水原前輩!不二裕太在看清水原的動作後立刻逃避現實般悟上眼,并發自内心認為還是不要看向水原為好,要不然他心裡會更加崩潰地欲哭無淚——為什麼這個人擅自玩起遊戲來了?!看看場合啊!不要丢下自己搞亂的現場不管啊!
不二裕太放下手,瞥瞥不遠處的兩人,那是連網球部的部長赤澤也無法靠近的旋渦。環顧四周,他竟想不到距離觀月前輩來到健身房才十來分鐘的時間,其餘在健身房進行鍛煉的同學就已經人作鳥獸散,偌大的健身房現在隻餘他們四人。
要說起這短短十來分鐘發生了什麼……不二裕太一臉麻木地接過水原遞過來的PSP,憑借肌肉記憶打開遊戲。他盯着遊戲的開始界面,然後把深埋在腹腔的歎息逼出體外。他并不是很想回憶。
要說最初看見不二周助領着水原一起大搖大擺地走進健身房,不二裕太心裡沒點驚喜在是不可能的。可這份驚喜立刻中斷于他現在所處的環境中,他如同望風警戒着什麼的小動物般四顧了一番,确信沒有他的“天敵”出現,這才同兩人打上招呼。
“話說裕太你在看什麼呢?”如此大大咧咧開口的,不可能是他那兄長,而是水原,“部活難道有和前輩的約定重要嗎?更何況,你們網球部現在不是自主鍛煉的時間嗎?适當休息也是自主鍛煉的一部分。”這位前輩邊說邊按住後輩所使用器械的配重塊。
實在沒法進行鍛煉的不二裕太不得已松開器械把手,他看也不看就接過遞過來的毛巾,道謝後擦着臉向水原解釋道:“觀月前輩說我需要加強一下上肢力量。”拿起水壺補充水分,“前輩怎麼會和老哥一起來……哇,老哥你不要一聲不響地立在我後面啊!”
水原看了眼笑而不語的不二周助,曲起指節敲了敲鐵質配重塊,“我不能來看你嗎?你咕了我幾次,你心裡沒點數嗎?對了,我還聽說你們學校聖誕要搞大活動。這是怎麼回事?”他分了個眼神給不二周助,随後若無其事地補上一句,“剛剛遞毛巾的就是你老哥,這也能沒發覺?你不會是故意裝——”
“裕太又長高了呢。”不二周助截斷水原日常吐不出好話,他有意給水原丢去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旋即湊近不二裕太,笑眯眯地比劃了一下他倆之間的身高,“再這樣長下去要比我高了。”
“哈……老哥,才一周多怎麼可能長高到肉眼可以觀察到的程度啊?”不二裕太推搡着他的哥哥,讓他不要貼那麼近,臉上的潮紅大抵不是出于運動後的生理現象。
被保護欲過剩的哥哥無言BAN掉破壞氣氛權限的水原隻得無聲瞧着這一出兄友弟恭,并在心裡說着風涼話似的感慨——這倆兄弟能因為網球僵到這個地步不是沒有原因的,弟弟太甜(天真),哥哥又太辣。話說這位沒話找話的哥哥不是不愛提身高嗎?
“啊咧?裕太,這就是你哥哥對吧?那個天才不二周助,對吧?那你身邊的這個人是誰啊?”
不二周助聞聲一愣,轉頭往聲源處看去——裕太這個反應,這位叫“柳澤”的應該是網球部的吧?
水原對突然插入話題的人沒露出意外的樣子,側對着不二裕太、面朝向不二周助的他看見了那個插話的人一路接近他們這裡的全過程。他更是借着位置之便,将這倆兄弟的反應看了個透徹。弟弟聽見話音先是皺起眉來,随後不情不願似地轉過身面向來人,叫了一聲來人。哥哥臉上的笑容微妙地停滞了一瞬,随後跟随弟弟的動作般也朝來人看去。同樣的,擅交際的哥哥沒有先聲奪人,而是讓弟弟承擔了中介人。
“嗯,他是我的哥哥。”不二裕太說這話時帶上溢于言表的自豪。這倒是讓柳澤砸了咂嘴,像是在驚歎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裕太單方面描述得那麼惡劣。
“然後這位是我的…額……前輩?…遊戲……咳,我的前輩,水原悠也。”
水原朝柳澤颔首示意,而後他瞥向不二裕太,“居然這麼不确定,我很傷心。”這麼說但還是冷淡着臉。
如此沒心沒肺的傷心甚至已經不能引起在場兩位熟人一絲一毫的反應,可柳澤倒是接機起了哄,對不二裕太嬉皮笑臉嗔怪着怎麼這樣對待前輩。當視線掃過不二周助時水原眉頭一動,呀,這麼開心?乾不在場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損失,這得錯過多少數據啊?
“初次見面,我是不二哥哥~”
不二周助的自我介紹讓不二裕太差點噎住,他猛地後退一步和不二周助拉開距離,“白癡哥哥!哪兒有你這樣介紹的!你那個語氣是什麼鬼?我上周不是和你說了别用這樣黏糊糊的語氣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