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士,抱歉,我大意了。”向日瞪着對面擊掌的兩人,暗暗咬牙——剛剛那一球,他應該是能追上的,他還是太小看海堂和水原了!
忍足目光放在水原身上,“沒關系,嶽人,如果應付不來可以交給我。”失掉的那球真的是嶽人的疏忽大意嗎?他的眼神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他不這麼認為。
“别太小看我,侑士!”搭檔回頭就是一句夾雜着惱怒的自信。
“是是~”忍足好像是暗自歎出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連聲應着。
是無意的失球還是人為的陷阱,再試試便知深淺,就像開局那時一樣。更何況,他們現在可是領先三局。
後來的六球是試探出了結果,卻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幾乎每次失分,都是由于突然發難的水原。要麼,向日被水原盯得寸步難行,強行出手就會铩羽而歸;要麼,他們的陣型在不知不覺間被打亂,蛇球就會趁虛而入。他們被扳回了一局。
“可惡!”向日咂舌,在30-40的緊要關頭丢掉的這一分讓他倍感不快。要是赢下這一局他們就幾乎已經鎖定勝局了!
水原卻是人畜無害似地笑開來:“每次都這麼大幅度的跳躍真是辛苦你了~累嗎?”
海堂瞧向水原,覺得水原前輩那張長了毒舌的嘴真是如抹了蜜一般甜美。同時,他看向向日的眼神不自覺地又帶上了點同情。
這邊才丢了一局就被對手如此嘲諷,向日臉色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況且眼前這人分明平常沒什麼表情,現在的笑容更是紮眼!隻是剛待他要發作,忍足就走上前,拍了拍他肩,“下一局是水原發球,交給我吧,嶽人。”
此前他們的行動模式都是海堂和他打拉力,水原伺機而動。他從沒看見過水原和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打過超過五球的拉力。原因不必多想,定是因為水原還是個新手,俗話說多說易出纰漏,這多打也是如此。隻要圍攻水原,他們這對組合就會自然而然地土崩瓦解。因為此前水原一直消極比賽,所以也沒有刻意瞄準他的必要——打向他的球還是會落到海堂手裡——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不一樣?開球後第一時間察覺出忍足意圖的水原呵呵一笑,刻意向忍足打了個吊球,旋即迅速往網前沖刺。而本就靠在中線附近的海堂也開始往回撤。
“别想逃跑啊!”半路截殺的向日将球狠狠扣向水原的腳下,企圖借此延緩、打亂其步調。
面對冷不丁冒出來的向日,水原的對策是……泥給路達喲!是的,他壓根就沒管那顆沖他而去的扣球。不,這麼說倒是輕巧了,因為水原特意地跳了一下,避開了扣球!何止是不管,仿佛那球就是什麼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啊!
被水原這波操作整不會的絕對不止是冰帝的兩人。換位途中的海堂也是愣了愣,然後一邊破防般大喊着水原的名字一邊狼狽不堪地去接那顆高高彈起的球——好在接到了,雖然海堂也随之跌倒在地。
又是一計高吊球,忍足急忙叫住準備接球的向日,以眼神示意趕緊趁此機會換位——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讓向日和水原對上!
見到冰帝兩人沒有趁他們不備進攻,隻是在換位之餘回敬了一個角度刁鑽的球給海堂,水原不由挑起眉頭,“咦?妹妹頭這是認輸了嗎?”
“嶽人有時候的沖動也很讓我頭疼啊。”回話的是已經站在網前的忍足,“但足夠讓你那位後輩吃苦頭了。”
水原心知這下自己是徹底被眼鏡君盯上了,他歎口氣,眼睛透露出友好的笑意,“嘛~都是關西人,好好相處吧~”還特意用了平常不會用的關西腔,“可我覺得你那位搭檔會先被累死啊,之前就看他蹦跶得很厲害。”步伐的變幻倒是看得出他沒有就此束手就擒。
“水原君,知道嗎,世人稱你這種笑容叫‘笑面虎’啊。”忍足也是腳步不停而又不動聲色,邊與水原打嘴仗邊留意向日的情況需不需要他支援,或者,有沒有他出手的時機。
就是現在!
忍足打出了一個切削,發出宣言,“而且,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勝者為王。”
對于忍足近乎出其不意的襲擊,水原卻好似有所預料般。他心念電轉,還是去接下了那顆球——那本不是他的球。結果,那顆球軟綿綿地挂在了網上,如同嘲笑水原那不顧搭檔的行為般。
可是,失誤的水原是一臉惺忪平常,他仿佛知道會失分。他瞧向忍足,滿臉戲谑,贊賞着:“好球~”
奇異又難耐的不适感終于在他與水原的直接對決中顯出了真身,是水原敏銳多妖的觀察力。然而忍足卻心頭一松——什麼嘛,隻是這樣而已啊,他們赢定了。
“水原你個混賬!”海堂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怒罵,這已經是他這場比賽中第二回失控了。話講不清楚他忍了,畢竟這毛病他也有。可該要的球不要,不是他的球搶得比誰都起勁,這算什麼?還讓他放開打?這打什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