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揚過去推開面前的木門,裡面還有一個不大的露天庭院,三兩藤椅,竹映白牆。
前台在他們右手邊的一個屋子裡,有人看到他們進來,出來相迎。李斯遠過去和人交涉,出示他們的訂單号。
剩下幾人在庭院裡站着,女生們怕曬,躲在遮陽傘下面,張骐和孫渺渺問他們要不要等會兒放好行李出去吃個早飯。
早上吃得囫囵,這會兒已然都餓了。
女生們互相看了眼,說:“好。”
駱承輝說:“加我一個。”
莊揚說:“你們吃,我不餓。”
程序也沒什麼胃口。
很快,李斯遠回來了。他們一共訂了四間房,八人正好兩兩一組,莊揚和程序一間。房間都在一層,也方便了他們串門。入住辦好後,一行人出去吃早飯。
他們沒有走遠,來的路上張骐就注意到了這附近有一家面食店。店老闆看出他們是外地人,推薦他們吃沙茶面,一人來了碗。
莊揚和程序待在民宿前台,莊揚問服務員這附近哪裡有租車公司。
“你們打算自駕玩啊?這油錢都不夠燒的,你們大學生吧?”服務員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嗯。”莊揚應了一聲。
服務員給他們拿了幾張單子,讓他們自己看:“這幾家店都不遠,等會兒你朋友們回來了可以去看看。”
“好。”莊揚說。
“不過啊,我還真不建議你們自駕。”服務員說,“我們這兒的景點你們坐公交就能到,去鼓浪嶼坐個船就行,你們這開車又廢油又廢停車費的,多麻煩。”
莊揚聽勸,傳單拿着手上:“等他們回來我們再讨論看看。”
他和程序上樓回房,莊揚比對傳單上的價格,又算了下平攤到每個人身上的費用。
确實好像坐公交更劃得來,但開車的話,自由度會更高。
莊揚擡頭問程序:“要你你選哪個?”
程序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聞聲掀了掀眼皮看了過來:“開車。”
“為什麼?”
“出行方便。”
“但是油費貴啊。”莊揚糾結。
“……應該有租電車的吧。”
對哦……偌大的租車公司不可能就隻租油車吧。這麼一來費用又減去一半。
“可以。那等他們回來再決定。”莊揚把傳單收了起來。
“睡會兒?”程序看他一直忙來忙去,道,“你昨晚不是沒睡好嗎?睡會兒吧。”
莊揚應了一聲,上床躺下。
窗簾沒拉,一大片陽光洩了進來,莊揚又起身下床。
“嗯,怎麼了?”聽到動靜,程序睜開眼,莊揚正站在他那側穿鞋。
“光太亮了,睡不着。”莊揚說,“我去拉窗簾。”
程序閉上眼:“嗯。”
窗簾拉上,屋裡驟然陷入一片黑暗。這窗簾的遮光性好到離譜,莊揚愣是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等眼睛适應了黑暗後才動。
他隻能模糊看個大概,憑着記憶,往自己床鋪走。
“咚——”一聲悶響,程序倏地睜開眼:“你怎麼了?”
莊揚疼得龇牙咧嘴:“腳趾頭撞到床腳了。”
這真的是十級傷殘好嗎。疼哭了要。
程序按開燈,莊揚就站在他床尾,程序說:“過來我看看。”
“别,我先自己看看。”莊揚回到自己的床上。
還成,沒撞出什麼好歹來。莊揚松了口氣。
“我看看。”程序坐了過來。
莊揚無語,第一次見到有人來他腳的,他尴尬地把腳拿開:“臭腳丫子有什麼好看的。”
“看你撞青沒。”程序平靜道。
“沒呢,我看了。”
“上回兒給你買的那雲南白藥帶了嗎?”
“誰出門旅遊帶那玩意?”莊揚說。
“要不我再去給你再買一個?”
莊揚要給他跪了:“别咒我了。我這雙玉足經不起摧殘。”
還玉足,受不了了,程序忍笑。
腳趾餘痛未消,莊揚沒有半點睡意。他靠在床頭,用腳蹬了蹬程序後背。
程序轉過頭來,睨他:“幹嘛?”
“回你床上去。”莊揚說。
“在你這兒坐會兒。”程序頓了頓,“嗯,欣賞你的玉足。”
莊揚沒好氣:“回去。”
程序失笑起身,剛準備重新躺回床上,房門響了,外面傳來李斯遠的聲音。
“他們回來了。”程序說,“我去開門。”
“你們屋怎麼這麼黑?”李斯遠進門說道。
莊揚緩過勁兒了,下床拉開窗簾:“剛準備睡來着。”
“别睡了,出去玩。”駱承輝也進來說道。
“嗯。”莊揚應了一聲,把剛丢在床頭櫃上的傳單給他們,“看看。”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出現在租車公司門前。
莊揚簽好合同後,大家跟人去租車公司後面的停車場領車。
“你們誰開車?”租車公司的人問。
“我。”莊揚說。
“還有我。”李斯遠說。
基本上都有駕駛證,但上過路的就莊揚和李斯遠倆人。
租車公司的人讓他倆過來,給他們介紹車上的幾個操作鍵。一通簡單的學習後,租車公司的人把車交付給他們。
莊揚和李斯遠一人一輛,保險起見,駱承輝禮貌地問了下兩人的車齡。
莊揚說:“我高中畢業拿的證。”
李斯遠說:“我去年夏天。”
學霸不愧是學霸,一秒反應:“這不是一個時間麼?”
莊揚笑:“還能有第二個時間?不都是那個時候?高考畢業完。”
無從選擇,駱承輝隻好捏鼻子上了李斯遠的車。
莊揚把副駕車門拉開,朝程序揚了揚眉:“上車。”
“哥帶你兜風。”
可把他臭屁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