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太監忙扶住他:“郗公子?你怎麼了?”
郗眠撐着小太監才不至于跌倒,他勉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有些頭暈,你扶我回去。”
“回去的路太遠,前方有間廂房,不若奴才扶公子先去休息片刻,待公子恢複一些再回去。”
郗眠胡亂的點了點頭。
小太監将他送至廂房便去打水去了,郗眠勉強爬在桌子上休息。此屋背陰,内裡昏暗,小太監離去前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不知為何,郗眠總覺得這蠟燭有點味道,似乎是摻了什麼香。屋子本就悶,他的頭更暈了。他伸手想将蠟燭熄滅,卻發現全身無力,連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這種感覺無比熟悉,熟悉到他死了一次也不會忘記。郗眠一瞬間臉色慘白起來。
他種藥了。
前世便是因為這種藥,他被迫同六公主綁定在一起,可前世中藥明明是在半年之後,為何……
他明白了,除了齊泫,還能有誰?
怪不得方才他笑得那樣不懷好意!
為今之計,得趕緊離開這裡。
他勉強撐起身,卻又立刻跌了下去,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
郗眠看向桌角的燭台,勉力伸手将其推下去,燭台掉在地方發出清脆的聲響,火苗跳動幾下熄滅下去,一閃而過後整個屋子陷入黑暗。
郗眠趴在桌子上,閉着眼,急促地喘着氣,隻希望能壓下心底的燥熱。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光線如棱照入。
顧之延本是路過,忽聽到廂房傳來動靜,他于外邊詢問未見回答,恐有不安定因素,方推門查看。
見是郗眠,他先是錯愕了一瞬,瞬間冷下臉來,轉頭便要走。将要出門時,腦海中閃過郗眠趴着的樣子,思酌半日又轉身回去。
若是郗眠真出了什麼事,他見死不救不好交代,若是郗眠故意迷惑他,他自有法子同他算賬。
屋裡未點燈,漆黑如墨,隻借着門口透進來的一縷光能瞧個大概。
顧之延走到郗眠面前喊他,問道:“你……怎麼,又在裝什麼……”
郗眠此時已經昏昏沉沉,頭腦混沌,聽到聲音遲鈍擡頭,也認不出人來,隻覺這聲音頗為好聽,如山澗清泉,冰涼透骨,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但内心的潛意識好歹制住了動作。
偏偏顧之延未看出異樣,見郗眠臉頰紅似蜜桃,恐有發燒症狀,探手來探查。
屋子裡似乎燃着什麼香,又像是火苗剛熄滅的味道,如同跳躍的火花令人躁動。
顧之延心裡說不出的煩躁,他的手背搭在郗眠額頭,仿佛打開了一道閘門,被堵住的洪水傾流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似乎他的手就合該搭在那裡。
這個想法讓顧之延完完全全僵在了原地,心裡的厭惡更甚,隻當郗眠對他下了藥。
卻突然被一雙手一推:“走!”
郗眠咬着唇,艱難道:“走啊!這裡……有藥,滾!”
“你……”
顧之延伸手來扶郗眠,屋子裡似乎真的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藥,他的腦子如同被遮了紗布,開始發暈。
隻是得知并非郗眠設計,便不能将人丢在這裡。
少年身體軟軟的,顧之延攙着他起身剛走幾步,郗眠腿一軟又跌下去,連帶着将顧之延一同帶倒。
“你……快走!别碰我!”
郗眠說完便将自己團成一團,緊緊抱着自己,單薄的背脊彎曲出一個弧度,像閉合的蚌想要将自己藏起來。
眼前的少年滿臉潮紅,眼含水光,嘴唇似乎因為痛苦被咬得绯紅,微卷的幾根發梢濕漉漉貼在唇上,齒見似乎有一股香味。
顧之延覺得自己已經不清醒了,不然他為何忍不住想要湊近去聞?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态不對勁,他應該清醒過來。可在看到郗眠亂糟糟的呼吸,以及忍耐不住抖着身體,将手伸到……幾經動作後揚起了脖頸,如引頸的白天鵝。
“砰!”
他仿佛聽到自己腦子炸開的聲音,那根繃着的弦徹底斷開,他将人掰過來,打開蚌殼,展露出來。
而後低下了頭,銜住那兩瓣柔軟的唇。
這次,他嘗到了那股香味,是梨酒的香,甜津津的。酒宴上的梨酒他也喝過,并沒有如此甜味。顧之延忍不住深入品嘗。
底下少年微弱的掙紮被盡數壓制。
過了不知多久,郗眠腦中閃過一道白光,衣褲猝不及防濕了大片。
霧蒙蒙的腦袋有了些許清明,可上面的人太過霸道,他完全掙紮不開,嘴唇都發麻也得不到對方的松懈,隻能可憐兮兮的流出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