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十四郎殿下親啟:
尊敬的副長大人,哈喽!
我是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凜葉!看到我的信有沒有很開心呀?有沒有很想我呀?有沒有激動地從床上跳起來啊?
讓我想想……悶騷的副長大人肯定不會承認自己開心的,不過又很純情,所以一定會找個沒人能看到的地方偷偷樂。不好……一想到平常嚴肅的副長大人做出這樣的事,我就笑到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
咳咳,回歸正題,如您所知副長大人,我不僅是宇宙第一的天才美少女,還是宇宙第一的神秘大間諜,為了盜取地球的資料,才裝作武兆星公主的樣子偷偷潛入了真選組,以達到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雖然裝作很迷戀你的樣子,其實閱男無數的我根本對你毫無興趣!别說感興趣了,每次看到你狂吸狗糧的樣子,我真的很想吐!而且我最讨厭抽煙的男人了,二手煙的危害很大的好不好,還一身臭味洗也洗不掉。
怎麼樣,知道真相的你是不是大吃一驚啊?是不是根本沒想到啊?是不是被英勇的凜葉大人騙得團團轉啊!我知道的,我們的鬼之副長大人其實最最純情了,遇到這種事肯定不可置信吧?
被女人騙的滋味不好受吧?嚯嚯嚯嚯嚯嚯,誰叫你一直欺負人家的?這是報應!而且,我可不想走了還被人誤會我喜歡他,所以,特此留信一封,讓你不要再肖想本小姐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讀到現在你也差不多明白了吧?喜歡你是假的,絕症自然也是假的,隻是我為了逃離你所設計的戲碼而已,所以也别哭喪着臉啦,一切都是騙人的,認真你就輸了哦~
在你讀這封信的時候,我估計又不知道去宇宙哪個地方欺騙别的男人了,勿念哈,就算你非要想我也是沒用的,因為我再也不會來地球,特别是江戶這個破地方了!再見,再也不見!
世界上最最最最可愛的凜葉參上
……
捏着這封手寫信,土方死死盯着眼前凜葉的女仆,鋒利的視線幾乎要把她的身體戳出洞來。
“她還說了什麼嗎?”
他竭盡全力地壓制着身體内的怒火,聲音啞得可怕。
“沒,沒有了……”
阿玥瑟縮着脖子,在對方幾乎要将周圍一切都要撕碎的死寂眼神裡,害怕得止不住顫抖。
“公主她根本沒說什麼,也不讓我跟着她,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不過……”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阿玥頓了頓,喃喃道:“不過,昨天我給她送換洗衣物的時候,好像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
“她說了什麼?”
土方迅速捕捉了阿玥話語裡的字眼,立刻向前邁了一步。
他低頭睥睨着阿玥的眼睛,似乎是不願意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見狀,阿玥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她咽了咽口水道:“昨天隔得遠我也沒有聽得很清楚,隻是聽到公主好像說了一句,‘不能讓他又一次看着喜歡的人死在眼前’……之類的。”
“……”
土方緊緊抿住唇,雙拳用力到幾乎快要把自己捏碎。
“就是這樣……”
阿玥飛快地看了一眼土方的神色,随即又被那布滿血絲的雙眼吓得迅速低下頭去。
“那個混蛋……”
他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一句,額頭上的青筋幾乎要沖破原本白皙的皮膚。
早上準備的鮮花此刻卻被無情地丢棄在地,白粉色的花瓣散落,安靜的病房裡,隻剩時鐘還在盡職盡責的工作,發出“咔咔”的聲響。
土方又看了一遍凜葉留下來的信,越看臉上的殺氣就越重。
他竭力忍住把那張紙粉碎的沖動,擡腿走出病房,一邊走,一邊掏出腰間的對講機,咬牙切齒地對着它低吼:
“真選組全員聽令,跟我找一個人,把江戶……不對,整個地球,整個宇宙都翻一遍也好,也要給我把那個喜歡逃跑的家夥給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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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幹時間後。
坂田銀時癱在椅子上,看着坐在他對面的近藤,百無聊賴地扣了扣鼻屎,問道:
“怎麼回事啊大猩猩,這次沒有去鑽阿妙小姐的床底,突然來鑽阿銀我這裡的沙發了?這還真是稀奇。”
“萬事屋,這次我真的不是來找你開玩笑的……”
和坂田銀時的态度相比,近藤的表情卻無比凝重。
“我隻是想請你來幫幫十四,十四他……”
“啊?蛋黃醬中毒的稅金小偷?他又怎麼了?”
銀時彈開手上的鼻屎,不以為意道:“難道是吃蛋黃醬吃太多,膽固醇終于突破臨界點了嗎?那還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不是啊,十四他……”
近藤低下頭,腦中陷入了回憶。
“之前凜葉殿下出事後,他一個人,請假了一個月和武兆星皇室一起,找遍了地球都沒找到凜葉殿下,之後就閉門不出了一個星期。
那之後,他就又像換了個人一樣,不跟我們說話也不跟我們傾訴,每天隻知道工作工作工作,完全和機器一樣,人都瘦了一大圈。”
“那不是很好嗎,”
銀時懶洋洋地,一雙死魚眼連眼皮都沒擡一擡,
“至少沒有因此仇恨社會,說什麼‘我心裡住着一隻怪獸,我要毀滅一切!’之類的中二發言,或者從此逃避社會,加入家裡蹲大軍之類,反而還變得更加辛勤工作,為社會做貢獻,這不是很好嘛?”
“不是,你不懂啊!”
近藤有些急了,
“他那哪裡是為社會做貢獻啊,他那就是麻痹自己。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的痛苦,可他卻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每天都強撐着,痛苦也不知道依靠我們,這樣下去,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壞掉的啊!”
銀時沉默地看了近藤一眼,歎了口氣道:“所以,你們這些他的同伴都沒辦法,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近藤低着頭,“可能也隻有不是同伴的你才能做到,至少,至少和他打一架也好,把他揍得頭破血流也好,至少讓他哭一場,讓他,不要把一切都憋在心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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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山崎!”
夜幕深沉,土方跟在山崎後面,第三次不滿地出聲。
“你說這附近有命案發生,可我們都走了好久了,到底在哪裡?”
“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不要急嘛副長……”
山崎臉上冒汗,有些心虛地讪笑着。
他心想,以前的副長早就生氣得拔刀砍他了,現在卻隻是用那毫無感情的眼睛冷冷注視着他,雖然但是……簡直比之前的副長可怕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