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決定了它們在淺海不僅找不到合适的食物,還随時有擱淺的風險。
可愛的尖角,還有很多尖銳的牙齒……
霜月雙眼微微發亮地望向遠處海面上的鲨魚鳍——雖然聽起可能有些奇怪,但她喜歡鲨魚。
不過隻限于長得漂亮、皮膚光滑、顔色簡單的鲨魚。
根據她以前了解到的信息,人類并不在鲨魚的食譜上,它們會捕食海中的魚類或者海鳥,大白鲨甚至還會捕食海豹、海獅和鲸魚。
它們通常有着強烈的好奇心,對于感興趣的東西都會咬上一口,感覺不好吃再吐出來,大概就是——
一條鲨魚好奇地湊上來:‘這是什麼?咬一口。不好吃,吐掉。’
另一條鲨魚聞到血腥味也湊上來:‘這是什麼?吃吃看。不好吃,吐掉。’
第三條鲨魚順着血腥味而來:‘這是什麼?吃一口。不好吃,吐掉。’
然後血腥味就會吸引來接二連三的海洋捕食者,直到這隻不在鲨魚食譜裡的生物被咬得七零八落。
還在腦補鲨魚之間的互動的霜月落後了幾人半個身位,背後忽然傳來一股推力。
猝不及防之下,她踉跄着向前倒去。
“——!”妃英理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她,可她的小腿還是被沙子裡尖銳的石頭劃破了一道大口子,鮮紅的血液争先恐後地向外湧出。
對面是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大小的男孩,身材很壯實,皮膚黝黑,穿着一身黑衣。
他眉毛下壓,龇牙咧嘴地瞪着他們。
“喂!你幹什麼?!”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氣鼓鼓地上前攔住他。
那男孩死死盯着他們:“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外人,爸爸才會被森林之神懲罰死掉!!”
莫名被推的霜月:“……???”
這年頭還有人信……好吧,即使在二十一世紀,不少偏遠地區的居民也仍然固執地保持着某個信仰。
“森林之神?”妃英理眉頭緊皺,扶着霜月好讓毛利蘭用手帕包裹住她腿上的傷口,“可我們今天才剛剛上島,還沒來得及欣賞這裡的風景。小朋友,你說的森林之神是怎麼回事?”
“就是說嘛!”鈴木園子不解而憤怒地盯着對面的男孩。
霜月這才發現腿上破了個大口子,臉色隐隐黑了一些——這可是歌未的身體!
大約是意識到自己對面有整整五個人,黝黑男孩後退一步,色厲内荏地大聲喊道:“我們這裡不歡迎外人!你們快滾!!”
緊接着,他就一溜煙地轉身跑走,速度快到工藤新一都來不及追上。
“慢點!”妃英理叫住他,低頭看了眼霜月腿上被血浸透的手帕,“我們得先回一趟旅店。”
“那家夥到底怎麼回事?!”鈴木園子不忿地叉着腰,“完全就是莫名其妙!”
毛利蘭扶住霜月,面上充滿擔憂:“疼嗎?”
霜月搖搖頭,望着那男孩的背影消失在海岸的另一頭,不由眯起眼睛。
排斥、厭惡……
她是在安逸的環境中生活了太久,以至于對忽然接近的惡意都失去了警戒心嗎?
不,不對……
霜月的視線緩緩從男孩消失的地方挪到旁邊——一幢裝修精緻的别墅。
真正的惡意來自那幢别墅裡的某個人。
她記得别墅門前的姓氏是……
黑岩。
-
旅店。
“孩子受傷了嗎?”老闆娘貼心地提供了醫藥箱,略顯擔憂地問道。
妃英理接過醫藥箱,道了一聲謝後說道:“有個小孩突然推了這孩子,還提到了什麼‘森林之神’,川島小姐,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森林之神……
老闆娘面色微微一變:“你們是不是去了森林那邊?”
察覺到老闆娘的表情變化,妃英理直覺地意識到不對勁,暗自留了個心眼:“我們隻是在海邊散步而已,并沒有接近森林,畢竟那邊還豎着有野生動物的牌子,我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拿孩子們的安全開玩笑。”
“這樣啊……”老闆娘不明顯地松了口氣,臉上的笑容真實了一些,“聽說有人在森林裡看到過體型很大的熊,各位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還有那個孩子……
霜月剛想要再問些什麼,卻因為手速不夠而被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一人一邊架着走向客房。
等等,她還有問題——
霜月試圖伸出爾康手,又被園子按了回去:“沙耶,别動,你的腿還在流血!”
“園子、小蘭,讓我來吧。”妃英理将醫藥箱遞給她們,彎下腰抱起了霜月。
霜月:“……!”
“川島阿姨,請問‘森林之神’是……?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怕我們無意之中可能冒犯到島上居民的信仰……”工藤新一沒有跟上他們,而是跳着撐在前台桌子上向老闆娘發問。
鮮有外人來訪的島嶼、某些居民莫名的惡意、所謂的‘森林之神’……
以及,老闆娘提到過的、曾經在月影島失蹤的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