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甯靜的山谷或者森林中,人們還會使用手哨與鳥兒應和。
毛利蘭興奮地握起雙拳:“好厲害!這樣沙耶随時都可以呼叫我們了……可以教教我嗎?我也想學呢。”
隻是簡單的手哨而已,學起來并不難。
霜月點點頭,比劃着向三人解釋道:“手、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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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學得很快,沒多久就已經能用手哨發出簡單的聲響。
然而……
鈴木園子因為練習太多而缺氧使得臉頰通紅:“沙耶是怎麼做到用手哨吹出曲調的?我怎麼試也隻有低沉的嗚嗚聲……”
霜月抓住她的手示意對方先休息一會——熟能生巧而已,不必操之過急。
“我們晚上再試吧,園子。”毛利蘭無奈地勸道,“現在還是先享受沙灘和大海比較好。”
這可是他們與第一次與沙耶來海灘遊玩。
“但我們都學會以後,這就能作為我們之間的特殊聯絡方式了嘛……”鈴木園子嘀嘀咕咕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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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些許涼意的海水沒過腰際,霜月抓着兔子泳圈的耳朵部分,惬意地眯起眼睛。
平時的低雙馬尾被盤成一團紮在腦後,露出纖細的脖頸,款式簡單的深藍色連體泳衣勾勒出略微凸起的肩胛骨。
“诶?你肩膀後面有什麼東西嗎?”鈴木園子的聲音從身後靠近。
霜月隻感覺左後肩的泳衣邊緣被拉了一下,不由得轉過頭。
“這是……胎記嗎?”鈴木園子眨了一下眼睛,指尖輕點上對方的皮膚。
在霜月的肩膀後面,有一塊小小的淺色月牙形圖案。
胎記?
霜月努力扭着腦袋試圖看到園子所說的胎記,卻隻能瞥見一片光滑的皮膚。
“是這裡啦……不過你應該看不清吧,”鈴木園子再次指了指位置,“等回酒店以後,我拿鏡子給你看吧。”
肩膀後面的胎記?不會是紫色五角星吧?
霜月的思維短暫跑偏了一瞬,随後對着園子點點頭。
——這個世界有她一個魔法少女已經夠離譜了,哪有空冒出個替身使者?
說到魔法……
霜月微微蹙眉。
她剛才好像感覺到一股微弱的魔法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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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神奈川縣另一頭的箱根神社。
酒紅色長發的女孩若有所感地擡起頭。
“紅子大人?”
“沒什麼,繼續吧。”小泉紅子煩躁地打斷對方。
不能哭泣、不能哭泣……他們隻會重複這句話。
自從學習魔法至今,她連一次都不被允許哭泣,無論是遭遇挫折和不順,還是遇到溫暖與感動,魔女都不能落淚。
這份魔法的力量又能有多強呢?是能夠逆轉時光還是能起死回生?是能夠改變世界還是能突破宇宙?
她是赤魔法的正統繼承人,天賦和血脈讓她能夠輕而易舉地學會家族中記載的魔法,代價則是哭泣的權力。
如果有普通人可以學習魔法,他們的代價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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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染紅的沙灘漸漸陷入安靜,但夜間的活動已經悄然進入籌備。
妃英理帶着幾個孩子回到酒店。
“我們六點出發去橫濱中華街,大家可以先洗個澡,換上漂亮的衣服。”
“是!媽媽/英理阿姨!”
「是!英理姐姐!」
“诶?怎麼隻有沙耶叫英理阿姨‘姐姐’?”
「所有年長的女性都是姐姐。」霜月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哎呀,我也不算是姐姐了。”話雖如此,妃英理卻忍不住笑彎了眼睛。
“沙耶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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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衛生間裡。
霜月撩開浴衣的領子,努力扭着腦袋看清鏡子裡的背影。
在她的左側肩胛骨後方,有一彎與膚色十分接近的淺色月牙,隻有湊近仔細看才能發現。
園子的眼神也太好了吧。
霜月扭着手觸摸到了後肩的淺色月牙,細微的凹凸感順着指尖傳入大腦。
眼前彌漫的水霧模糊了一瞬,她似乎聽見有什麼人在她耳邊低語。
「“萊朵呀萊朵……”」
“……!”
霜月警覺地穿上浴衣——她遇到過各種各樣的魔女,其中包括用溫柔的歌聲作為迷惑、實則悄無聲息将人帶入深淵的魔女。
片刻後,她茫然地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
……不,這不是魔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