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白澤同學早日康複!」
「加油啊,白澤同學!」
「希實同學,老師會在舞蹈室等你回來。」
……
兩天後,義賣會在熱烈的氛圍中落下帷幕。
最終募集的資金非常可觀——鈴木園子毫不心疼地賣了自己收藏的玩具,拉着鈴木绫子在義賣會上收購了不少無人看中的商品,最後在姐姐的建議下将這些商品捐給了慈善機構。
比起直接給白澤家醫療費,将自己的心意融入捐款當中也許更容易讓人接受——受到父母和姐姐的影響,鈴木園子選擇了更加委婉的方式。
“雖然之前準備的演講稿完全沒派上用場……但好在結果還不錯。”鈴木園子松了口氣,一放學就迫不及待地奔向米花醫院。
募集的資金将會由校長轉交給白澤家,而他們正要前往醫院将這個好消息告訴希實。
因為忙碌于組織義賣會,他們昨天都沒有空看望希實,今天可得好好陪伴她。
懷着這樣的想法,幾人卷起全校師生為希實所寫的祝福語,湊湊零錢買了些水果、向附近的神社求了平安禦守,組團來到米花醫院。
然而……
“白澤小朋友?她昨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護士小姐疑惑地說道,“她沒有告訴你們嗎?聽說是因為父母想帶她去其他醫院進一步治療,昨天下午就和他們離開了,我還勸過他們說剛進行過手術不适合立刻動身。”
“诶?!”幾人驚訝地問道,“怎麼會?!”
希實前幾天還答應了他們會期待着“驚喜”,怎麼會突然離開,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工藤新一心中忽然升起不詳的預感。
白澤家過分幹淨的地闆和桌面、連調味料都少得可憐的竈台、空空如也隻有礦泉水的冰箱……
白澤先生晚上還在閱讀那份過期的報紙,說不定是因為白澤家已經停止了訂閱。
他連忙問道:“大姐姐,你知道希實會轉去哪個醫院嗎?”
“這個嘛……”護士小姐回憶片刻,搖了搖頭,“他們沒有提到過這件事。”
————
白澤家的住址。
植松夏佑按了好久門鈴,才從鄰居那邊得知白澤家在昨天就已經搬走了。
幾人抱着滿滿一卷的祝福語面面相觑。
回到家後,植松龍司郎帶來了白澤家的消息:“他們拒絕了募集的資金,并且堅持給白澤希光辦理了退學手續。”
“為什麼要離開……?”工藤新一費解地皺起眉,“希實的治療費用暫時夠了,他們也在東京住了那麼久……”
分頭行動之前,歌未的話并沒有說錯——他們的進展的确不順利,但并不是在拜訪或者舉辦義賣會的時候,而是一切即将迎來轉機之際。
植松龍司郎歎息一聲:“在大人的世界裡,并不是隻有金錢的問題才是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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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宅。
“……原來如此。”工藤優作摸着下巴,眼睛眯起,“不是隻有金錢的問題啊。”
新一、小蘭和園子拜訪白澤家那天,他注意到有一輛車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選擇遠遠地觀望白澤家的方向,最後确認那是暗中保護鈴木園子的保镖才放下心。
正因如此,他沒有近距離觀察過白澤家的庭院,或者按照預想的行動敲開白澤家的門從而得以觀察到裡面的情況。
“如果我早點發現就好了,”工藤新一捏了捏求救胸針,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團,“我當時完全被希實父母的話題帶着走,根本沒有細想。”
白澤家處處透露着詭異的氛圍和希實确實重病的消息讓他忽略了不對勁,之後又很快投入到演講和義賣會的籌備當中,以至于直到得知白澤希實離開才恍然反應過來。
不是隻有金錢的問題……
霜月蜷了蜷手指,忍不住蹙眉。
如果是上一世的父母……一個是科學家,一個是上市公司總裁,在不欠缺資金的情況下,他們還會在意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顔面。
按照工藤新一的描述,白澤夫婦隻字未提将希實丢在醫院的事,而是托詞不便探望和醫療費用壓力,熱情地款待了他們之後用尴尬的氛圍讓幾人主動提出告辭。
即使是想要放棄希實的治療,他們也一定會編制出不得不放棄的表象,而搬家更是個幾乎逃避的選項——去往全新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們家曾經的往事。
“不用自責,這應該是我們的疏忽。”工藤優作伸手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我應該親自上門與他們交流。”
他對白澤家的了解太少,對白澤希實的了解也隻是通過孩子們的隻言片語,因而沒能考慮到最壞的情況。
這次,他辜負了孩子們的信任。
“優、作……”霜月拉了拉他的衣角,将線圈本翻開面對他。
「謝謝(∩v∩)。」
謝謝他陪着他們幾個忙前忙後。
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說服校方舉行義賣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
白澤家的忽然消失隻是石子在水面上蕩漾起的一道無足輕重的波紋,僅僅在熟悉的校園裡引起一段時間的讨論就漸漸沉入水底。
但那顆石子并不是消失了,隻是深深地埋在了他們的心裡,等待着某一天某一刻,被什麼東西勾起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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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18:17 ●REC
畫面是在汽車裡,工藤歌未穿着一身運動服,背着小斜挎包,包上挂着毛絨球挂飾。
“我們在東奧穗村遊玩,遇到了一個迷路到樹林裡的女孩子,她叫屋田多麻子……後來為了感謝我們,她的父母請我們吃了一頓飯。對了,她還有個哥哥叫屋田誠人,兩個人經常打打鬧鬧……”說到這裡,工藤歌未磨了磨牙,“新一那家夥又和我競争「福爾摩斯弟子」的稱号,這次我敗給他了,「海龜湯」這種離譜的玩法到底是誰發明的?為什麼還有答案是「我們是蚊子」啊!”
“那明明是你的思路不夠廣……”
旁邊傳來工藤新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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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19:46 ●REC
工藤歌未抱着兔子玩偶,小口小口啜着檸檬茶:“今天好像感冒了,頭有點暈……抱歉,沙耶,明天你可能會有點難受。”
“自從希實的事情之後……”她不明顯地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淺井老師有點擔心我們的健康,每次一有不舒服,她就會不放心地拉着我去醫務室。對了,她還說自己的兒子也是這樣,不是難受到撐不住就不會告訴父母……聽說他以後想要成為醫生,說不定會是像佐野醫生那樣負責又厲害的醫生呢!”
“還有還有,佐野醫生說我的恐高症已經好多了,現在在教學樓的四樓往下看已經不會很暈了!”她高興地彎起眼睛,“等我的恐高症好了,一定要和小蘭他們再坐一次杯戶購物廣場的摩天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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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阿笠博士的改進,求救胸針從最初的有效半徑五十米增強到了兩百米,并且能夠在擁有胸針的四人之間發送求救信息。
而發卡發聲儀卻幾乎毫無進展,無論霜月怎麼配合研究,仍然不如自己偶爾出口幾句短語。
為此,她的朋友們還特地學會了手語。
倒是鈴木财團前幾個月推出了最新款的移動設備,也就是便攜式手機,優作和有希子毫不猶豫地給她和新一都買了一部,這讓她在下課後得以用打字代替書寫和手語交流。
另一個好消息是,如今這個世界對霜月的排斥感幾乎消失,那種随時可能被消滅的危機感已經有許久沒有出現了。
就這樣以‘沙耶’的身份長大,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
色盲、嗅覺、味覺、聲音,這些她都可以不在意。
佐野醫生對于她和歌未之間的情況越發驚奇,簡直像是兩個靈魂住在一具健康的軀殼裡。
「如果有這樣的病例作為論文素材,說不定我能成為心療界的風戶京介呢……當然,是在你們都同意的情況下。」
回想起這句話,霜月一口喝完沒味道的牛奶,臉色古怪——她沒記錯的話,這是某個劇場版裡犯人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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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時代的發展,帝丹小學建立了校園網,正在籌劃着将曆屆留存的影像資料上傳。
“我有曆屆音樂會的錄像!”
“我有話本表演的錄像!”
“我還有歌唱大賽的錄像!”
三年B班的同學們紛紛舉起手。
霜月笑眯眯地将線圈本面向工藤新一:「我還有你練習表演一休時候的錄像——有希子訓練你的畫面。」
“饒了我吧。”工藤新一單手遮住臉,“隻是學校的舞台劇而已,老媽也太嚴格了。”
老媽到底有沒有想過,他還隻是個小學生而已,根本沒必要用國際影後的要求來訓練他!!
“如果是是新一演一休那時候的話……”鈴木園子摸了摸下巴,遺憾地說道,“那時候我還沒有相機,沒能留下寶貴的回憶呢。”
毛利蘭左右看了看,示意幾人湊過來,小聲說道:“說到留下回憶,媽媽前幾天問我暑假要不要一起去神奈川玩……”
「“别管那個蹩腳偵探,隻有我帶着你和你的朋友們一起去玩,在童年時多留下些美好的回憶。”」